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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连一个背影都不留给他,迅速消失在大洋彼岸,异国他乡!
陈端成遍体生寒,一遍一遍地想像着李渡那晚把他支走后,是怎样忍着疼走到街上的,想起来胸口会有窒息般的痛,但他就是要痛,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李渡的痛。
窗外的光,暗了又明,明了又暗,陈端成没有开灯,从床上坐起来,浑浑噩噩地打量着空荡荡的屋子,黑暗仿佛有了重量,沉沉地压在身上,他喘不过气来,张着嘴大口呼吸,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一条离水的鱼,双眼空洞无神,盯着某个地方,李渡走前的幽幽叹息在屋子里响起,绕梁不绝!
陈端成一连两天没去上班,吴梦雨打电话就说出差了在忙,尹平芝打电话就说有事,郭文洋打电话干脆不接,郭文洋心知有异,第三天一大早就摸到了他家里。
开门的瞬间,郭文洋大吃一惊,两天不见,陈端成整个人变了样,脸上胡子没刮,衣服皱巴巴的,一看就没换过,哪里还有往日冷静从容的模样?
郭文洋鞋都没换,进去就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端成松松地靠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烟,他坐的位置就是李渡那天晚上坐过的地方,他后来发现上面有一小块血迹,那是李渡的血,也是孩子的血,他现在就坐在那块血迹上。
连抽了好几支烟,陈端成才嗓音嘶哑地说:“李渡走了!”
郭文洋呆愣:李渡不是早走了么?
陈端成苦笑了一下:“她偶然间带团到球场,看见了我和吴梦雨在一起!”
陈端成没有和郭文洋说孩子的事情,那是他和李渡的孩子,是他心中的隐痛,不想让别人看到,听到,他要把这件事埋在心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出来,一个人慢慢地想,慢慢地痛!
郭文洋愣了一下,没料到李渡居然知道了吴梦雨的事,而且还就那样硬挺挺地走了,陈端成心里自然很愧疚。
可是不管什么原因,毕竟人都走了,郭文洋想劝陈端成想开点吧,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为了钱才那么说,不劝吧,陈端成要是真和吴庆声翻脸了,那几块地就完蛋了!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不会再选择丢下她。”陈端成慢慢悠悠地说,
郭文洋无语,很久才说:“不管怎么样,她已经走了,难道你要现在放弃吗?”他不敢太着急,只能慢慢劝,“就算你现在放弃了,你找得到她吗?就算找到了,她能跟你回来吗?”
陈端成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冷笑着说:“就算是翻遍了法国,我也要找到她!还有,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的地白白便宜了他人,我的钱,我肯定要想办法拿回来,等着她回来用!”
郭文洋看他眼睛里有了异样的神采,问道:“你想出办法了?”
陈端成没说话,这时的他,周身戾气,眼神阴狠果敢,唇边有微微的狞笑。
这样的表情,郭文洋最近一次见到是在七八年前一个大雨滂沱的暗夜,黄胖子落到陈端成手里,五花大绑地伏在地上不断求饶,陈端成也是狞笑着说,“你想要我的命,我却不想要你的命,只是你从此便不能当人了!”
黄胖子在杀猪般地嚎叫中被人挑了手筋脚筋,鲜血顺着雨水染红了陈端成脚下的土壤,他丝毫没有挪动,踩在血水里,指着黄胖子说:“这次是不能当人,下次我再看到你,你就只能当鬼了!”从此海州再没了黄胖子这个人。
郭文洋试探着说:“那你的意思是……?”他微动着眉毛,传递信号,
陈端成知道他会错了意,收了戾气,摇头道:“我不会那么做,为了李渡我也不会那么做,那样太冒险了,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郭文洋其实不太能理解陈端成为什么非李渡不可,但多年的兄弟情谊养成了默契,他和陈端成交换了一个眼神,聊了几句其它的,郭文洋就走了。
陈端成开始洗澡刮脸,拾掇自己,经过这几天的蛰伏静思,他又活过来了!
收拾完了陈端成就给吴梦雨打电话,语气格外温和,和吴梦雨随意地聊着天,又问她,想不想去打球,吴梦雨在电话里撒着娇,要陈端成陪她打完十八个洞,还要穿情侣装去。
陈端成含笑应下,正要挂电话时,吴梦雨想起了正事:“我舅舅下个星期过生日呢!”
陈端成思索着说:“舅舅帮了我们很多忙,他的生日很重要,你到公司来,我们商量一下吧!”
陈端成的话里把他和吴梦雨称作“我们”,又主动邀请她到公司去商量宋长胜生日的事,让吴梦雨觉得他俩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吴梦雨很快就兴冲冲地赶到陈端成公司,和他商量给宋长胜买生日礼物的事情。
“也不是大寿,就是家里的一些人去,我们不用买太贵重的东西呢!”沙发那么宽,吴梦雨非要挤到陈端成身边坐,
姑娘就是这样,还没嫁过去,已经开始替对方省钱,殊不知最后到底嫁给了谁,现在省下的钱又是给了谁!
陈端成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哪里就这么小气,不是你的亲舅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