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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神经紧绷,每每见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里那根弦被钢丝磨了又磨,快要断了。
他的侧脸很好看,线条清朗,鼻峰挺直,薄唇轻抿, 一边看戏,一边闲闲地喝茶。
林蕊正出神望着,忽然林桀一个回头,漆黑的眸子和她对上。
她心猛地一跳,浑身都僵了,嘴唇微颤不知说什么好。
林桀又转过头去,仿佛什么事都没什么。
估计只是随意一瞥,她想。
他应该不会认为她在偷看的……对吧?
她手颤抖地捧起茶盏来,掩饰地喝了几口,茶早就冷了,她喝了一团不知所云,背上都是细汗。
第一场戏演完了,苏氏已经热泪盈眶。
云哥早已看见朝他挥帕子的苏氏,他退场时,便朝她一笑,示意她台后相见。从前苏氏就是他大主顾,如今难得来一次,他自然要好好招待了。
说是招待,却也不是那些下叁流的路子。云哥是名角,同戏迷见面也仅仅是具清茗几杯,清谈几句而已。
苏氏忙起身,同林桀说了自己要下去同云哥说几句话。苏氏身边还有嬷嬷跟着,林桀没什么意见。
苏氏走后,小小的包厢就剩林桀和林蕊两人。
静默在无声无息地蔓延着。
茶已经喝完了,再倒已经没有。
林桀依旧坐在他的位置上,目不斜视,淡然得很。
林蕊却如坐针毡,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他的指节敲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的她神经紧绷。
“戏好看吗?”过了会儿,他问。
她额上开始出汗。
“好……好看。”
“是戏好看,还是戏子好看?”他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审视着她。
林蕊僵了。
“你刚才一直盯着他。”
“那是嫂嫂让我瞧的,我便瞧了。”
一片静默。
不知想到什么,林桀极轻地笑了一下。
他施施然道:“既然好看,那下一场再来。”
林蕊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好像一切如常,又好像不是。
当夜,她没睡着觉。梦里,又开始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14.
梦中,他带她去看戏。
他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但她知道,他是她的丈夫。台上云哥咿呀呀地唱着,灯光流转,台下,她乖乖依偎在他的怀中。
过了一会儿,她变成在帐中躺着,身边躺着的是她的丈夫。他是个健壮的男人,高大身影遮住了光线,轻轻将她脚踝握住,拇指钻进她的趾缝间磋磨着。
“阿蕊,”他问,“是戏好看,还是戏子好看?”他嗓音低醇,拂在她耳际,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身体被他拖过去,分开,进入,一场大汗淋漓。
醒来时,她愣了好半天神,此梦真真是怪异。但其中旖旎,却是她依恋不舍的,甚至让她想要沉溺其中不愿醒来。梦怎么那样逼真呢?连喘息都是贴在耳边的,她感觉到了梦中人的欲望,他搂着她久久不愿放开,身上全是汗,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一家人去看过戏后,又回到了从前。林蕊继续和兄嫂一同用饭,苏氏对她客气许多,也冷淡许多。
她本可以不再去苏氏那里请安,但因着一些诡秘的心思,她还是去了。只因为,清晨的的时候她可以看一眼林桀的背影。她站在院外,像一株不起眼的小草,等待着他走过,像是在等待老天砸下来的好运。
林桀走得早时,会停下来同她说一两句话,他是温和而冷静的,不疾不徐,她则紧绷着,和他说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刀尖火舌上跳舞。
晚间一起用膳时,林桀坐在中间。
林蕊坐在他的旁边。她偷偷看他的侧脸,他端正的坐姿,挺直的脊背,濯手时从容的姿态,还有挽起袖子时青筋毕露的手腕。他估计没有注意,也可能注意到了,但没放在心上,就像他明明发现她在看淫书,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让她羞愧之余又无比挫败。
有一次,丫头端来的水太烫了,林蕊手伸进去差点没叫出来。
“别急,当心水洒了。”林桀在旁边看到了。他拿冰敷的帕子给她的右手包上,手掌隔着帕子将她手指包裹住。她手指是麻的,还有些刺痛,心是滚烫的。
他看她一眼:“以后小心些。”
她细声应:“嗯。”把手抽回来。
她不好用筷子,于是林桀频频给她夹菜,苏氏在旁边见了,也给她夹菜,旁边的丫头舀了汤给她。一顿饭吃下来,她十分羞赧。
到了晚间,想起白天的事,终究是辗转反侧,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