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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太医从苏清端的官舍离开后,便快马加鞭地赶向长公主府,那长公主也似是等他良久,连花厅里的茶都早已备好了。
    “如何?我那友人母亲的病可有的治?”许莲虽竭力忍耐心中的疑问,可待张太医坐定后,便着急忙慌地问道。
    张太医颇为自得的一笑,“若是换了旁的大夫,只怕是凶多吉少,但换了老夫,便是硬要从阎王殿里将那老夫人抢回来,也不是件难事。”
    他这话说的拗口,可许莲却立即喜上眉梢,只见她向春杏瞥去一道眼色,那春杏便立即奉上一叠厚厚的银子。
    张太医虽眼热那些银子,可自己先前已经收了长公主一个价值不菲的紫烟鼻壶,再收银子便有些说不过去了,他便捻着胡须推辞道:“公主,这就不必了,您太客气了。”
    许莲唯一不少的便是私库里堆积成山的银子,她只满不在意地一笑道:“太医便收着吧,反正这么多银子,本宫也正愁没处用。”
    她这话云淡风轻,和那视银子如草芥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张太医脆弱的内心,只见他吹胡子瞪眼了一阵,而后便憋屈地收下了那叠银子。
    不收白不收!反正长公主也没处用!
    许莲放下了心头的一件大事,既然张太医说能治好苏清端母亲的病,那么她欠苏清端的人情也还光了。
    张太医走后,春杏瞧着一旁正神清气爽地品茶的长公主,心里则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便愤愤出言道:“公主煞费苦心,险些伤了自己,才将那张太医请来给苏公子看诊,如何就便宜了那张和静?公主很该大张旗鼓地派了我们府上的马车,将那张太医送去苏公子家中才是。”
    许莲倒是不在意这些虚名,只听她道:“我与苏公子素不相识,冒昧地出手相助,只怕明日京城便会传出流言蜚语来,何苦让那清隽公子惹上我这个祸国妖姬呢?”
    春杏听她话里自苦,又忆起往昔长公主受到的酸言酸语,与孤独寂寥的日子,眼圈便立刻红了起来,那眼泪盘旋在眼眶之内,随即便要落下来。
    许莲则是唬了一大跳,她将春杏拉到自己身旁劝道:“你这是怎么了?怎得就哭了?”
    春杏刚要说些长篇大论来替许莲抱不平后,便听得外间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许莲只以为是些不懂规矩的奴才闹了起来,她一向不拘泥于世家大族那些整治奴仆的严苛规矩,可若是下人们太过吵闹,也实在是让她心烦,只见她微蹙起眉,便要招呼白芍进来问一问情况。
    却瞧见几个锦衣卫模样的男子提着剑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而来。
    那为首的果然是锦衣卫首领冯权,只见他身着飞鱼服,提着一把银剑,只用一双如坠寒窟的眼神望着许莲,他不苟言笑的冷酷模样当真如民间俗话一般,能止小儿啼哭。
    许莲许久没有被人如此以下犯上过,她骨子里那些仅剩不多的娇矜逆反便涌了上来,只听她似笑非笑道:“冯大人,从那卖国走狗做到了这锦衣卫首领,本事见涨,这规矩却也没半点长进。”
    那冯权脸上虽有些难堪,却仍咬牙切齿地朝着许莲行了个礼,“臣冯权,参加长公主。”
    许莲见这背叛了父皇的走狗跪在地上的屈辱样子,心中才快意了几分,只听她讥讽一笑,便问道:“你来本宫这长公主府,有何贵干?”说着,更是望着冯权身后个个持剑敛眉的锦衣卫道:“难道是来将本宫缉拿下狱的?”
    冯权只在心里骂了这蛊惑君上的狐媚子一百遍,面上却仍是尊敬有加,丝毫挑不出错来,“臣奉皇上圣旨,特请长公主前去后宫,厌胜之术损伤国本,还望长公主您不要抗旨不遵。”
    第20章 厌胜之术   这长公主许莲,她已是当的厌……
    厌胜之术?那是许湛最厌恶与忌惮的邪术,他登基那一年,因要笼络世家贵族,后宫中新进了不少嫔妃,争宠陷害之事不绝于耳,更有嫔妃迷心左性,求了方士,化作符咒,暗地里扎小人倾轧相害的。
    一时间,许湛的后宫便被这些人闹得乌烟瘴气,最后还是由许湛下了一道“行厌胜之术者,斩全族”之令后才将这股歪门邪气给压了下去。
    难道后宫中又有不怕死的弄起了厌胜之术?只是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许湛为何派了锦衣卫将自己请进宫去?
    “皇兄的手谕呢?”许莲只淡淡瞥了一旁面色激动的冯权,漫不经心地说道。
    冯权只攥紧了拳头,目露狠光地瞪了一眼许莲,他只暗恨,陛下方才叮嘱过自己,不许对长公主动粗,否则……
    死到临头的人还摆什么公主架子?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亡国之犬,待今日事了,他便要她好看。
    “陛下并无手谕,只差了臣来请公主,还请公主不要难为臣下,事态紧急,陛下与太后皆在宫中等着公主呢。”那冯权心里虽万般不耐,却仍强压着性子对许莲说道。
    许莲也不是在这空摆什么公主架子,她早已暗地里给春杏使过眼色,只让她贿赂一番外间苦等着的锦衣卫,总要探听出这趟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