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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不会的,原来我家炕就好烧,照着原来的底子搭就行了。”朱逸群轻描淡写地说道。
围观了他搭炕全过程的朱逸仁表示分明没有按照原来的印记盖!
最让朱逸仁震惊的是朱逸群垒灶,一边聊天一边垒,玩一样的垒出两眼灶,看着跟根里的灶完全不同,灶里面留的富余少,明显是比较节约柴火的新式锅灶。
“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
“我在部队的时候是炊事兵,不会垒灶还行。”
“炊事兵?你会做饭?”朱逸群过去带着兄弟们一起打猎捕鱼,在野外野炊的水平尚可,但是家里的锅铲他是真没摸过,“你不是说你在部队养猪的吗?”
“是啊,喂完了人,剩饭剩菜加饲料喂猪。”朱逸群答得很顺口。
朱逸仁也没当过兵,只能接受了朱逸群的答案,至于搭烟囱这个难不倒东北人,家家户户的烟囱时不时的就要修一修,大多数人都会搭。
搭好了烟囱,朱逸群抱了几捆苞米秸,塞进炕洞里,点燃了之后,不一会儿屋里冒起了黄烟。
“这炕没搭对啊。”这才是正常的啊,炕仙儿搭了几十年的炕呢,朱逸群怎么可能跟炕仙儿比。
“烟囱有问题。”朱逸群到了外面,扒开烟囱底下的留下的两块活动的砖,抓了一把干草破木头点着了扔里面,互通一声儿,屋里的炕回了一声儿火,烟开始顺着烟道向外走。
这边朱逸群热火朝天的干着活,朱家的旧宅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村里人有工夫的去帮忙,没工夫的也过去瞅一眼,瞧一瞧房子盖到哪一步了。
与朱家的热火朝天对比鲜明的是马大丽的医务室。
自从她入主医务室,村里人除了好奇的过来瞅两眼之外,没人登过村医务室的门。
马大丽每天的“工作”就是打开医务室,打扫卫生,看书、盘货,打扫卫生回家。
后来成了打开医务室,打扫卫生,看书,卖呆儿、回家。
她坐在医务室里面,趴在被她擦得终于露出浅红色油漆的大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用小棍儿玩着医务室今天唯一的外来生物“花大姐”。
玩花大姐是有技巧的,首先得有阳光,有阳光的地方花大姐多,且不爱飞,懒洋洋的好玩弄。
不能用手去按,花大姐身上有味儿,沾在手上不好洗。
扒拉够了,还可以用小刀做个小手术,把它的两翅膀斩下来。
东北孩子,穷极无聊,用花大姐练出一手“出神入化”的开刀术的并不少。
马大丽玩了一个又一个,颇有些“开心”。
“马玉丽啊。”
马大丽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条件反射地扔下手里的小棍直起了腰,把书拿到了手里。“老师!”
尚老师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她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留着齐耳的短发,两鬓已经发白,白色的衬衫已经洗得略有些发黄,深蓝色的外套袖口已经磨得微秃,浑身上下除了衣襟上的钢笔之外,别无长物。
就算是如此,仍然能看出来她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个漂亮的女人,弯弯的眉毛,略有些凹陷的双眼皮,鼻梁又高有挺。
听马占山说,她刚来村里时候,还是个漂亮的小媳妇模样,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在村里依然漂亮的鹤立鸡群,在村里呆了十几年,人渐渐老了,精气神儿却还在。
马大丽倒没什么惊艳的感觉,听见尚老师的声音她只觉得紧张,忍不住想要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回忆自己这几天有没有惹祸,作业有没有按质安量地做完。
她差不过多了两三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尚老师的学生了,是村里的村医,“尚老师,您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去学校那边上班啊?”
去学校啊?马大丽真不想去当老师,一屋子的孩子,又吵又闹的……
“明?明天?”
“你手里有课本吗?”
“没有。”
尚老师拿出两本有些破旧的课本,“这是二年级语文和数学,孩子们学到哪里我已经标出来了,你回家备备课。”
“二年级?不是一年级吗?”
“一年级正是打基础的时候,不适合新老师教。”尚老师那表情分明是我不放心你。
“哦。”马大丽很乖地点头,靠山屯这个小山村,能有在十里八乡非常拿得出手的“升学率”,马家的几个孩子能有“出息”,除了马占山认可供养之外,尚老师居功至伟。
没有尚老师啊,马占山就算是再怎么认可供养孩子读书,怕也是供不出来几个。
因此尚老师在靠山屯有超乎寻常的权威,不要说马大丽怕她,就算是马占山看见了她也要规规矩矩叫老师,让干什么干什么。
“明天早晨六点半,不要迟到了。”
“那个……医务室……”
“村里人要是想找你打针,对学校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