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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悦:“行了,不用再说了。”她哆嗦着手指去够那瓶酒,倒酒的手也是抖的,酒瓶和玻璃杯之间碰撞出叮咚的声音,很好听。
一杯烈酒入喉,谭悦又倒了一杯,说:“也就是说,楚禾从和我断开联系的那天起,我们就彻底失联了。到现在,四年多,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还活着……”
“活着确实是活着,这个我知道,而且她在上面会过得很好,没人欺负她。”
谭悦点头:“那就好。”
肖申克疑惑:“什么意思?”
申时婉对肖申克说:“你自己去那个房间休息,我陪着她,不叫你别出来。”
肖申克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申时婉赶紧拉着他去房间:“你就这么一股脑把事情告诉她,她怎么能接受?赶紧消失让她好好缓缓。”
正说着,另一扇房门却关上,两个人回头,发现谭悦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崩溃的大哭声。
申时婉垂下胳膊,半晌以后掐了一下肖申克:“让你说让你说,好好一个人就长了张嘴。”
肖申克瘪嘴:“她让我说的嘛。我又没撒谎,再说信是楚禾写的又不是我写的,楚禾让她改嫁的嘛。”
“还说还说,赶紧回房间,可别出来了,她那边我去哄。”
“你可别去了。”肖申克看看紧闭的房门,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听着让人揪心:“她挺要强个人,怕是不会愿意让你哄。”
申时婉终究还是进了谭悦的卧室。
谭悦哭了一整夜,坐在窗边看凌晨泛着青白色的天空,肿着眼睛不说话。
申时婉端来一杯热牛奶:“喝一点吧。”
谭悦偏过头。
申时婉只好把牛奶放一边,轻轻拍谭悦的后背:“没事的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种事,换一个人早就不等了,离婚了,谭悦可不一样,她为了一个人空窗10年,这个她爱到骨子里,申时婉就怕她想不开。
“别想太多,既然人活着,就都有机会。让你改嫁可能也是为了你好,她可能遇到些麻烦……”
“五年前就想好要我改嫁,走之前让我信她,信她干嘛?改嫁吗?嫁给谁?”
谭悦回头看申时婉,申时婉抱住她,拍她的后背。
“我错了,我以为我最擅长的是等待,我以为10年我都等得,20年,30年,有什么等不得,但我接受不了……婉婉,我接受不了她居然临走前就想好了让我改嫁,想要切断我和她的所有联系。她为什么要这样啊……”
谭悦的眼泪只是短暂地停滞一会儿,就又汹涌地流下,像是要把自己这几年的辛酸全都哭出来。
她太累了,熬了一整个夜,精神状态也不好,哭着哭着就睡,睡醒了再哭,饭都吃不下去,申时婉急的不行,给陈落打了电话,陈落来也没有用,和肖申克在房门外的客厅坐着大眼瞪小眼。
陈落:“你说你这个嘴啊。”
肖申克:“……”
整整一天谭悦也没有吃一口东西,渴了就要喝酒,申时婉拦着不让喝就哭,实在是没办法,申时婉也发了脾气:
“行了谭悦,都是成年人,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她既然让你离婚改嫁,那你就离好了。人回来了再结不行吗?又不是真的不回来了,就算不回来了,你自己的日子难道不过了吗?为什么要等一个注定不会给你带来开心的人?人这一辈子只有自己最重要,干嘛要为了一个跑路的人要死要活!”
谭悦摇头:“不会离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婚。我就是等到死,我也要等到她。”
“你要等她的前提是你活着。你现在是在干嘛?自虐吗?你自虐她就会心疼地马上出现在你面前吗?你的事业和人生都已经这样成功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谭悦红肿着眼睛笑:“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折磨自己,一直是我最在行的事情。”
……
谭悦说的没错,她折磨自己已经有了经验,第三天就知道吃饭了,只是话说的很少,脸上也没了表情。
陈落把眼前的工作尽量后移几天,对外称谭总需要休一个小假,找了营养师天天给谭悦配些营养的食物,别让她的身体吃不消。
这几天网上也不消停。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业内人士出来爆料:谭悦的合法妻子楚禾已经好几年没有露面,和谭悦彻底断绝了关系,两个人要么已经离婚,就算没有离婚感情也早已名存实亡。因为很多细节说的清晰,时间线捋得也明白,被网友认为基本石锤。因为楚禾最开始作为谭悦的保镖,后来又结了婚,按照常理推论,再忙生意也不可能一张铜矿照片都找不到。
婚变的消息渐渐得到认同的节骨眼上,苏晨星官宣了一部大导演大制作电影女主,事业发展一骑绝尘的同时大卖追人人设,恰逢谭悦婚变遭锤,让两个人在一起的呼声越来越高。
这天,陈落接到了谭正风的电话。
谭悦现在基本属于不接听电话的状态,谭正风的电话就打到陈落这边来。当女儿的已经不接了,自己再不接,若是有什么急事,这老爷子拎不清事找到公司来,又是一团乱麻。
电话接通,谭正风冷着语气:“谭悦在干嘛?”
“谭总在和法国的公司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