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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从真,一个小导演而已。不过关老的颜体可是众所周知的珍宝,我今天有幸看到关老墨宝实在是心情激动,刚才还想着怎么才能让钱总同意我近距离欣赏一下呢。”
这话说的正中钱兴下怀,他故作大度道:“书画本就是给人欣赏的,我虽然侥幸得到了关老的墨宝,但遇到同好当然十分高兴。白导演既然喜欢,就过来看吧。”
这下子,有些人的目光就带上了点羡慕。有了这一出,这个小导演可是在钱兴面钱挂了号。
白从真微笑着上前,弯腰认真观察起纸上的字来。半晌,他才从卷轴里抬起头来。
“这字怎么样,白导演说说?”钱兴眼含傲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而已,恐怕连买下字画的钱都没见过这么多吧。
“众所周知,颜体方正具有端庄之美。这幅书法字体的结构确实和颜体的别无二致。”
白从真说完,钱兴满意点头。他刚想再问两句,又听白从真说:“但是……”
“颜体所书更要笔力雄厚,气势挺拔开阔才能具有阳刚之美。钱总的这幅字,我看着笔力一般,转折有些许的绵软啊。”
钱兴瞬间拉下了脸。
白从真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大家都清楚,不就是委婉的说钱兴买到假货了呗。
看热闹归看热闹,毕竟是酒会的主人,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人见钱兴脸色不好,就开腔说了两句,主要还是指责白从真。
“这个白导演?饭能乱吃话可不能胡说啊,你才多大就敢鉴定字画了?”
“就是。这可是专家看过的字,你是想说专家没你这个当导演的靠谱?”
“白导演到底年纪轻,口无遮拦。”
……
被众人变着法的说教,白从真也不理会耳边的聒噪。他对着钱兴挑挑眉,继续拱火:“关老书画向来只赠朋友,不过为显郑重向来是书画一体,绝对不可能单独写一幅字。看来钱总虽然喜欢关老的作品,但是功课还没做好,没打听到家啊。”
“当然,钱总最重要的应该是提高一下自己的品鉴能力,不能光顾着收藏不管真假。钱多也不能乱花。”
话音刚落,别墅里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小导演哪里来的勇气和钱兴作对。这话,几乎是指着钱兴的鼻子骂了吧。
许青颂在后面看好戏,李瑾瑜的神色更是游移不定。
他虽然知道白从真有背景,但是并不知道具体情况。要是对方有这个能力处理今晚闹事的后果还好,要是没有……李瑾瑜垂眸,掩去眼底的晦暗。
希望钱兴不要搞连/坐那套。
“呵。”钱兴挤出一个笑,看着白从真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白从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白从真双手抱胸,看着钱兴的时候满脸嘲讽:“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仅仰慕关老还能把关老的资料倒背如流。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野鸡书法‘大作’,但冒充关老的名号给他抹黑在我这就是不行。”
“这钱不是小数目,虽然钱总家大业大,但遇到诈骗最好还是去报警的好。”
白从真其实并没有什么品鉴书画的能力,但关以怀不同啊。作为他的亲外孙,颜体从小到大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小习惯更是熟的不能再熟,是不是真品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知道在钱兴的宴会上直接拆穿对方买假货不好,但他无法忍受有人订着外公的名号造假。
更别说钱兴根本不是真的喜欢,甚至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资料都不查。只是想把字拿出去招摇炫耀,给自己贴个好名声。
至于后果,白从真敢做,那他就担得起。
面子被人毫不留情的拆穿扔在地下踩踏,钱兴怒极反笑。他不再看白从真,让助手把字轴收起后,对着大厅的人说:“今天出了点意外,酒会要提前结束。很抱歉让大家有了不好的体验。”
众人自然是说着体谅的话,然后逐渐散场。
临走前,不少人都把目光扫向了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白从真,眼中隐含惋惜和幸灾乐祸。之前和李瑾瑜交谈时有投资意向的几个老板也纷纷收起了心中的念头。
别人的想法白从真一点也不在意,出了别墅后不仅神色如常,甚至还有心情问许青颂要不要吃宵夜。
李瑾瑜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该不该感慨这位导演的心大。
“从导,您今晚有了这一出,咱们的投资估计很难拉到了。”
白从真很轻松:“拉不到就拉不到吧。李哥照常准备,按咱们之前谈好的来就行。”
许青颂也跟着宽慰:“李哥不用担心。”
李瑾瑜担心的并不是资金。而是钱兴插手娱乐圈良久,和不少投资商,娱乐公司交情不浅,圈内那一套玩的更是熟练。使绊子都是小事了,就怕他会给别人通气,直接“封杀”白从真。
苏雅雅知道了今晚的事情后,对钱兴的动作一直有所防备。
果不其然,在综艺节目播到第三期的时候,网上突然冒出了许多节目嘉宾的黑料。
陈年黑料,胡编乱造。
“他这是看你刚回国还没怎么发展,找不到你和节目的黑料就迂回了一下,散布嘉宾的黑料先把节目的名声搞臭。”苏雅雅对这一套显然很熟,“之后可能还会找关系卡一下你之后几期的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