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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莫行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狐狸眼扫过静默的女孩,唇角勾起:“全都要按耐不住了呢。”
    “楼主,银珠还未服下畲丹,万一她……”徐花娘忌惮地瞥了眼银珠,嘴唇轻轻哆嗦着:“万一银珠失了控制,访花楼所有人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呵,你怕什么?救济苍生的虞棠仙尊不是在吗。”千莫行眼眸危险地眯起,“就让她们杀的你死我亡,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徐花娘止了声,忽然觉得台下传来一束冰寒的注视,她战战兢兢地望过去,空洞洞的一片红,周身仿佛陷入漩涡中,她尖叫着,怒吼着,不受控制地拼命撞向栏杆。
    “楼主,楼主救我!”徐花娘面目狰狞,想扯住千莫行的裤脚求救,却被他一脚踢到楼下。
    “砰!”重物猛地坠落!
    软席上的女子惊得四处逃乱,动作忽然停滞,仿佛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惊恐地瞪大眼睛,她们脖颈渐渐起了青紫的痕迹,像是被人掐着脖子,足尖离地,身体悬在空中挣扎不得。
    徐花娘摔在地上,后脑勺被石板磕破,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
    场景尤其诡异,说书人趴在角落双手抱住头吓得身体直颤,台下开始有人抄出剑,冲着空气大喝道:“谁!哪位小儿竟敢装神弄鬼打扰本爷的雅兴——”话未说完,脖颈被生生截断,掉在地上滚落两圈。
    陆卿喝道:“怎么了?”
    黑雾瞬间弥漫整座小楼,诡秘的气流卷起一阵沙烟,尖腮男人迟疑地摸了把脸,这才察觉刚刚的凉意竟然全都是血沫。他瞬间清醒,连滚带爬口吐几口黄水,尖着嗓喊:“救,救命——是魔族,魔族来了!”
    面纱被银珠摘下,她脸上再也不见今早的胆怯,只是面无血色的站起身,静默地将面纱递到梅小月手中,手指开始解缠布。
    “银,珠?”梅小月喊了声,她却未应。
    虞棠眼眸一凝,拉着陆卿后退两步,“都离她远些。”
    “开始了。”千莫行一脸看戏的表情。
    黑雾肆起,陆卿看见了一双熟悉的赤眼,和当初在兰沭仙台看到的一般无二,血红的瞳孔死死追着她的方向,在银珠眼里,陆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白发赤眼,尖牙利爪,陆卿神情恍惚,再看过去,又像是无底洞,什么也看不清了。
    “陆卿,陆卿。”虞棠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怎么了?”
    陆卿缓缓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虞棠嗯了声,玉箫轻挥,扼住女子脖颈的无形手便退了回去,全部倒在地上。
    “杜若,先带她们逃。”
    “都别想逃!”
    尖锐的嗓音仿佛细针剐蹭着刺入耳膜。黑雾卷起利刃,不留余力地刺进女子们的心脏,还未断气的徐花娘被黑雾包裹住身体,从内部长出万根黑刺,一寸一寸扎进徐花娘的身体,直至完全贯穿撕裂。
    银珠抬起头,右眼血块斑驳,半张脸血管异常骇人地暴起,她冷呵一声,将自己长长的指甲挖进眼球,生生掏了出来。
    梅小月急声道:“银珠,你到底怎么了!?”
    杜若微皱起眉,壁雪迅速绕住梅小月和梅小风的腰拉到安全地段,警惕地盯着狂躁的女孩。
    场面异常恐怖,陆卿强忍住几近作呕的欲|望,拉住虞棠的手,“虞棠,不大对劲,先走!”
    “别,走。”嘶哑的声音从银珠喉咙里挤出来,陆卿后脊发凉,望着女孩一步,一步踩着血朝她而来,那颗眼珠被她握在掌心,银珠虔诚地双手捧住,嘴角咧得愈来愈大。“娘亲,给,给你……”
    “你不要过来。”血腥味冲着陆卿的鼻子,她转过头呕了两声。将牙关咬得咯吱直响。
    陆卿吐完虚脱地跪坐在地,烈火焚烧着心口,周身一会儿如寒天冻地,一会儿如烈火绵延,陆卿蜷缩成一团,手指重重地抓挠着胸口,表情痛苦不堪。
    “你究竟是何人。”虞棠看向陆卿的目光极冷。
    银珠歪着头停住了动作,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千莫行神情凝滞,眼眸迅速在陆卿身上扫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陆卿腕间的海棠念珠上。他呵呵一笑,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长剑一出,千莫行脚尖稳当点地,剑尖发出寒光,瞬间斩断那串珠子。
    血红色的海棠珠散落一地,不知怎的,陆卿那股躁动被缓慢压了下去,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额上泌满了细汗。她看着满地珠子,晃了晃神,迅速将它们一个个都捡了起来。
    “仙尊”杜若冷声道:“恐怕这才是银珠的真实面目,凤头山的魔物。”
    虞棠面色凝重,眼含冰霜,“不,昨晚她跟着去云上客栈,索魔印应当有反应才是。”虞棠置箫于唇边,缓缓奏出一段旋律。箫声悠扬沉静,淡紫色的幽光紧紧包裹住银珠的身体。吞云扇现出数根银针,直中银珠的眼球。
    杜若默念一声,壁雪瞬间化作千万根细绳,缠绕住银珠的手腕,“仙尊,快!”
    “啊啊——”银珠怒吼一声,眼睛里迸发出乌黑液体,溅了千莫行一身。又尖叫着冲破禁锢,三步两步逃出窗外。
    “追!”
    陆卿捂住心口,欲抬脚步跟上虞棠,却被千莫行的长剑拦住。
    “你做什么!”她真的急了,若是虞棠有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