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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配得上的。”
    县城好不好?好啊!哪儿哪儿都好,别的不说,姑姑家里虽然也吃粗粮,但是吃得是二米饭,大米和苞米碴子掺着吃,偶尔吃炖苞米面饼那是为了解馋,跟靠山屯完全不一样。
    可是……
    大丽也清楚,农村姑娘嫁县城,是要比量着自己的条件低嫁的,在马家人看来马占梅嫁姓林的是低嫁,在县城人看来,姑夫娶姑姑这样没工作的农村姑娘,也是因为自身条件不好低娶。
    甘蔗没有两头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就算是有也轮不上一个农村姑娘。
    “姑,我不想嫁县城去。”说这句话的时候,大丽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马占梅叹了口气,没有再往深里劝。
    县里面下了文件,要换新的种子,据说是什么高产玉米种,还有化肥之类的,据说很紧俏,靠山屯直到最后一刻才排到。
    马占山组织村里所有的车辆,一齐去县里拉种子化肥,马占梅惦记着家里,跟着同车回去。
    朱逸群一大早来到马家,被葛凤芝拉进屋里吃早饭,“别跟三婶儿装假,家里不缺你那双筷子。”
    “三婶儿,我真吃了。”朱逸群在家里真吃饭了。
    “那也在三婶儿这里少吃点,今天一出去就是一小天儿呢。”
    早饭是大碴子粥、昨晚剩的玉米饼和炖鱼,还有洗得干干净净的蘸酱菜跟去年的陈酱。
    马占梅是很久以来头一回见到朱逸群,“哎哟,大林子出息成这样儿了?长得真精神。”低头看见了他少了手指头的手指,想起村里人跟她八卦的关于朱逸群的事儿,叹了口气,“人回来就好啊。”
    “姑,别提这些事儿了。”大丽拦住了马占梅的感叹,本来朱逸群刚回来的时候就有很多七大姑八大姨借着同情嚼舌根,现在村里人都习惯看见少两根手指头的朱逸群了,姑姑又来了。
    “不提了。”马占梅笑了笑,“大林子,有对像了没?”这就是所谓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避开了一个坑,马上就到另一个坑。
    “没有呢。”朱逸群不在意地笑了笑。
    马占梅坐在那里吃着饭,眼睛撒么(来回看)着一会儿马大丽又看了一会儿朱逸群,马大丽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心说姑姑这是干啥呢?又忍不住顺着她的目光看朱逸群,他泰然自若好像什么也没感觉到。
    一顿早饭飞快地吃完,朱逸群带着马宏生收拾车去了。
    检查油量又检查了水箱里的水,马宏生抱了几捆苞米秸扔到了车上,权当等会儿拉人的坐位。
    一家子人上车出发,马占海一家和另外两户人家也坐马占山家的车,葛凤芝特意扔了个垫子上去让马占梅坐,各人也各自拿个垫子,垫在苞米秸上,也有不讲究的,直接就坐下了。
    拖拉机上了道,跟村里别的车集合在一处,马占山来回走了一圈,看看有没有没到的,“买种子化肥是大事!人不到钱得到,落下谁谁家自己去!”
    他喊了好几遍,这才上了自家的车。
    朱逸群拿着摇把使劲儿摇了几下,拖拉机启动起来,开车上了路。
    上路之后又绕路到各个自然屯,走了一大圈,队伍又扩大了好些。
    车开到了县种子站,这才知道种子化肥有多紧俏,靠山屯的车队排在了后面,没多大一会儿后面就又排上了。
    马占山下了车遛达了一圈,到前面找自己相熟的人,回来赶紧找朱大明白和朱逸群。
    “你俩上旁边小卖部买纸和笔,把各家要买多少全统计上来。”
    朱大明白和朱逸群家也是堂亲,不过隔挺远了,追溯血源得追溯到太爷爷那一辈。
    他俩岁数上差了有二十来岁,却是同辈人。
    两人买了纸和笔,一个掐住头,一个掐住尾,挨家统计,统计完之后又到马占山那里根据单价算钱,算完了钱又回头去跟村里来的人确定有没有带那么多钱。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有些人一看钱多就后悔的,有想多买点儿的,有想少买点儿的,有对新种子和化肥心有疑虑的。
    统计完三个人头都大了。
    三个人最后在一起拢好了总数,马占山拿着数,悄悄拐到种子站后身儿,找到了在那里的刘书记,刘书记身边还有另外几个村的村长,手里都拿着单子。
    刘书记跟种子站的人吵起来了,“我们镇已经是排最后一个了,今天让我们来前面还有这么多,你说咋办吧?”
    “刘书记,您冷静点儿。”种子站的人也是满头大汗。
    “我没法冷静,都啥时候了?误了农时是你跟领导解释还是我跟领导解释?”
    “这么的吧,咱们不是统计出来要多少种子化肥了吗?先可着你们拿,外面那些散户先不放。都是些头前没买,后来看见发芽率又后悔的……”
    刘书记把单子交还给各村,“你们快去拿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经过了一番波折,总算是把种子化肥买回来了,各村青壮把货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