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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范头咳嗽了一声儿,“打现在开始,谁说一句话谁出去。”
屋里的人都安静了。
老范头从柜里拿出来一个包袱,里面是两摞钱。“这是我补发的两千块钱工资,一千我跟你妈要留着当棺材本。”这是已经定性了的,他把其中的一摞拿走了,留下一摞分成了三分,“我就三个孩子,无论男女你们三个一人一份。”
两个儿媳妇刚想说凭啥姑娘也有一份,老范头一个眼神杀过去了。
他看向两个儿子,“我知道你们俩个心里有不服,可你们自己个儿拍着良心想想,将来我跟你妈能指上你们俩个养老吗?”
“爸,那有啥不能的呢。”
“是啊,爸。”
两个儿子纷纷表态。
“呵。”老头冷笑了一声。
“爸,钱我不要。”范红英心里不服,真要拿这份钱她还真心虚。
“拿着,你不拿这份钱,将来我跟你妈在姑爷面前不好说话。”老范头看了一眼从头到尾不说话的姑爷。
马宏广笑了,“爸,瞧您这话说的,百善孝当先,您就是啥也不给我们,我们也得孝顺您。”
孝顺老范头吃亏吗?一点儿都不吃亏,不要说老头留下了棺材本,老头月月还有退休工资呢!不用出钱,只是出个人头伺候一下,平时有享用不尽的好处,谁都知道该不该“孝”。
“你们俩个啊,从小到大我孝你们读过多少圣贤书?竟然还不如一个木匠啊!”老范头对两个儿子是真失望,到这个时候了,连表态都做不到位。
他摆了摆手,让两个儿子不要再说话了,从炕柜里拿出一张纸,对折撕成两半,从上衣口袋里抽出陪了他几十年的钢笔,在一张纸上写上接班两个字,想了想又折了一半的纸。
把三张纸折了又折扔进了茶缸子里,“我的这个班,你们三个抓阄!谁抓着了就是谁的!”
27、第十四章(上)
快要过年了,村子总走不出去不是个事儿,趁着某天天气晴好,马占山组织村里的壮劳力,在赵老六的马车的帮助之下,挥着铁锹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连到林场“战备”道的路来。
平时骑自行车也就是三十分钟的路,全村人用一整天的时间拓出一条能走一辆马车的窄道。
“要是不下雪啊,等挺到来年开春。”赵老六抽出烟袋给自己装了满满一袋烟。
“谁知道呢。”被硬拉过来,干了一半儿就干不下去的王大酒包看看天,“明个儿再下一场雪,道就得又堵上。”
“堵上就再扫,眼瞅着过年了……”马占山怒视了他一眼。
明明全村的人一天就能通开的路,为什么活活地憋了两个月?一是像王大酒包说得那样,今个儿打通了,明个儿一场大雪就又堵上了;二是山村自给自足,对外界的物资并不十分需要。
就算是头几年地没包出去的时候,马占山也很难召集齐全村的老少爷们去打通通外外面的路。
至于为什么现在村里人都积极干活了——过年了啊!平时再怎么自给自足,过年也得买买买啊。
道通了,从腊八开始公社天天都有大集,屯子里的人收拾收拾,走路的、骑车的、坐马车的都往公社赶,进山打猎的猎人手里的皮子得出手,采的药也得出手,今年家家有了余粮,多少卖出了些钱,一家老小咋地也得扯几块布做衣裳,听说集上还有卖现成的衣裳的,比做的好看。
除此之外供销社还新进了一批的烟酒糖茶,过年了,咋地也得买点儿。
还有一些心气儿再高些的,坐上了公交车去了县城买东西,县城的东西咋地也比公社儿的强。
葛凤芝拎了只山鸡和山货带着三个孩子坐上了开往县成的公交车,一是去大姑子家里串门,二是把在县城上高中的二儿子接回来。
全家人都穿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衣裳,葛凤芝还扎了一条粉色的围巾。
马大丽穿了件绿底粉花的外套,绿色的军裤,鞋子是自家做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扎了个白色的围脖。
青春靓丽的姑娘,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车上的人不管认不认识她,都乐意多看她一眼。
一个跟葛凤芝相熟的微胖妇女走过来,“马三嫂,上县城啊?”她跟葛凤芝打着招呼,眼睛没离开马大丽。
葛凤芝抬头看了来人一眼,立刻笑了,“哎哟是刘姐啊,咋一个人回县城啊?吴书记呢?”
“他公社事儿忙暂时回不了县城。”刘姐笑了笑,马大丽打量她,一身蓝色的中山装,露出雪白雪白的衣领,头发烫成卷发,看起来就像是女干部,“这是玉丽吧?”
通过两人的称呼,大丽知道了这个刘姐应该是公社书记吴书记的媳妇,“刘姨好。”
“早听说马村长有个俊姑娘,这回总算看着了,果然长得俊。”
“俊啥俊啊,农村丫头。”葛凤芝习惯性地谦虚道。
“来,站起来让我看看多高。”刘姐让马大丽站起来,马大丽站了起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