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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好看。”谢展宁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等他惊觉自己居然说出了声便立时羞红了脸。
    顾离尘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出了声,“小崽崽也好看。”
    上次见谢展宁,分明还是极为稚嫩的模样,一年过去,倒越发生得棱角分明丰神俊秀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清净明亮犹如黑曜石一般炫目至极。
    等顾离尘上完药,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好了,上完药了,师父得要去昭华殿一趟,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顾离尘说罢,揉了揉谢展宁的脑袋,又起身里外忙活了一阵才向昭华殿去。
    等谢展宁去到里间的时候,里间早已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汤和干净的道服,谢展宁知道这些一定都是顾离尘为他准备的,谢展宁久违地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心口的大石一瞬落地只觉松快无比,一倒头便在软软的床塌之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闻秉言一行三人抵达江南已有些时日,闻秉言还未回闻府,而乌兰朵也似在打听什么人事,一时都在各忙各的,但凡说到打听人事搜罗珍宝,江南境内无人能出闻家其右,但闻家对闻秉言来说却并非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要说唯一的牵绊也仅幼弟闻秉行一人。
    闻家本世代都是江南第一药商,闻家先祖更是济世救人无数的杏林好手,但到了如今这一代,闻家继承人闻秉行却是个身孱体弱的病秧子。
    闻秉言对外虽为闻家长子,但其母却只是闻家家主闻仲年少时的一段露水情缘,闻母早逝,闻秉言孤身认亲,明面上闻家是对外承认了这个闻府大少爷,可暗地里闻家主母戚瑶却从未有一天把他当过闻家人,自闻秉言记事起那戚夫人便是动辄打骂羞辱,而其父闻仲身生性懦弱也从来护不住他,唯有同父异母的幼弟闻秉行打小就喜欢他,处处真心实意地对待他这个半路进门的哥哥。
    “言哥哥,这是娘亲特地给阿行做的点心,可好吃了,我偷偷给你留了几块,你尝尝。”
    “言哥哥,是不是很痛,呜呜……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恨娘亲,阿行,阿行陪你一起跪。”
    “言哥哥,阿行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大哥,你真的要上世君山修行吗?”
    “大哥,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看阿行,一定!”
    闻秉言少小离家已匆匆过了五年,而这五年时间里他之所以专攻玄门医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治好闻秉行身上的怪病。
    说起闻秉行的怪病,从来都是白日里毫无征兆就突然发作,有时状若癫狂形似疯魔,有时盛夏酷暑里还浑身冰冷似铁,而随着年岁渐长,这病就越发蹊跷,如今竟到了白日里见不得一点光的地步,但凡有日光照到身体哪一处,那处就会腐蚀溃烂流血流脓。
    这一日,闻秉言下定了决心,回闻府见一见闻秉行。
    乌兰朵看着眼前巍峨的闻府,戏谑道:“闻秉言,想不到你们闻家还挺气派的嘛。”
    眼前是一栋五进院落的豪门大宅,红墙绿瓦,碧柳环绕,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接,山石点缀,极尽雍容华贵。
    “大,大少爷……”
    “是大爷,大少爷回来!”
    外门嚷嚷着的小厮叫阿魏,他与闻府其他下人不同,是打小就随侍在闻秉行身边,看着闻家两位少爷长大的,而整个闻家,除了闻秉行,也就只有阿魏真真正正地把他当做大少爷,阿魏忽见离家多年的闻秉言,一时激动不已。
    “我,我得去告诉小少爷!”阿魏边大声嚷嚷着就往游廊里跑。
    闻秉言回到自个儿家当然是熟门熟路的,三人走过垂花门,再走过穿堂便能看见闻秉行所居的西厢房,只是甫一过穿堂,府中便俨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阴森光景。
    只见穿堂至厢房的抄手游廊两边垂满了黑色锦布,一摞接着一摞,堪堪只透进一点照明的光亮,而每条黑色锦布上都贴了些玄之又玄的黄符,乌泱泱一片压过来,沉闷得让人喘不过大气。
    闻秉言分明记得自己离家前并不是这般模样,“怎么回事?”
    乌兰朵皱了皱眉,道:“闻秉言,你们闻府闹鬼了吗?贴这么多黄符?”
    “鬼,鬼……”阿氤吓得瑟瑟发抖。
    闻秉言摇了摇头,道:“从前不是这样的。”
    阿氤捂着鼻子,只觉快要晕眩,“好臭啊。”
    二人看了阿氤一眼,还不觉得哪里有臭味,可越往里去气氛越发诡异,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臭味就从西厢房那边传了过来,那臭味是一种皮肉腐烂加之浓重药味的极端异臭,让人直犯恶心。
    闻秉言行至房门口,敲了敲门,“阿行,阿行你在里面吗?”
    半晌,房内才传出一阵微弱无力的声音,“……大哥,大哥,是你吗?”
    只闻其声,房内之人已然如风中残烛般摇之欲坠,闻秉言心下一紧,皱眉道:“阿行,是大哥,大哥回来了。”
    闻秉言正欲推门而入,闻秉行突然大声道:“不要,不要进来!!!”
    “……”乌兰朵与阿氤捂着鼻子跟在身后,皆被吓了一大跳。
    闻秉言听见闻秉行声虚气短连连咳嗽,哪还管他准不准,劈头一掌便震开了从里锁死的房门,而就在房门大开的一霎,一股更加浓烈的异臭直直朝三人扑面裹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