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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吧?
李飞岫有些自嘲地嗤笑一声,随手丢开已经被喝空的酒壶,语气有些懒洋洋的:“灵殊,你可知道,自从我母亲去世,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一个真心实意、不掺半点杂质关心我的人了……”
此刻的李飞岫其实还并没有清楚的意识到,一个男人如果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是信任,是认同,甚至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按住了李飞岫的手背,李灵殊目光深深,看不出其中有着怎样的情绪,李飞岫下意识地望过去,却见李灵殊的眼睛定定注视着自己,那温热的掌心贴在皮肤表面,让李飞岫微微一怔,忍不住肌肉紧绷,正要开口,李灵殊却轻声说道:“所以,在你母亲去世以后,你就已经不相信还会有人真心实意、不掺半点杂质的关心你了么?飞岫哥,我知道自己替代不了你母亲,替代不了任何人,甚至我不敢说自己就一定有这个能力,可我能够向你保证,我李灵殊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既然当年我救了你,你又答应了我会好好助我四哥一臂之力,那么我就会真心实意地关心你,做你的家人,不辜负你所付出的一切。”
李灵殊年纪小,这话委实有些不伦不类,听起来反而更像是信誓旦旦地向恋人作出的保证,李飞岫怔怔地看着神情认真的李灵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被抽空,半晌,李飞岫才突然有些莫名狼狈地转过头,语气短促含糊地说道:“说什么孩子气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李飞岫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嗓子有些干哑,胸口微微起伏,他本该心生警惕的,因为软弱和感动这样的情绪是他这样的人所不该具备的,李飞岫知道自己应当是一个时刻都冷静理智、心志坚稳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理性地看待,然而,就是一直以来都符合这种要求的自己,此时此刻,却有些不能自控,这是何等的可笑?所有的那些准则,至少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再也无力想起。
因为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了李灵殊,只剩下了他。
李飞岫的反应被李灵殊看在眼里,但他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隐隐能够感觉到李飞岫的心情,那是一种模糊的感知,不过再多的就没有了。
李飞岫眼皮微垂,没出声,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叫人有些不习惯,半晌,李飞岫忽然站了起来,但很快就在李灵殊面前俯下了身,叹了一声,一把揽住了李灵殊,将面孔埋在了对方的颈侧,带着酒气的呼吸吹拂在李灵殊颈畔耳侧的细嫩肌肤上,让李灵殊禁不住轻轻一颤,一时间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无与伦比的震惊冲击着李灵殊的身心,让这个稚气未脱的侍子竟是连呼吸都短暂滞住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李飞岫低声道:“我不想忍了,灵殊……在你之前,我李飞岫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当初相遇之后,这几年我心中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后来时隔多年再遇,我一眼看见你,就知道再不会有旁人能入我心。”
李灵殊一时间脑子里混乱不堪,思绪千转,他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已经情窦初开,尤其还暗自恋慕四哥李凤吉,岂能不懂情爱之意?李飞岫那过往那些言行,如今想来真是豁然明朗,虽说救命之恩应该回报,但夺嫡站队之事却是涉及到身家性命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那日李飞岫却几乎没有多做考虑就答应了,这又哪里仅仅是报恩就能解释的?可叹自己竟从未觉察!
“灵殊,我知道此事会叫你为难,你我乃是堂兄弟,若有越轨,就是乱伦,人情法理都容不得,我也永远无法正大光明娶你进门,今夜我说出这心事,并非逼迫你就范,也绝无以相助晋王来要挟你与我如何,我只是让你明白我李飞岫之心。”
李飞岫的声音很低,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听上去仿佛其中有着令人为之颤栗般的感觉,李灵殊心头如万鼓齐擂,心彻底乱了,其实乱伦也还罢了,他自己就爱慕着亲哥哥李凤吉,与李飞岫之间的血缘关系自然算不得什么,但他心中唯有李凤吉一人,李飞岫如今袒露心意,不禁令李灵殊神思混乱,嘴像粘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就听李飞岫继续说道:“灵殊,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永不分开之类的誓言,因为这是不可控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只要没有存在人力不可抵抗的情况,那么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你愿意,我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这不是我一时冲动之下才说出来的话,我只是想让你永远都快快乐乐的,一辈子都过得幸福,你所希望的,李飞岫都尽力为你做到。”
李灵殊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得泛起细小的涟漪,但突然间,他猛地竭力挣脱李飞岫的怀抱,挤出一句:“我、我回去了。”话音未落,转身就急急离开。
月色如水,李灵殊心脏狂跳,一路返回,他失魂落魄之际,却不防突然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李灵殊毫无防备之余,不禁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与此同时,却有一条胳膊伸过来,稳稳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