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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突入核心利益圈层不久的傅昭余,在例行董事会议上发难,逼宫自己的亲生父亲,要求对方移交大权。
且有大半数董事投了赞同票。
傅昭余的强势,是大家都能预料到的,没有预料到的是——他的父亲,掌控集团二十余年的傅叡恩,此前无所不用其极,也要牢牢把控全局的人,竟然真甘心卸去一身职务,‘退位让贤’。
外界众说纷纭,而关起门来,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至少一开始,傅叡恩是有反抗的,他嗤笑一声,认为傅昭余在痴人说梦。
他食指敲击着桌面,不客气地说你该认清现实,即便联合那些股东,也不可能多过我手里的股份。
这时,会议室大门外,传来清晰的叩击声。
傅叡恩眉头一皱,沉声道:“没看到外面的牌子吗,里面在开会。”
傅昭余却像知道来的是谁,往椅背一靠,抬手朝后方的秘书打了个手势:“去开门。”
傅叡恩恼火,这小兔崽子如今是翅膀硬了,样样都要和自己对着干!
但很快,伴随来者的脚步声,包括其余董事在内的所有人,都对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感到十分意外。
场面陷入短暂的沉凝。
不久,傅叡恩那边的股东质问道:“林行知,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行知目不斜视,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傅昭余坐在傅叡恩左侧下首的位置,他让秘书从后边搬张椅子上来,请林行知在自己身边落坐。
林行知看着傅叡恩的眼睛,说:“傅总,我来要我该拿的东西。”
傅叡恩莫名其妙:“林先生,我想我们过去没有交集。”
林行知也不多话,直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
傅叡恩只看了一眼封皮上的抬头,就变了脸色。
由于前段时间傅氏的股价动荡,导致他为平息事态,而损失了不少资产。但傅叡恩不甘心就自己大出血,他还想让傅昭余付出代价。
所以他暗地里计划筹谋着,也想靠空投来进行资产套现,同时还能把锅嫁祸给傅昭余,一石二鸟,趁机把人再赶出去。
而猜到他心思的林行知就专门针对这点,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陷阱。
一个傅叡恩为达成目的,咬着牙也不得不同意的陷阱。
林行知先从其他地方收购来傅氏的股份,这样傅叡恩要是想完成计划,就必须来找自己出借股份。
林行知通过中间人和他达成交易,想要他手里的股份,傅叡恩就必须抵押手里同等份额的傅氏股权。
如果中途计划失败,那林行知就可以拿走抵押品,作为自己的损失补偿。计划成功,则原样退回。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由于大头都在林行知手里,傅叡恩明知其条件苛刻,也不得不应下来。
傅叡恩这一刻完全明白自己上套了。
同日,匆匆赶到摄影棚的乔意浓,从mv导演手中接过剧本及歌词。
叶其蓁的这首新歌名叫《夏娃》。
乔意浓不禁抽了下眼角,内心隐隐升起股不祥的预感。
等他翻开文件扫了眼歌词,这种不详的预感成真了。
他不敢置信地抬头:“你让我演夏娃?可我是男的啊?!”
叶其蓁表现得十分淡定:“放心,不让你穿女装。”
乔意浓疑惑:“那……”
“夏娃只是一个代词。”
叶其蓁低语:“它代表着一种最原始,最野性的本能。不要求对象是男、不要求对象是女,只是心底一道最模糊,最炽热的幻影。”
他低沉磁性的声线十分适合叙述,可以把什么都说得引人入胜。
“……欲|望之光,灵魂之火?”乔意浓思考片刻,问。
叶其蓁目光沉沉,道:“没错,就是这样。”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大楼。
“你想得美!”傅叡恩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咬牙驳斥道:“合同我仔细看过的,你还没有权利收走我的股份!”
然后,傅昭余又甩出了一份文件:“这里有样东西,还请我们傅董过目一下。”
傅叡恩从他手中一把抽走文件,打开看了眼,瞳孔骤缩。
里面白纸黑字,赫然是他这几年通过暗箱操作,侵吞集团资金中饱私囊、收受贿赂等实证,常年站在他这边充当左右手的几名股东,也赫然在列。
他们都是一条利益链上的蚂蚱。
傅叡恩怒急攻心,手微微发抖,猛地抬头:“你!”
傅昭余还嫌他气得不够狠,轻描淡写地又往他头顶,浇了一锅热油:“哦,对了,这份证据我已提交给警方,你不用再想些有的没的白费力气了。”
这下傅叡恩真坐不住了。
此时的林行知又补一刀:“以你目前的情况,已经构成违约,我有权收走你抵押在我这的百分之八股份,并且要回我原来借贷给你的部分。”
“现在我以董事会新成员的身份,”他朝傅昭余的方向翻了下手腕,“支持傅昭余先生的任何决议。”
此消彼长,加上林行知的股份,傅昭余超过傅叡恩现有的数额。
傅昭余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美丽的妇人正坐在对面,同样凝望着他。
见到如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儿子,不禁眼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