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壮实的胸肌，正随着他的呼吸，起起落落，像是夜间深海里，明明灭灭的灯塔。
    周围弥漫着的灰尘，被男人脱衣服的动作，弄得扬了起来，四处乱乱飞舞，呛在人的鼻尖。
    纪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又不是你脱衣服。”少年嘀嘀咕咕，“居然还冻得打喷嚏了。”
    这不是祁野第一次在异性面前暴露上身，反正平常打篮球，热的时候就把衣服随手脱掉。
    每次脱掉，篮球场上女生都会尖叫连连，就跟启动开关一样。
    “诶，我说，你是不是暗恋我？”祁野赤着胸膛，疑惑地望着纪念。
    这个女人很奇怪，如果她向他告白，他一定要拒绝！
    纪念嘴唇微动，摇摇头，诚实地说，“我不会喜欢笨蛋。”
    学渣等于笨蛋，这个男生是学渣，那就等同于笨蛋。
    她自然不会喜欢。
    但是她喜欢他的肉体，很新鲜的肉体，属于十七岁男生才有的。
    纪念突然想起那句话，二十岁的男生没什么好的，但是他能干到你下不了床。
    二十岁的男生都这么彪悍，更遑论十七岁？
    纪念突然很想知道，被十七岁的男生干是什么滋味，被他干得下不了床更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些……生理书上都没有提到过。
    纪念舔了舔唇瓣，紧盯着祁野，“继续脱。”
    少年眉头锁拢，显然被刚刚少女的那句“我不会喜欢笨蛋”激怒。
    “你说谁是笨蛋？会做几道题就能骂别人是笨蛋了？”祁野最烦这些优等生，狗眼看人低。
    而且她也不算优等生吧。
    优等生会在阿鼻地狱参加月考？
    纪念显然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结下去，只是朝男生高抬下颔，“我没有骂人，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请你继续脱衣服。”
    “脱你妈！”祁野暴怒，黑瞳恶狠狠瞪着纪念。
    少女神色淡淡，“你这样做是言而无信。”
    “要发骚找公狗去，别来烦我。给你看看老子的上身，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祁野凝视她的双眸，语气恶劣到极点。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继续脱下去的理由。
    可耻……他居然对着这个刚羞辱过他的女人起了……
    纪念神色微凝，杏眸淡淡扫过男人下体，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
    “祁野，你支帐篷了。”
    除了肉体，你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么？
    几缕羞意透上祁野英俊的脸庞，他慌忙转过身，留给纪念一个笔直挺拔的背影。
    纪念发现男人的背部曲线很漂亮，宽肩蜂腰，像是运动员特地练过般的健美。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几乎怒吼道。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简直比日日围在操场的那群女生还要恐怖。
    而且她懂得还不少，居然还知道支帐篷的意思。
    “转过身来。”少女蛊惑，嗓音清冽纯净。
    虽然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纪念知道很显然这个男生不太愿意给她进行脱衣表演。
    祁野脸部线条紧绷，薄唇逼出一句，“疯子！”
    “你都脱一半了，半途而废是件很可惜的事。”纪念的嘴角弯起一抹笑靥，难得温柔道，“做人还是有始有终的好。”
    祁野愕然，黑眸沉沉地盯着泛黄的墙壁，“这种事情也要有始有终？你脑子没发烧吧？”
    纪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觉得有些冷，走到窗户边，啪嗒一声，将窗户关上。
    祁野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乘机逃跑，他下体的性器，硕大硬挺，早支成了一个特大号的帐篷。
    他想等帐篷消下去后，再离开，不然出去被人看到，还不得以为他是神经病。
    纪念拍拍手上的灰，走到祁野面前，凝视他五官出众的脸庞。
    她以前只顾埋头读书，都不知道年级里还有这等性感尤物。
    不仅身材有型，而且长相帅气，只可惜是个笨蛋。
    考最后一名的笨蛋。
    “你看够了没？”祁野没好气地准备将T恤重新套回身上，“真没见过这么发骚的女人。”
    发骚？
    纪念显然对这个说法不太满意。
    男人可以像种马一样随时发情，怎么女人就不能拥有性需求么？
    有了性需求，正确表达出来，就是发骚？
    “把裤子脱掉。”纪念忽地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几分，“我还要回家，请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祁野气得脸颊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