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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耻笑,重则影响社交,在与人交往中不受欢迎,那种只会识些字、做些针线,毫无情趣的木头一样的人,以及粗拙不文、愚鲁无知的哥儿和女子,在上层社交圈里是很难吃得开的。
然而巫句容眼皮微垂,却道:“剑者,凶器也,并非表演品玩之物,何况我学的是伤人御敌的本事,只怕不适合在贵人面前放肆。”
遭到拒绝,李凤吉不禁微微一怔,他虽然发现这巫氏侍子心性不同于其他侍子,却也想不到竟是如此,不过微愕之后,李凤吉倒也没有什么不悦之色,反倒哈哈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扣大腿,道:“怪不得太后说你颇有脾气,极富主见的,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这笑容如此熟悉,巫句容看着,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些与对方一起经历过的短暂点点滴滴,那些回忆,这一刻都终于统统涌上心头,巫句容心中怨苦,终究有些失神,呆呆地凝视着李凤吉,李凤吉捕捉到了这瞬间的变化,不禁微怔,年轻的侍子神情古怪,苦涩中又似怅然若失,那眼神之复杂幽深,令他都有些动容,不过这时巫句容忽然微微垂下眼皮,低了头,让人再也看不到他脸上的喜怒哀乐。
气氛就这样变得怪异沉闷起来,没人说话,过了片刻,巫句容忽然抬起头,开口道:“我听说王爷也是喜好习武,弓马骑射俱是十分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
李凤吉有点意外于对方突然发问,但还是微微一笑,道:“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巫句容却道:“我见王爷掌缘生茧,指腹也是一样,想必是常练剑的,不知可否请教?”
李凤吉闻言,既惊讶于巫句容观察之细,又意外于这侍子的大胆与直接,之前对方给他的印象是孤僻冷淡,沉默寡言,还有着不小的傲气,谁知眼下这侍子却是突然出言邀斗……
李凤吉一念之余,心中忽有些玩味,他看向巫句容,嘴角微勾,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色,自己生于皇家,什么没见过?自十二三岁起,就不知有多少侍子女子使出形形色色的手段以图引起自己注意,眼前这巫氏侍子莫非也是其中之一?太后想要指婚的念头他们巫家不可能不清楚,之前种种表现,说不定就是欲擒故纵的伎俩。
这么一想,李凤吉的眼神就透出几分漠然,轻抚大拇指上套着的绿莹莹扳指,道:“本王从不与侍子比斗。”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掠向巫句容,却见对方连眉毛也不动一下,毫无失望之色,更没有被拒绝的羞愤,仿佛自己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都是无所谓的事,李凤吉见状,长眉微挑,倒是有些弄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心思了。
又过了一会儿,李凤吉似是有些不耐烦这样的沉闷,信手翻开面前书案上的一本书,发现是一本市面上新出的诗集,他随意翻了几页,哂道:“如今这些所谓的文人墨客,尽是写这些软绵绵的酸诗,无病呻吟……”
说着,目光投向垂目静坐的巫句容,道:“听太后说,你们姐弟自幼也读了许多书,十分聪慧,既然如此,可会做诗?”
巫句容皱了皱修长的眉毛,但还是答道:“略懂一二。”
李凤吉闻言,随手将诗集放回原处,似笑非笑道:“既然这样,不如就做一首来听听?”
他看似只是玩笑之语,但实际上无非是要敲打一下这个似乎在自己面前施展欲擒故纵手段的侍子,令对方难堪,因此紧接着说道:“既然太后说你剑术非凡,那就以此为题吧。”
若是让人作些悲春伤秋之类的大路货也还罢了,怎么也能搪塞几句,偏偏以剑为题,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哥儿,这分明就有点刁难人的意思了,李凤吉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又改口道:“也罢,本王说笑的,二公子不必理会,只挑一首平日里自己喜欢的说吧。”
巫句容听了,却是抬头深深望了李凤吉一眼,片刻,突然间双眉一挑!
与此同时,李凤吉只觉远处侍子周身气质一变,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原本神色间的清冷与压抑之色褪去,目光锋锐,眉宇中透着一丝之前从未展现过的味道,不知为何,李凤吉心口微微一紧,一股异样的感觉夹杂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莫名袭来,令他下意识地提起了注意力,就见那侍子容色清冷,精致的五官与白皙肌肤反而衬托出一种说不出的锋锐之色,一字一句地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这首诗流传许久,从手法以及字句组合等等方面来看,真的谈不上什么上品,然而其中豪迈锋锐之意,何等浓烈,多少赳赳男儿都爱这首诗,李凤吉也不例外,只是却从未听说有哥儿和姑娘家会喜欢,一时间李凤吉终于神情微动,目光凝定地看向对方,年轻的侍子坐在那里,表情虽然依旧平静,但其中却透出疏离之意,全无柔和,他就像是一把终于出匣的宝剑,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的锋芒。
室中一片安静,巫句容却突然站起身来,微微欠身道:“王爷见笑了。”此时他眉目低垂,仿佛又变成了之前安静寡言的样子,李凤吉注视着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意似审视,又有些疑惑:“你……本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