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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慈宁宫走太皇太后的路子。
没料到事情刚说了一半,太皇太后就打断了她:“琇莹,哀家老了,只管在慈宁宫安心静养,不再过问朝政之事。”
乌雅琇莹急道:“太皇太后,您在政事上的才能如皓月光辉,半点不输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太宗皇帝崩后,您力挽狂澜,扶持先帝爷坐稳朝堂;先帝爷崩后,您又临危受命,垂帘听政,教导皇上,助皇上除鳌拜、撤三藩……”
“您是那么伟大的人啊,皇上的英明睿智,奴才以为多半是遗传了您。您虽然不再年轻,但也不算老,仍是行思敏锐,耳聪目明。您难道真的甘心窝在慈宁宫念经理佛,消磨余生吗?”
乌雅琇莹以为她这一席话能将太皇太后的马屁拍到心窝里,没想到太皇太后的神情却是倏地严肃起来,浑浊的双眼如鹰目般锐利,死死地盯着乌雅琇莹:“这些混帐话是谁教你说的?你阿玛,还是你兄长?”
乌雅琇莹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太皇太后,怯怯地道:“没有人教奴才,是奴才自己这么认为的。”
太皇太后仍是盯着乌雅琇莹,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看穿,盯得她冷汗直冒,战战兢兢。
良久,太皇太后才又恢复了原本慈爱的模样,笑道:“哀家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一时想岔了。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提。”
“哀家自十年前还政于皇帝,就立誓再不过问政事。乾清宫和坤宁宫中间立着的那块‘后宫不得干政’的牌子,正是哀家亲手所书!”
乌雅琇莹瘫软在地,她知晓太皇太后这边也是没法子了,只得涕泪涟涟地跪安。
乌雅琇莹告退后,太皇太后皱着眉头,有些迷惑地问苏麻喇姑:“苏麻,哀家怎么觉得好像从来没真正认识过琇莹丫头?”
苏麻喇姑摇头:“想来是她救父心切,一时情急了吧。”
这个解释,并不足以说服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斜靠在塌上,微眯着眼回想往事,仿佛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薄雾渐渐散去,神情越来越严肃,思维越来越清晰。
她之前确实不曾真正认识过乌雅琇莹。太皇太后对这个事实,非常确定。
若是清音知道了太皇太后此刻所想,定是要拍案叫绝: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孝庄太后啊,竟然能摆脱乌雅琇莹身上类似女主光环的影响!
原书虽然是以佟贵妃的视角来写的,但是清音深深地觉得,乌雅琇莹才是真正的女主,不是吗?
出身卑贱,一朝逆袭,封嫔封妃,公主皇子生了好几个,其中的一个(虽然是最不喜欢的那个)还继承大统,做了下一任的皇帝!一届宫女,成为太后,得有多粗的金手指,多闪亮的女主光环才能做到啊!
不过,既然这个世界佟贵妃的芯子换成了清音,那谁是女主,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乌雅威武被下狱了。
刑部开始着人审理此案了。
据说主管此案的官员,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铁面如斯。
乌雅琇莹终于等不下去了。她抹了抹泪,恨恨道:“一个个说得好听,结果全是装模作样,到头来都是靠不住的!”
“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我就不信了,没有你们说情,我就没有办法救出我阿玛!”
只是乌雅琇莹所谓的靠自己,其实靠的还是别人——那个至高无上、掌控了天下人包括她阿玛命脉的男人!
这日午后。乾清宫御书房的西次间。
“奴才给皇上请安。”今日的乌雅琇莹打扮得格外清丽动人,娇美如一朵随清风摇曳的白莲花。
康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道:“难得你不再躲着朕了。”
乌雅琇莹咬了咬唇瓣,莹白如玉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桃红的娇羞:“奴才蒲柳之姿,能入了皇上的眼是奴才几辈子积来的福份。”
“只是奴才前些日子心中惶恐,故不敢承了您的恩泽。您不但不怪罪,竟还给了奴才好些赏赐,奴才要是再躲着您,就是太不识抬举了。”
康熙朗声笑道:“说得好。女人,就该知情知趣。”
说罢,康熙拉着她的手就进了内室,就在睡榻上好好享用了这份等了许久的午后“甜点”。
唔,比预想中的要差一点,不过味道还是挺不坏的。
吃干抹净之后,康熙躺在睡榻上,一脸餍足地想道。
乌雅琇莹心里念着阿玛的事情,对皇上的感觉很是复杂,有敬畏,有惧怕,还有不敢表现出来的怨恨。
可是,她为了阿玛,却是不得不献身给皇上,还得使出浑身的解数让皇上感到愉悦。至于她自己的感受,则是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乌雅琇莹又是初承恩露,显然是不可能享受到欢愉。
对她来说,这只是她被逼无奈的悲壮的献身,只有痛苦,只有屈辱。
原本,她是想先得到皇上的口头承诺,比如给她个贵人或常在之类的位分,再把自己交给他。
然而,尽数盘算皆成了空,功归一篑。
只能无名无分地给了他了。
康熙抚摸着乌雅琇莹的脸,笑道:“琇莹,你就是一块埋没在宫女里头的宝玉。”
“以后你每隔五日来西次间,朕定不会辜负了你的美好。”
乌雅琇莹打了个激灵,每隔五日,那她下一次过来,不就是五天之后了?
那阿玛还等得及吗?
被惊慌、恐惧、疲惫、疼痛等各种情绪裹挟的乌雅琇莹,脑中仿佛被塞了一团浆糊,再不复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