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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切了?一小块鹅肝送进嘴里?,口味绵长,入口即化?,最顶级的?鹅肝果然不同。
老会长和理?事长之间?的?关系难得缓和,徐父和姜父不敢交锋,在一旁小心地奉承着,而徐母和姜母为了?讨好理?事长夫人?也在她面前接连不断夸赞着李梁,所有人?的?共同话题都?是李梁,他?是今天晚上当之无愧的?主人?公,相貌英俊,年?少有为,众星捧月,是天生的?上位者,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他?身上。
李元就是在他?光环遮蔽的?阴影下?艰难生存着的?次子,没有人?在意他?,无论是在老会长那里?,还是在父亲那里?,他?从来都?不在继承人?的?备选之列。
他?神情晦暗不明?,垂头盯着长餐桌上铺着的?镂空花纹桌布看,食指和中指夹着透明?玻璃杯的?杯脚,轻轻晃动着,深红色的?红酒轻轻荡起涟漪,沿着杯壁沾染而过。
他?不经意地抬眼,却对上徐善平静的?视线,眼睛清凌凌的?望着他?,典雅,恬静,脆弱无比,像开在浓绿山景里?的?一株清新百合。
他?手上动作顿住,透明?玻璃杯里?深红色的?酒面渐渐趋于平静。
李元看着徐善,这一刻只有她一个?人?的?视线是放在他?身上的?,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她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这像是长久以来背阴的?地方,突然间?投进来一束明?亮的?阳光。
初时?,觉得十分刺眼,抗拒排斥,可随即却想让这束阳光停留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李元率先挪开视线,拿起红酒杯,仰头喝了?一口酒,红酒渍沾染在他?薄薄的?唇瓣上,倒是显得有些糜艳,干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徐善也低下?头,动作优雅地切着一块鹅肝,缓缓送进嘴里?,垂着眼,薄薄的?空气刘海遮去她眼底一闪即逝的?嘲讽。
餐后,理?事长,李梁,徐父,姜父陪着老会长一同去了?主厅聊天,而姜母和徐母陪着理?事长夫人?喝茶,徐母一直在等待时?机,想找个?机会和理?事长夫人?单独交谈,可姜母今天不知怎么了?,寸步不离地守在理?事长夫人?身侧,小心巴结奉承着,那副温温柔柔的?小白花模样碍眼又让人?倒胃口,可徐母的?身份地位不允许她在脸上表露出任何痕迹,笑着同姜母打机锋。
徐善的?礼服脏了?,好在来时?以备不时?之需带了?一套备用的?,她去更衣室换了?另一套珍珠白的?礼裙,这条礼裙的?裙摆不长,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
换好衣服之后,她没去会客厅,去了?庭院,老会长对日式景观颇有研究,审美风格也独具慧眼,明?明?是同样的?空间?布局和景观设计,可在老宅这里?却显得更高雅清静些。
老会长的?院子里?也种了?美人?茶,银姬小蜡,徐家也有,可老会长是真心喜爱,佣人?照顾得也更精细一些,偶尔他?自己也会浇水侍弄,但徐父种植这些则完全是为了?讨论老会长的?欢心,所以老宅这里?的?绿植长得更好。
院中央还种了?一棵巨大的?红枫树,十分漂亮,现在是盛夏,等到秋天才是这棵红枫树叶子颜色最深的?时?候,那时?才是最美的?。
去年?秋天,徐父带徐善来过一次老宅,红枫开的?正盛,落叶飘飘,树周围地上落的?都?是红枫叶,有种肃杀孤寂的?凄凉美。
徐善站在树下?,细白指尖抚在粗糙纹路分明?的?树干上,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她回头看过去,是姜承。
光线昏暗,他?神情也越发阴沉。
姜承缓缓走?近,站到她面前,凉凉地开口问:“徐善,你很开心是吧?”
“看到我父亲在你父亲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很得意?”
徐善若有所思?,而后平静地回答:“嗯,挺开心的?。”
“和我赢了?你的?时?候心情差不多。”
姜承冷笑,抬手解开袖口,挽起袖子,露出手臂,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出他?白皙的?手臂上满是青紫痕迹,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留下?的?疤痕,他?咬牙切齿:“徐善,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即使这样你赢了?我也开心吗,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徐善微微低下?头,视线放在他?胳膊上,缓缓抬手,抚上他?青紫的?痕迹和疤痕,微凉柔软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掠过,而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真漂亮。”
“怎么?身上的?也要脱给我看吗?”
微凉的?肌肤相触,姜承似乎被?烫了?一下?,瞬间?收回手,听到徐善的?话更觉得恼怒异常,拧着眉,厉声道:“等着吧,徐善,下?次水平测试我一定会赢过你,把你狠狠踩在脚下?,让你也体会一下?我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徐善抬起头,同他?对视,水盈盈的?眸子清澈的?可以一眼望到底,她缓缓开口:“为什么只对我发火啊,打你的?人?是你父亲,我有什么罪?”
“你要恨的?话也应该是恨他?,恨那个?虐待你的?人?,或者恨你自己,那个?懦弱不敢反抗的?你自己。”
“为什么不反抗呢?反抗不就好了??”
姜承被?戳到痛处,气急败坏。
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懦弱,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没有勇气反抗父亲的?权威和暴行,为自己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