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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恩赐,给了他一双宝石般的眼睛,好像整个星空都泻入他的眸子,一灼一灼间,哪怕保持沉默,都是一场动魄惊心。
烟雾缭绕,将两个人包围在一团朦胧里。
没有人说话,音乐适时的响起:夜逐渐夜,但觉这心尚未夜,只好酒意再借……
贺君逸自来熟,揽着顾影的肩膀,强行将他到了自己的包厢:“来啊,一起玩。”
里面有个蓝头发的杀马特少年,手握话筒不肯放,撕心裂肺的吼着《乱世巨星》。
他纨绔,放纵,任性,不可一世,他要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这些钟鸣本身就有的特点在电影里被加强了。
那么好笑的一个人,扮演着那么好笑的一个角色,居然一点也不好笑。
这大概就是艺术的魅力。
许愿一时间有些着迷。
蓝头发的二世祖叫周悦,是船王的孙子,与顾影一见如故,跟着他买大小,一晚上赢了不少钱。
散的时候,烂醉如泥。
谁也没说要留联系方式,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影很知趣,虽然当晚借着贺君逸的本,赢了不少钱,但他见好就收。
出来已经赶不及回学校了,便在外夜宿,抽烟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鬼妹,贪图他年轻好看的身体,总比做那些年老肥胖的臭男人的生意来的强些,便上来搭讪。
他有些尴尬,为了掩饰青涩,情急之下就朝人弯了弯食指,鬼妹气的在地上啐了一口。
好不容易在小巷子里找到一间便宜旅馆,电压不稳,连灯都时有时无。他费力的打开窗。
巷子里穿着汗衫的老头睡在躺椅上,手边放着徐小凤的歌,隔着弄堂狭窄的走向,像一根管道,传到顾影的耳朵里已经变调了,变成了周悦前面唱的样子:吹呀吹,让这风吹,哀伤通通带走,管风里是谁……
顾影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埋头在双臂间,头上一轮弦月,清辉泠泠。
这么热闹的人世间,是属于有钱人的,连哀伤和烦恼都带着他们贪婪的气味。
这顾影自怜的哀伤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他富有一轮月亮,可照不到远在老家的外婆,即便托人转交手机给她,又要怎么赚更多的钱来让自己和她活的更好。
穷人和有钱人都有烦恼,有钱人觉得自己好苦,殊不知,穷人的苦,是他们连有钱人的苦都尝不到,是一无所有的苦。
顾影回到学校后,继续为别人代笔,还和同学一起组队参赛。
可是在拿奖的关口,队伍中的一个人,为了一己私利,出卖了顾影,把核心技术卖给了罗胜德。
罗家和周家,贺家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那天包厢里,罗胜德也在场,顾影带着周悦,用贺君逸的钱连本带利赢了他不少。
他这是找场子来了。
有钱人睚眦必报,不然怎么能一直是有钱人。
顾影闭上眼睛,在心里复盘整个被背叛德过程,输的心服口服,伸出手对罗胜德道:“谢谢你给我上的这一课。”
倒是罗胜德有些心虚:“那倒也不必。”
恩仇本来至此结束,孰料顾影去做兼职的地方竟然是贺家四太的宅邸。
他托着餐盘伺候达官贵人,什么绅士,什么爵士……回归那么多年,他们还念着昔日的头衔。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恍惚间看见贺君逸,对方已经认不出自己。
贺君逸的有个妹妹贺婉纯,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十分叛逆,被人叫到隔壁房间,稀里糊涂的灌了一些东西。
等顾影收工的时候,发现她在大街上闲逛,嘴上满是鼻涕,语无伦次,精神恍惚。
他心道不好,上去脱了外套将她罩住,但是还是没防住记者蜂拥而至,能那么快叫来记者拍她的丑态,肯定是熟人。
他带着贺婉纯狂奔,一边用贺婉纯的手机给贺君逸通风报信。
定位发过去。
很快,车子在隐蔽的地方接他们。
开出去一段路,贺君逸才把顾影放下,他没有给他钱,只是摇下车窗道:“多谢。”
但是几天后,出卖顾影的同学被痛打一顿,丢在路边。
伤势有点一言难尽,要在床上躺三个月,不亚于经历一场小车祸,但又不至于半身不遂。
同时,罗胜德偷窃的顾影的技术全线崩溃,罗家人不得不上门请顾影修复。
贺君逸像没事人一样倚在门边,他似笑非笑的抽着烟:“胜德哥大把钱,价钿你开。”
顾影狮子大开口。
有钱人不惯讲价,太掉颜面。
贺君逸看着罗胜德的脸色道:“你输掉的钱都比这个多啦,跟一个穷小子计较什么。”
至此,顾影得了一大笔钱。
有人问贺君逸,顾影是谁?
他说,我的朋友。
尽管很多人都说顾影是跟班,跟着贺君逸才有一口饭吃,但那有什么要紧。
他们秋天去首尔看银杏落叶铺满地,冬天去小樽赏雪泡温泉。
春来秋去,顺其自然。
风声不知怎么递到了四太太耳朵里。
瑞士的滑雪场,贺君逸让顾影呆在别墅的屋子里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