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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吃了。”
大丽四下看看小院,原来朱逸群家的院子就利索,到了春天万物复苏,他的小院更板整了。
她瞧着杖边子种的几个像枯枝似的葡萄,“你种山葡萄啦?”
“嗯。”
“今年能结果不?”
“结也结不了多少,来年差不多能多结果。”山葡萄酸,一般人家种也就是为了酿酒,朱逸群种实际是为了嫁接别的品种的葡萄,但没跟马玉丽细说。
“你家园子长得真好,豆角茄子是打算细秧还是买秧啊?”
“今年买秧来年再看看。”
大丽看完了这些又去看猪,“你家的猪长得真快,我爸说也想买这个品种的猪。”
“买这种猪得跟畜牧站定。”
“这猪爱生病不?”
“还行。”朱逸群想了想,“这猪得打疫苗了,你会打吗?”
“给人打就会,给猪没打过。”现在马大丽的村医业务也算是铺开了,屯子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开始找她了,有几个老病号得她隔三差五去打针。
只不过接生的活被张寡妇垄断,疑难杂症被“大神”们垄断。
想到这里大丽有些沮丧。
“学一学呗,给猪打针比给人打针简单多了。”
“对了,我爸说过五一电业局就给咱屯子扯电了。”
“还有这好事儿?”
“对啊,还要在咱村找抄表员,我爸让宏生干了。”
“要我说啊,宏生最好不要当这个抄表员。”
“为啥?”
“跟你说不清楚,等会儿我找你爸说去,我一说他就明白了。”
不让马宏生当抄表员的原因很简单:第一:吃相太难看。虽然靠山屯没有电,但别的屯子是有电的,怎么操作的大家都知道,抄表员负责抄各家的表,收各家的电费,有时候电业局直接统计出一个数,把整个村子的电包给抄表员,每月如数交上来钱就行了,抄表员多收的都是抄表员的。抄表员收入很高,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肥差。马占山把这个差事给了儿子,村子里肯定有人会不满。
第二得罪人。抄表员怎么才能把电费收上来?别以为老百姓一个个都会按时按量收钱,没电的时候一心盼着有电,有电了就想赖着不交费,抄表员这个时候就要去要电费,至于怎么要,真是各种手段都有了,最后的手段就是直接掐电。
马占山要是那种山大王式的村官,这么玩就这么玩了,马占山不是,他在十里八村是很有人望的,村民也都敬服他,综合上面的两项原因,就导致了朱逸群劝他的理由:犯不上。
马宏生现在开拖拉机也不少赚钱,帮村民耕地还能有个好人缘,真犯不上当这个抄表员。
马占山寻思了一会儿,“是我想少了,我寻思着给老三找个活干。”他当然也眼馋抄表员的利益大,马宏生干上了这个,等于捧了金饭碗。
“三叔,宏生精明,将来指定有发达的一天。”朱逸群笑着替马占山点上了烟。
“那你说这个活让谁干。”
“咱村谁家最困难,最认干,还有一定的知识,就找谁。”
谁?说起来都知道是谁,小斧子,原名叫吴有福,实在没啥福,自己改了名也换了姓儿叫朱有斧。
小斧子一下生妈就没了,又赶上困难时期,谁都寻思着养不活,靠着奶奶东家一口奶西家一口奶混大了,四岁的时候亲爸娶了后妈,他跟着爷爷奶奶过。
十七岁的时候爷爷奶奶也去世了,临死给他说了门亲事,入赘到靠山屯朱大明白的侄女家。
小伙子来的时候又瘦又小,在靠山屯吃了两年饱饭这才有了人模样,这小子别看长得不咋地,也不爱说话,有内秀,一手毛笔字写得相当好看,才念了三年书,一般的小学题难不住他。
可这么个人,命实在是苦,老婆生第二胎的时候得了产后风,才二十多岁人就瘸了,啥活也不能干了,老丈人老丈母娘也岁数大了一身的病。
一家子人,两个老人,一个瘸老婆两个孩子,就他一个壮劳力,日子过得真是苦+难。
马占山把朱大明白找来了,问他这事儿咋样,朱大明白咂巴了一下嘴,有这好事儿他以为马占山给自己儿子留着呢,根本就没啥想法,现在竟然要给朱有斧……
“他一个外姓人,不好吧。”
“都改姓了,也是你侄女婿,有啥不好的。”
“我家二小子现在也没事儿干呢。”朱大明白的大儿子被他整林场去了,二小子现在确实没啥事儿干,整天游手好闲。
“你家二小子斗大的字不识一萝筐,能算明白电价?这事儿要么你去说,要么我去说。”马占山实际是卖人情给朱大明白呢,眼见得谁去说,谁就是朱有斧的大恩人。
朱大明白卡吗(眨)了一下眼睛,“我就提一嘴,行,我去说。还是您想得周全,他们家确实困难,他干上抄表员,他们一家就翻身了。”
别看屯子小,朱大明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