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梦境吗？还是曾经失去的记忆呢？
    水从花洒里流下来，睡袍不知几时被剥走了，丘峦陪着列缺又洗了次澡。
    “还要去泡温泉吗？”列缺贴在耳边轻轻地问，声音好似充满了蛊惑。
    丘峦半眯着眸子点点头，任由列缺抱着自己，双手则是自然而然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下了温泉后，列缺才拿起手机去看未接来电。还以为是周蓬他们故意打来的，结果一看名字，竟然是列爸。
    除了两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消息。
    列爸：儿子，雪山好玩吗？
    列爸：你和小峦玩得怎么样？
    列爸：提前一天回来呗，把小峦也带回来玩一天，到时候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果然，最后那句才是重点。
    列缺：玩得还不错。
    列缺：带小峦回去做什么？
    列缺刚回完消息，那边很快有了回复。
    列爸：快过年了，回来一起吃个饭，你妈说的。
    列缺：呵呵，我看是你想见他吧。
    列爸：嘿，没想到吧，这次还真是你妈说的。
    列爸：毕竟是咱儿子头一次谈恋爱，你妈虽然忙，但也很关心你，想知道你和小峦现在发展得怎么样。
    列缺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想知道的是他和丘峦的进展。但他们越是好奇，列缺越是不告诉他们，准备到时候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列缺：我和小峦都商量好了，先各回各家，等跨完年再去拜年。
    列缺：反正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说不定还会天天见呢。
    列爸：也行，那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来吧，我去跟你妈说。
    列爸：哎，等一下，天天见是什么意思？
    列缺：不说了，先去忙了。
    列爸：等等！快说清楚！
    差一点没忍住说出来了。
    列缺也不管列爸的追问，把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扭头去看身旁的丘峦。
    只见丘峦微阖着双眼，那样子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小峦？”列缺试着喊了一声，又在他唇边偷亲了一下：“困了？”
    在他靠近后，丘峦顺势滑到列缺的怀里，轻轻点了下头。
    “乖，困了就不泡了，不要在这里睡。”
    列缺宠溺地笑了笑，把他从水里捞起来，裹上浴巾，将他的身体擦干后才抱到床上，拉了被子给他盖好。
    整个过程丘峦非常听话，对列缺也没有一点儿防备，在躺下之后甚至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列缺只好躺在丘峦的身侧，一扭头，便能看见那张熟睡中的容颜。
    半年前，这个人还是他的情敌和死对头，性格暴躁，脾气又臭。半年后的今天，这个人乖巧地躺在他旁边，不仅成了他心里的挚爱，还要即将与他结婚。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都永远不会离开。
    列缺在心里默默地许下誓言，并慢慢俯身，在丘峦的眉间落下一个吻。
    他们在雪山上玩了两天，第三天，大家收拾好准备回家。
    “起床了，小懒虫。”列缺轻轻地戳了下丘峦的脸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
    最近丘峦越来越嗜睡了，每天早上都要赖床好久才起来。而且因为冬天不爱运动，肚子上还长了一点肉，这是那天列缺和他一起泡温泉的时候发现的。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一道敲门声，列缺不得不从丘峦脸上收回神，下床走过去开门。
    “我想问一下小峦，等会儿要一起回去吗？”站在门口的人是段知意，还有他的那个邻家弟弟洛燃。
    列缺担心吵到丘峦，小声地回答：“小峦还在睡觉。”
    段知意往屋内看了眼，也跟着降低音量：“还没醒呀？”
    “嗯。”正因为丘峦没醒，列缺连回去的东西都没有收拾：“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小峦可能会在这里多待一天。放心吧，我会送他回家的。”
    “行。”段知意以为是因为丘峦昨晚睡得太迟，才会到现在都没起床，没再多问：“那我和小燃先走了，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列缺点头：“我会的。”
    等到丘峦彻底睡醒时，时间已经接近正午。
    他揉了揉眼坐起身，看到窗外的雪停了，天色一片大亮。
    列缺买了饭从外面回来，打开门，换掉鞋子。
    “醒了？饿了吗？”
    “多少时间了？”
    “刚刚十二点，你睡了整整一个上午。”
    “这么久。”丘峦想起昨晚商量好的回家，问：“知意他们呢？”
    “他们早上就走了，来找过你，那个时候你还在睡觉。老赵大蓬和季朗也走了，我看你睡得太香，便续了一天房，准备明天再回去。”
    “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
    “冬天到了，有些疲乏很正常。快去洗漱吧，待会儿饭菜要凉了。”
    “嗯。”
    下午又下起了雪，两人窝在房间里没有出去。群里陆陆续续发来消息，有的已经到家了，有的还在路上。
    他们待到傍晚才出了趟门，雪方停不久，地面有些滑，一路上列缺都紧紧牵着丘峦的手。
    在附近的饭店吃过饭，两人又在街上逛了逛。雪时停时下，像柳絮一样在天上飞舞，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