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大魔王娇养指南 第127节

      大鱼扑得太猛,燕三郎有些狼狈,但终是一个回身躲了开去。情况紧急,他什么都来不及多想。
    不过他还未站稳,却见鱼腹底下又钻出一条鱼儿,体型细长然而速度更快,飞快向他扑过来不说,手上甚至还握着一柄三股叉!
    是的,这条鱼居然长着两只手,与人相仿,有肘有关节,灵巧而有力,至少挥动手中的暗叉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这家伙也是十足阴险,先以大鱼为自己掩护,分散燕三郎注意力。再者众人都快奔到岸边,只要想办法破冰出水也就安全了,心里难免焦急,极易为它所乘。
    它手中叉子对准燕三郎肩膀扎来,快得甚至带起一股小小水流。男孩这时立足未稳,新力未生,腰部却硬生生发力,猛地将自己下了半腰,险而又险躲开鱼叉。
    那怪物却顺势伸手抓他。双方离得很近,燕三郎甚至能看出它有四根手指,但指甲尖锐,指间有蹼以便于游弋。
    它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燕三郎。驱使大鱼冲击,不过是要打散众人的防御阵型罢了。
    不过它还未来得及在燕三郎胳膊上刺出几个指洞,斜后方突然冲出一个硕大的身影,砰一下将它撞飞出去!
    好不容易摆下的伏击,竟被破坏。这怪物被撞开两丈远,一只胳膊都深陷到湖床上的烂鱼篓里。
    它大怒,拼命甩开鱼篓再回头,却见撞开它的是先前那头吞吃了小灯的六须鲶。此刻它正在疯狂翻滚,仿佛遭受莫大痛苦,连这怪物发出的安抚声也不顶用。
    湖床都被它搅混,泥沙遮蔽了视野。六须鲶痛得神智不清,一个摆尾冲了出去,结果自下而上,狠狠地撞在了冰面上。
    “咔嚓”,一记闷响。
    越近岸边,坚冰越厚。并且六须鲶毕竟不是座头鲸,没有那么强大的抗撞能力,这一下直接将自己撞昏过去。
    可是冰面上已被撞出一个小洞。洞外还有人影晃动,显然有人正好走在上头,被突如其来的冰下撞击吓了一跳,下意识凑过来围观。
    有人大喊:“鱼,好大的鱼!”
    走上冰面的平民本来就打算凿洞,都带着趁手工具,这时就吭哧吭哧开挖。
    不过六须鲶一边下沉,庞大的身形却在迅速干瘪、缩小,像是有某物从内部飞快榨干它的血肉。
    也就是短短一瞬间,原本肥硕的六须鲶瘪成了一个空口袋,表皮裂开,又飞快被内吸进去。
    眨眼间,这头大鱼消失了,连块鱼皮都没能剩下。怪物亲眼看见它们都被吃掉,原地只剩一盏宫灯,在水中散发光明。
    目前琉璃灯的法力未复,千岁也是猫身,并没能使唤它进攻别人。可食物都自动钻进它嘴里了,它实在舍不得不吃啊。
    琉璃灯很节俭,用饭从来打扫得干干净净,半点儿也不浪费。
    它的华光看着比原先更加明亮,瞬间穿透幽暗的湖水,并且持续了三息时间才恢复如初。
    但岸边的人已经看清了,连连道:“底下有光!”
    这时黄鹤已经回到燕三郎身边,再度护住他,对着冲来的怪物大喝道:“丝芽大人住手!我们无怨无仇,有话好商量!”
    他竟然认得。
    这怪物闻言微顿,显然没料到他能认出自己。但它反应极快,立刻反手指着深水处的白色湖石:“走回去,我们就可以谈。”否则就是缓兵之计。
    它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甚至称得上温醇,即便穿透水中传来也是饶富韵律。在燕三郎所有已知的人声当中,好像只有苏玉言才能与之媲美。
    这样的嗓音,和外貌简直形成鲜明对比。
    男孩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两个时辰后春深堂湖畔见。你若不来,小心我通报城中,找人下网捞你。”
    第222章 出水
    说话间,他两眼不离眼前怪物。最近他正拜读各地奇闻异志,尽管书里的绘图要么夸张要么简陋,都是高度失真,但黄鹤喊出这怪物的名字时,他基本可以确认它的身份了:
    鲛人。
    这种生物和人类的关系不好,若是春明城知道地盘上有鲛人出没,说不定要动干戈。鲛人或许可以溜掉,但它在城中的图谋说不定要打水漂。
    更何况,燕三郎竺人离岸已经很近,离水面不到五尺,大鱼冲滩困难,没了最开始的凶猛。冰面上的人类正在扩容冰洞,很快就发现底下的异常,它没把握在那之前拿下燕三郎,方才宫灯活吞大鱼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所以它沉沉盯了燕三郎一眼,一甩尾巴,转身游走。
    仅仅两个呼吸时间,它就消失在幽暗的湖水当中。少了它的控制,聚在岸边的大鱼也飞快散去,重新返回大湖深处。
    转眼间,湖岸边又静谧如初,仿佛从未有意外发生——除了几丈开外那头昏迷不醒的大鱼。
    “该上去了。”这时岸上的人已经将冰洞凿大,燕三郎对白猫道,“憋住气,忍一下便好。”
    “喂!”千岁明白他想干什么,正要阻止。可是燕三郎已经扯下夜明珠,一下塞进口中。
    辟水结界失效。
    湖水一下汹涌而至,将原本的无水空间全部灌满!
    惧水的本能让白猫十爪齐出,死命拽住燕三郎衣裳。后者紧紧抱着她,让她不至于被水流一下冲走,然后开始往上游去。
    原本他戴着辟水珠就浮不起来,只能沉在水底,没法游上湖面,只能委屈白猫湿身了。
    冰面上有个男人抓着两把萤光草,手里还握着一杆渔枪,正想往下跳,冰洞里头“哗啦”一声水花四溅,倒有东西先钻了出来!
    冰洞边上聚着六人,还有带着孩子一起来的,这下吓得往外一仰,孩子更是放声尖叫。
    燕三郎动作敏捷,眨眼功夫就爬出冰洞。边上的平民举起铁锹正待砸过来,他已经抢先道:“别打,是人!”
    他一开声,众人惊恐立减,发现钻出来的只是个小男孩。再凝神细看,这孩子怀里居然还抱着一只猫!
    这是不小心落水?
    紧接着,黄鹤和黄二也从水里爬出,还带着几只小黄鼠狼。
    这外头天寒地冻,燕三郎甫一出水即觉出寒风侵体,他身上还挂满水珠,被风一吹,整个人都在快速结霜。
    饶是燕三郎现在气血运行已经十分旺盛,这会儿也被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他从里到外都湿透了,何况怀里还有个同样精湿的猫儿。燕三郎都能感觉到白猫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还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依目前这状态,他俩可撑不到走回春深居就会被冻成冰坨子。
    边上有个女人面露不忍,从同伴那里抱过三件厚棉袄道:“披上吧。”
    他们上冰面捕鱼,原就带着厚衣物同来,以防有人落水湿身。这种天气里,掉水里可就相当于等死了。
    其他人也纷纷道:“快到村里来喝点热水,冻坏了要掉耳朵掉手指的。”这话可不是唬孩子,人体在这里的低温里要是冻到组织坏死,那就只能选择切除不要了。
    燕三郎没有拒绝,接过来披好。
    黄鹤和黄二还保持着人形,也依旧画葫芦。
    这棉被沉甸甸地极有份量,上头有好几处颜色不同的补丁,黄鹤披着的那件还露出一点棉絮,显然主人用了很久都舍不得扔掉。
    燕三郎将白猫小心裹在怀里,不让它继续受凉,这才从怀里抓出两块碎银子,塞进女人手里:“这几件棉袄,我买了。”
    女人一呆,赶紧摆手:“不用这么多!”这些钱,就是买十来件又新又漂亮的袄子都够了。
    燕三郎却已经退开几步,手指无意识在裤腿上擦了两下,顺便一指冰洞:“这下头沉着一条大鱼,至少有二百来斤。趁着它昏过去未醒,赶紧捞上来吧。”
    说完,他就带着黄鹤等人转身走了。
    他们出现得匪夷所思,走得也风驰电掣。那户平民呆怔几息,几个男人各拣几股绳索系在鱼枪上,就跳下水了。
    如果像那孩子所说,水下真地沉着二百斤重的大鱼,他们捞起来可以吃很久了。
    ¥¥¥¥¥
    “魂淡!”白猫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在男孩怀里扭来扭去,“冻死我了!”
    千岁附在猫身上,自然可以体验到猫咪的五感。猫有多怕冷、多怕水,她算是体会到了。
    燕三郎低声道:“坚持一下,很快到家。”
    猫咪抖得越发厉害了,燕三郎运起真力催动本源,周身很快热力滚滚。他连里衣的衣襟也解开,让湿漉漉的白猫紧贴着自己胸膛,再重新裹紧了袄子。
    棉袄挡风,燕三郎的身体又在发热,暖乎乎地,白猫蹭了两下,终于感觉缓过一口气来,不由得大骂:“下次再不许跳湖!跑去别人主场上作战,你真是嫌命太长了!”
    它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都捂在燕三郎的衣襟里没露出半点儿,但男孩记得它刚出湖时原本蓬松的皮毛都紧贴身上,一绺绺往下滴水,望人的眼神满是无辜,尾巴上还挂着两根水草,当真比落汤鸡还要可怜。
    “嗯!”他下意识把猫儿抱得更紧,千岁怒气冲冲,“松开,你是不是想憋死我?”她都快被捂死啦!
    跟在后头的黄鹤忍不住往前几步:“都怪我儿,让两位主人亲自涉险……”
    “不光怪他,还要怪你。”千岁冷笑,“怎会把鲛人引到这里来!我们跟它从前全无交集。倒是你们原来住在夕眠沼泽,是不是得罪过它?”
    黄鹤和黄二互视一眼,才道:“我们的确认得丝芽大人,它是夕眠大沼泽黑木部落大酋长的女儿,一直都很和善。我们在夕眠沼泽住了这么多年,跟丝芽大人说过的话不超过两句,更谈不上得罪。方才她都认不出我们也曾是夕眠沼泽的住民。”
    第223章 托大(加更)
    燕三郎微惊,没想到那么凶悍的生物居然是雌性鲛人,甚至还是个公主。
    “既然不是你们引来的,那么它跑来春明城,跑来找我们麻烦作甚?黄大”千岁点名了。
    “啊?在!”黄大赶紧应了一声。它自湖底被救上来之后,一直耷拉着脑袋,有时舌头伸长了还缩不回去,显然身上毒性还未褪尽,但神智已经基本恢复。
    “说清楚,鲛人为什么捉你?”千岁不悦道,“你偷她东西了?”
    “没、没有!”黄大一个劲儿叫屈,“这事儿真地与我无关!”
    千岁冷笑:“那就是与我们有关呗?”
    “……”黄大居然默了一默。
    这下连燕三郎都觉好奇:“把来龙去脉说清。”
    黄大这才扁了扁嘴:“我今早要进城给小主人拿药,从春深堂走出来就听见外头风声很大,呜呜呜地吹个不停。我听了一会儿越来越困,恨不得倒地睡觉,这时突然觉出不好。我也是有道行的,哪能被几阵寒风就吹困?这风里,不对,是这风声必然有古怪……”
    “然后呢?”这话不是千岁问的,而是黄二急不可待打断他。
    “我、我发现时已经太晚。”黄大挠了挠头,黄鼠狼的脸部不如人类表情丰富,看不出它的赧然,“抵不住困意,还是睡着了。”
    黄二气极:“蠢不可及,你是我亲哥吗!”
    “是啊。”黄大无辜道,“我就比你早五十息出生呢。”别人有心算无心,能怪他吗?
    燕三郎不理会他们兄妹绊嘴:“继续。”
    这自然是让黄大继续往下说了。
    黄大赶紧回神:“我再醒来就见到大家了。”
    不光是黄二绝倒,连燕三郎都多瞥了他一眼:合着这家伙光顾着呼呼大睡,对于中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黄鹤忍不住在儿子脑门儿打了个爆栗:“亏你还在夕眠沼泽长大,连沼鲛的天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黄大呐呐,自知失理,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