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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然人家咋能考上军校的呢。”
“是吗?他搁家八杆子打不出个屁来,我还寻思呢,部队领导咋能看上他呢。”
马大丽听这两人唠嗑,自己不乐意在屋里呆,“妈,我出去搓苞米去了。”交公粮得教玉米粒子,当时也没有脱粒机,全靠人一点点的搓。
“去吧。”葛凤芝打发她出去。
“三婶儿,您忙去吧,我也得走了,我家的房子得收拾收拾。”
“你着急收拾啥啊,那房子倒不了。”葛凤芝不肯让他走,“你三叔等会儿就回来了。”
“我又不是呆几天就走,这次是回来就不走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朱逸群把带来的罐头和点心往葛凤芝跟前一推,“三婶儿,这点东西您和我三叔留着补身体。”
“唉呀,我们家不缺这玩意儿,你自己留着吃吧。”葛凤芝跟他推让了半天,这才勉强收下,握着朱逸群的手,把他送出了门。
他走之后没多久,之前帮着干活的那些妇女都回来了。
“唉呀,大林子这孩子可出息了不少。”
“可不是,我原来瞧着他搞什么大串联,带着屯子里的小子打打杀杀的,还以为这小子将来要下道呢,没想到现在出息成这样。”
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马大丽低头干活,不参与这些人的话题。
朱逸群离开了马家,往前走四家就到了自己“家”,当年他父亲出了车祸,母亲跑了,家里本来就没多少的东西除了大爷拿走了一部分,好些都被一些村里人拿走了。
房子空置了这些年,院子里的草最高的有一人来高,不知哪年种的果树因为没人剪枝长得老高,却不见多少果子。
院子里原来用碎砖头铺的窄窄的小路早被荒草淹没踪迹。
屋子的情形比院子还要惨一些。
稻草铺成的房顶几乎只剩薄薄一层,上面长满了青苔,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过来的榆树在房顶扎下了根,长得颇为茂盛。
房子的外墙已经有些倾斜了,烟囱塌了一半,窗户纸全碎了,仅有的两块搁玻璃的地方,玻璃也不见了踪影,屋门的木板裂开了,露出细长的口子。
没人住的房子啊,总是损毁得飞快。
他将已经倒了的院门挪开,在路边捡了根棍子,一边划拉着一边往里面走,扑棱棱,一窝鸟儿从草丛里飞出出去。
开门进了屋,里面的情形比外面还惨,外屋地两个锅眼的灶炕上没有锅,只有两个黑乎乎的圆洞,连炉篦子都不见了。
火墙倒是还在,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窟窿,开门进了里屋,火坑已经全塌了。
地上堆着一些杂物,都是些连引火都引不着的烂木头之类的东西。
他摸了摸应该是炕沿的位置,那是一块极好的柏木,爸挑了很久才选定,亲自定型磨光上了清漆,现在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嗯,就从这间破屋开始吧,修好屋子,冬天就在这里住,明年开始养猪,养猪成功了攒点钱,娶个大胖媳妇,生个大胖儿子,安安稳稳地活到儿孙满堂。
“老四!老四!”朱逸群的大堂哥朱逸仁站在院外喊他,“老四!你搁里面吗?”
“在这儿呢,大哥!”朱逸群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妈叫你回去吃饭。”
“不着急,我不饿,我想看看这房子得咋修。”
“修啥修啊!这房子扒倒扶起重盖,都比修强,你听我的,先在我家住一冬,来年开春再重盖。”
“哥,你家哪儿有我的地方啊?”
大爷家里儿子多,山里人结婚又早,平整的宅基地少,朱逸群的大爷是个认干的人,靠山吃山,山里人从来都没缺过盖房的材料,从大儿子十五六岁开始就攒土坯,备木头预备着,见缝插针地找宅基地,两间两间地给儿子们预备房子,总算把儿子们都张罗着结了婚。
结了婚总要生孩子,光朱逸仁家就四个孩子,家家都挤,哪有朱逸群这个大男人的地方。
“挤吧挤吧总有地方的,自己家人还能没地方让你住。”
“我有地方住干啥跟你们挤啊?修房子材料都是现成的,花不了多少钱,等我手松快松快的像城里的人一样,直接盖砖房多好。”
“你还惦记着砖房呢?”朱逸仁摇了摇头。
自己的二叔就是个能人,脑子灵活又肯干,当年外面管得那么严,他仍然能往外捣腾好多紧俏的东西,赚了不少钱,这才从村长那里要了砖票,张罗着回家盖砖房,没想到出了事。
“哥,你等着吧,以后咱们这儿家家都得住砖房。”
“你可别胡扯了,哪儿有那么多砖啊?”朱逸仁摇头,“走吧走吧!回去洗洗,我妈插大碴子粥搁了老多云豆了,还给你炖豆角了。”
“这个时候还有豆角呢?”
“最后一茬的罢园豆角可香了。”
哥俩说着话往回走,没走几步就远远看见马大丽拎着钳子往村卫生室那边走。
朱逸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