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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点儿不阴不阳的笑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朱逸群不得意他,没有按照大丽的辈份叫哥,而是叫他弟弟。
马宏德想要说些什么,看见马占山都没说话,嗤笑了一声儿自己瞅着窗外也不吱声了。
他这一笑所有人都多瞅了他一眼,谁也不知道他为啥一定要跟来,跟来起啥作用,这一笑就更觉得他有点烦人。
“逸群来了!来!坐下,帮爸参谋参谋自来水的事儿。”马占山回忆了一下,自来水的事儿自从开始有这事儿,朱逸群就没发表过意见。
现在想想,朱逸群的没意见,又何尝不是意见。
朱逸群笑了笑,“我把鱼交给我妈,一会儿再过来。”他拎着鱼交给在外屋地的葛凤芝,告诉她先养着,等会儿他来炖,然后这才回了屋。
马占山向后稍了稍,“来上炕。”
朱逸群上了炕,没接着马占山给他的烟,“大哥挺好的啊。”
马宏宽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一般还那样,你拿来那鱼是新打的啊?”
“早晨跟我家大哥他们去河里下了一回网,秋天早上冷鱼不爱动,也没捞着啥大鱼,整点儿杂鱼拿过来酱炖。”朱逸群说道,“朱大爷可老久没看着你了,听说你咳嗽又犯了?少抽点儿烟呗。”
“我不抽烟咳嗽得更厉害。”朱大明白瞅着他,“是我老没见你啊,还是你老没见我啊,你一天忙忙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干啥呢。”
“干啥呢?挣钱呢呗。今年城里办事儿的人多。”朱逸群笑呵呵地说道。
“逸群,你总往县城去,也老去街边那几个屯子,你说说人家为啥自来水厂就能办起来,咱屯子就整不上?”
“爸,县城现在连一口井都没有了,不喝自来水喝啥?街边那几个屯子也有挺多人家没接自来水或接了没用的,水费再便宜也不像井水似的不要钱,你说是不是?”
连经济条件相对较好的离县城近的屯子,都有三分之一的人家实际上是不用自来水或者用了也不交费的,何况是靠山屯。
农村人,劳力不值钱。
不像城里人一是没地方挑水去,二是上班的人多,比起钱更在乎省力气。
“你这话咋不早说?”靠在墙边的马宏德冷哼了一声道。
“安自来水是好事,我家就想接。”朱逸群接着说道,“我跟大丽都忙,家里的猪也需要水,不光要接自来水,我还打算自己打眼机井,喂猪种园子就不用考虑水质啥的了,打出啥水用啥水。”
打井一是得够深度,二是得凭“运气”同样的水,有些井水就是“甜”的,有些井水就是“苦”的。
“那你家咋没报名接呢?”马宏宽说道。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自来水冻了咋整。”一年的无霜期比有霜期还要短,任谁在靠山屯做点儿事都得考虑冷这个问题,“你们接管子的时候我看了,埋得不够深,冬天的时候百分之百冻。”
“人家县城的施工队都这么说的。”
“县城的施工队还等着来年开春再给你接茬管子,挣村里和国家一茬钱呢。”朱逸群接着说道,“爸,要依着我说,咱村自来水的事儿至少得停五年。咱先把井封上,把泵涂上机油封存起来,到时候再说。”
“你说停五年就停五年啊?金口玉牙啊!”马宏德眼睛瞪了起来。
“要不然就继续整。”朱逸群乐了,“村里应该还没咋往外掏钱呢吧?都是县里和公社的钱。”县里和公社拿得是国家的钱,可要运行起来,马占海家和朱大明白家还有村里,可都得掏钱。
别的不说光是电钱就是一笔费用。
马占山知道朱逸群说得是真的,可是好不容易整个自来水工程,牛皮都吹出去了,当着别的村长的面都说自己家要用自来水了,这会儿水还没接通呢,就没了?
马占山这一辈子也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先运行到头年,运行不了再说。”这就是所谓打肿脸充胖子,马占山精明一世,最难过的就是“脸”这一关。
“那也行。”朱逸群乐呵呵地说道,“那啥,爸!我去炖鱼!”
“三叔,要是赔钱了可咋整?”马宏宽被朱逸群说得更没信心了。
“赔啥钱吗?顶多赔点电费!机器都是新的!自来水管线国家出一半的钱个人出一半的钱!能接就接,不能接拉倒!用水越少电费越少。”马占山怒斥他。
“呵呵,感情赔得不是你家的钱。”马宏德冷笑道,“我家又不是收电费的,工业电贵得很。”
“已经把大话说出去了,咱们屯子是十里八乡第一家通自来水的,总不能把话又咽回去吧。”朱大明白暗戳戳地故意说出马占山的痛处,“要不然村里负担一部分?”
他们在里面怎么讨论的,朱逸群没参与,他到外屋地收拾鱼去了,晚上媳妇儿还要过来吃饭呢。
葛凤芝在担心饭的事儿,“他们也不知道留不留下来吃饭。”
“妈,咱家还有发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