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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难料,相国公去往边塞途中突发急症,溍朝折损一员得力之将,当今天子失了一良师益友,举国悲痛,天子下令,长屏城所有人等,衣着素净为相国公祈福一月。
    相国公夫人闻相国公死讯,悲恸万分,晕了过去,在床上足足躺了半月,身子才有所好转。
    席延乃相国公独子,承袭相国公之位,身担相国公之责。
    相国公祈福足月了,以天子为首,朝中众人皆来寺庙为相国公上香。
    敬莲身为相府的儿媳妇,尽责地搀扶着哭得虚脱的相国公夫人。
    席延三步一叩头,从寺庙长阶上虔诚跪拜至祈福香炉前。
    望着熊熊燃烧的香火,席延眸中迸发阴鸷的光芒,捏着三根香的手指不由得屈紧,腮帮子凹陷。
    边塞动荡之事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手握重兵重权的相国公。
    父亲身子骨硬朗,从未有病症之兆,却在路途上突发急症,这一环又一环,让他不免生疑。
    这件事,他一定会查到底。
    祈福完成仪式后,席延尊孝知礼,与敬莲一同扶着母亲入马轿回府。
    可只是一眼,席延便瞥见了躲在铸造香炉后的穆双溪,他逼着自己敛回了目光。
    待祈福队伍浩浩荡荡行进离开后,单儿才轻声道:“小姐,他们已经走远了。”
    穆双溪红了眼眶,她知道她如今没资格来替老相国公上香祈福,可她担心他,他如今虽是公主驸马,可他既已承袭了相国公之位,定会卷入朝廷的明争暗斗,朝堂波谲云诡,不好应对。
    她担心他。
    须臾,一小和尚递来一字条,便匆匆离开。
    穆双溪揭开一看,是他的字迹,除了言谢,并无过多言语。
    但这样,她已经知足了。
    席延自承袭相国公之位以来,叱咤朝堂,令众人刮目相看,连皇上也对他赞赏有加,事事处理极好,对事不对人。
    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席延故意针对辜文丰,从前辜文丰便与相国公不和,在朝堂上各分两派,相互抗争与制衡。
    虽暗中较劲,可明面上从未斗得撕破脸皮,如今席延将辜文丰的后路一一堵死,逼得辜文丰毫无退路,内心积怨颇深。
    久而久之,朝堂上大部分人对席延的做事风格颇有微词,事事不讲情面,虽说事情处理极好,却失了人心。
    为此,皇上特下令批假,明面上是让席延多花点时间陪陪敬莲,实则是为了安抚朝中不稳的人心。
    夏至,天闷热至极,人难免躁动不安。
    敬莲身着一袭端庄衣衫,她既已嫁入相府,身为席延的妻子,她便敛敛从前脾性,学着做一个能为夫君分忧的好妻子。
    夫妻间不相爱也无妨,相敬如宾也很好。
    她的父皇那么多妃子,哪能都爱呀,不也过得好好的。
    敬莲端着一碗莲子羹,刚到屋门口,就听见五哥的声音。
    她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叩门,便听见他们说什么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三哥不是坐得好好的?怎么五哥和席延私下说什么太子之位?
    敬莲眉头轻拧,端着莲子羹先离开了。
    屋内,五皇子轻执起青玉柄的狼毫笔:“上回失手,已经让他有所警觉了。”
    席延紧抿着唇:“我们要的是太子之位。”
    五皇子摇头轻笑一声,顺势斜坐在桌角,将狼毫笔一丢:“不除了他,太子之位永远不可能是我的。”
    在百姓眼里,父皇是个明君,受万民爱戴,可在他的心里,父皇只是个偏心的父亲。
    论通读治国之道、近身防御术他哪里比不上死板且其貌不扬的三皇子?况且三皇子的生母还是个不受宠的妃子,他的生母可是贵妃!家门地位哪一点都妥妥碾压!
    后来,他想明白了。
    如今的太子不过是傀儡,父皇立他为太子,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中继承太子之位真正的人选。
    不然,上回派去的人也不会失手了,看来护着他的那些暗卫身手了得。
    “论争太子之位,没人能与你一较高下。”
    五皇子面上露出凶狠之色:“谁当太子,还不是父皇的一句话。”
    他既得不到父皇的偏爱,那他就自己争。
    在一起
    能和相爱之人
    她真是羡慕,
    第十五章
    01
    “十一皇子,你慢点儿。”宜方在院墙下紧张又担心,瞧着趴在高筑院墙上,双脚乱蹬的贺仕轩,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宜方放风四下环顾,要是让人知道堂堂十一皇子竟干起翻墙这事儿,可了不得!
    院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还伴着几声号嗓:“抓贼抓贼!”
    听得宜方蒙了,步子都乱了,冲着贺仕轩喊道:“来人了。”
    贺仕轩此刻哪还听得进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