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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在她想到合理的谎言之前,她的老板会率先提出“把这份离职协议签了,到时候给你N+多丰厚赔偿”的谎言。
万不得已,陶桃只好说了实话:“我有性瘾症。”
“性瘾症?”路闻莺明显一怔。
这个词汇相对少见,旁人乍听之下,总要反应两秒。
“对,就是……会突然忍不住想要做那种事情……的病……”陶桃低声解释道,一句更比一句轻,最后的音量连蚊子哼哼都快赶不上了。
她心虚并不是因为说胡话,而恰恰是因为说了真话,又担心对方不信任自己。
大学时,陶桃确实有过敞开心扉的冲动。然而鼓足勇气分享埋藏在心底的结果,不外乎有叁种:听者要么哈哈大笑,认为陶桃在糊弄人;要么皱起眉头跟见了鬼似的,觉得陶桃脑子不正常;要么表面和和气气表示理解,背地里却传起闲话。
没过多久,整个级部都听说陶桃有不停做爱的毛病。谣言越传越邪乎,最后传成她是什么精怪转世,长了副狐媚子脸,已经睡过成百上千号男人。如果不及时吸取男人精气,就会被打回原形。听说她还在宿舍的衣柜里,藏了条狐狸尾巴。
谣言绕了一圈,传回陶桃耳际,听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更让人气不打一出来的事,竟真有那种油腻男生,晃着自己不如牙签大的鸡巴,猥琐地冲陶桃嘿嘿一笑,说:“要是我陪你上床,帮你治病,你打算付给我多少钱?”
呸!陶桃只想给他割以永治。
所以她很忐忑。
她不知道路闻莺会出现什么反应。
无论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新晋导演把她当成一个撒谎的人、当成一个浪荡的人、还是直接把这件事反映给公司,她都无从辩驳,都是死路一条。
陶桃紧张到快把嘴唇咬出血来。
上了贼船,进了贼窝
路闻莺思忖半天,轻抬眼帘,面无表情地确认道:“你真的有性瘾症?”
“嗯。”陶桃不安地咬住嘴唇。
路闻莺静默不语,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摸向旁边的床头柜,拉开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抽屉,取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外加一盒暗红色的印泥。
很像古时候用来刑讯逼供、签字画押的那种东西。
只见他摊开本子,按动中性笔,银色的笔尖弹了出来,在纸上写写画画。
陶桃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感觉下一秒就要被迫认罪伏法,然后被路闻莺拎去对薄公堂。
忐忑间,男人忽然抬起头,毫无波澜地问道:“我能采访你吗?”
?
“什么?”陶桃没反应过来。
“难得在现实中遇到患有性瘾症的活人,我想采访你,作为下一部片子的参考素材。”路闻莺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访谈由双方签字同意,内容对外保密,如何?”他补充道。
陶桃愣住了:“这么突然?”
此刻不该讨论刚才的事该怎么处理吗?和解还是撕逼?告状还是保密?心照不宣还是大肆宣扬?怎么半个结论都没有,就不声不响跳过中间所有步骤,开始谈别的事了?
路闻莺按动两下笔杆,在纸上点戳两下:“文艺工作者要有双善于发现灵感的眼睛,和一双善于记录素材的手。”
陶桃皱起眉头:“可是……这太奇怪了。”
氛围骤变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她还要把自己的性瘾症剖析给陌生人,甚至要在公映的电影荧幕中展现出来。
对陶桃来说,简直跟被扒光衣服站在镜头前,供路人指指点点没有任何区别。
看见她一副食了大便的难受模样,路闻莺忽然戳穿道:“你是不是没看过我的电影?”
“啊,我……”陶桃支支吾吾地找补,“没看全,就跟着他们看了一部分。”
其实一点儿都没看过。
路闻莺显然看穿了她的谎言,但完全不在意,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情景。
于是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我获奖的那部影片,讲述了一位抑郁症患者的经历。因为业界罹患同类疾病的人很多,年轻人对抑郁症不再陌生,再加上国家最近下达了关注心理健康的文件通告,所以那部片子刚好赶上春风,拿了大奖。”
“筹备阶段,我走访过几十位抑郁症患者,收集了不少专业人士提供的意见。如果你看过那部影片,就会知道,我没有透露出任何有关他们的信息,一丁点都没有,连片尾的感谢信,都只采取了极为隐晦的感谢所有人的方式。”
“我知道很多患者都有病耻,贸然公开病情,会对他们的现实生活带来难以估量的冲击,因此我绝对不会以此作噱头。”
“下一部影片,我想继续探究人类的心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