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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屋里的情形就知道是指望不上妈了,爸更是指不上。
瞧了瞧自己家的米缸,只有半袋子苞米面了,柴火不够烧的,她出去抱柴火。
王树瞧着躺在炕上的妈,盆朝天碗朝地的厨房,心里面一阵的难受。
他跺了跺脚向门外跑去,跟抱柴火的王花撞了个满怀,“小树,你干嘛去啊?”
“你别管!”王树瞧了瞧躺在炕上的妈,扭头走了。
“等会儿回来吃饭!”王花喊道,王树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头跑。
王树跑到了朱逸群家院外,这个时候村里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已经有人拿碗捡“折箩”了,这个时候人都比较少见荤腥,得着了都使劲儿的吃,朱逸群备得菜虽多,但也经不起这些人吃,实际没剩多少东西,然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带油菜汤都是极好的,不能扔的。
王树钻进了院子,拿了一个大碗也跟着折。
“王树,你咋在这儿?”朱文驹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蹭过来。
他回家挨了一顿好打,屁股现在还不敢沾凳子呢,为了感谢朱逸群,他爸妈送了四串干豆角,两串干辣椒,还随了两毛钱,带着全家来吃饭,为了不亏着朱逸群这张嘴,也把他带来了,他全程站着吃的。
他一直在找王树,想看看王树被打成什么样了,没想到王树一家人全程没有出现。
王树到了宴席尾声才冒出头来,看样子没挨打。
“你爸还没回来?”
“没有。”王树找着了一块剩在肉汤里的排骨塞到嘴里大嚼。
“你吃这个。”朱文驹给了他夹了一大块凉了的拨丝土豆。
王树一边吃一边往碗里盛剩菜,连鱼骨头都不放过。
“你还没吃饭呐?”
“没呢。”
“你家也没随礼?”
王树心里忽悠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同学估计是更看不起自己了,“我家没钱。”他破罐子破摔道。
他收完了一桌又去下一桌,集了满满两大碗的剩菜,再看别的桌已经被折得干干净净了,他把两大碗剩菜端着低头往自己家走去。
“我帮你端一碗。”朱文驹过来帮他。
“不用你帮。”王树瞪了他一眼,他端着菜往家走,走到家附近看见家里冒出来的烟气,又站住了……
他转过身,躲进了柴火垛,拼命往嘴里塞碗里的剩饭菜,直到撑得吃不下了,他四下看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把剩下的饭菜包着,爬到树上,塞到树洞里藏起来。
他到井边洗干净了脸和手,这才回到家里。
家里面小草、小花和妈妈已经睡下了,掀开锅盖,里面是一小碗温在锅里的苞米面糊糊。
13、第七章
第一场雪飘落在小山村时,树叶仍挂在枝头,白色的雪衬着五颜六色的树叶,如诗如画。
小村子里的人对眼前的美景无动于衷,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落雪了,漫长寒冷的冬天要来了,家里柴火没有砍够的,趁着初雪乍晴,背着柳条筐进了山,还有一些人抓紧最后的机会寻找最后一次山货。
最后一茬的秋耳、地耳是木耳里最好的,价格也最高,晾干之后一斤能卖两、三毛钱呢。
蘑菇没人捡了,这个季节蘑菇不容易干,第二天就会变黑卖不出价格。
朱逸群在鸡叫之前就睁开了眼睛,军医说得对,宁逸的小山村有助于他的恢复,他现在每天能睡两到三小时的觉,精神状态明显稳定了下来。
推开被起炕,把被子折好放到炕柜上,拿扫炕条帚把炕扫干净,摘下蓝布的窗帘,窗户上已经上了一层薄霜,窗户缝该贴了,天大冷的时候用来盖窗户的草帘子也应该备下了。
下了炕穿上鞋,点着了外屋地(厨房)的大锅,先烧了点水留着洗漱刷牙,说起刷牙,全村除了尚老师,好像只有马家和自己刷牙,马家是被马家的大儿子影响的,马占山也比较爱显得自己“与众不同”的先进,所以要求全家刷牙,自己是当兵后学会的,养成了好习惯改不掉。
把烧开的水灌进暖壶,把头一天晚上的剩饭放进锅里,加上水,用盖帘子热两块苞米面饼子,他低头看了看灶炕里面的柴火,足够支撑到做好饭。
早饭准备完了之后,他用温热的水洗脸洗头,又接了一茶缸子水刷牙,刷完牙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拿了扫帚到外面划拉院子。
除了自己家的院子,他连自己家附近的那条路都扫得干干净净,这场雪留不住,不早点扫掉,雪化之后就会满地泥泞。
他正扫着雪,忽然见到远处晃晃悠悠走过来一个人,靠山屯的冬天天亮得晚,这个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他只觉得那个人眼熟,等那人到了跟前才认出来……
王大酒包!
可真是有日子没见他了!
听说他在外面找了能干的小寡妇,小寡妇很是风骚,自家男人死了,靠着众多男人的“帮助”,赚了不少,这次看上了王大酒包要跟他长久的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