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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里,怎么了?
——你有空吗,待会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啥事啊?
——等会吧,我马上就上来了。
姚一舟回复完消息,有点奇怪,抬头跟张渊道:“张老师,我出去一下。”
“嗯。”
徐诉说马上就上来了,他也不差那么几分钟,干脆去门口等。
“叮。”电梯到了,里面走出来好几个人,姚一舟一眼就看见了徐诉,手上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什么事啊?”姚一舟看向徐诉,问道。
“把这个转交给谢老师。”
“这什么呀?”姚一舟打开袋子,就看见里面装着两盒药膏。
“这是?”姚一舟抬头,看向徐诉。
“你就说是施主任给的。”
“哦,好的。”
“你昨天不也是夜班吗?”徐诉突然想到,随口提了一句。
“情况太急了,谢老师压根没顾上我,他今天让张老师给我讲讲,不跟你说,我先回去了。”
“嗯。”
——
谢禁庭原本只想在值班室眯一会儿,没想到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睡了一会儿,颈椎酸痛的感觉没有缓解,反而感觉更重了。
伸手用力捏了捏,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工位放着一盒盒饭和一个院内的塑料袋。
走到工位上,打开袋子瞥了一眼,看见药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姚一舟刚从门口进来,看见谢禁庭正拿着膏药。
“谢老师,那个药膏是施主任拿过来给你的。”
“施主任?”
“嗯。”
谢禁庭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并不意外,因为早上的时候,施国梁确实提过这件事。
姚一舟接着道:“桌上的饭是我给你订的,但是,现在应该已经有点冷了,我没想到……你会睡这么久。”
“没事,我拿去热一下就行了,谢谢。”谢禁庭拿着餐盒,把饭装进自己的餐盒里。
他有时候有空的话,会从家里带饭,虽然次数不是很多。
吃完饭,谢禁庭拿着药膏到值班室,拆出一片,给自己贴上,刚贴上的时候,冰凉还带着一点刺痛。
雨是傍晚的时候开始下的,谢禁庭忙着手头的事情,倒是没注意到。
“谢医生。”门口传来轻轻的声音。
谢禁庭抬头,就看见方平安的妈妈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肩膀和裤腿都有点湿了,像是被雨淋湿的。
谢禁庭扭头看向窗外,窗外的雨下得还挺大的,突然想起来之前顾景说过,这周的天气好像都不太好。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谢禁庭招呼道。
年轻的女人往里走,走到谢禁庭的身边,谢禁庭这才注意到她的头发也湿了好多,顺手把手边的抽纸递过去。
“先擦擦吧。”
“谢谢。”女人抽了两张。
她的动作很轻,一边擦,一边跟谢禁庭道:“谢医生,手术的事,我们想好了,什么时候可以签字?”
“现在就可以。”谢禁庭拉开左手边的抽屉,拿出之前打好的知情同意书。
她低头扫了一眼,然后走到旁边踩开垃圾桶,把手上的湿了的纸巾丢进去。
然后走到谢禁庭身边,谢禁庭抽出口袋里的笔,按好递过去。
女人写字一顿一顿的,给谢禁庭一种极其郑重的感觉,谢禁庭微微抬眼,就能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应该私下里哭了很久。
她写好把笔递回去给谢禁庭:“麻烦谢医生了。”
“不麻烦。”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听声音极其热闹,盖过了办公室里细微的声音。
谢禁庭接过她递过来的同意书,看了一眼委托代理人签字的落款。
——田小纤。
字很细,看着跟她人倒是有点像,很瘦弱。
处理好手头的事情,谢禁庭脱了白大褂准备下班了,给王洋打电话。
“喂,主任,5床的字签了。”
“嗯,刚签。”
“好的。”
到地下停车场,刚挂了电话,就听见旁边那辆车的动静,夏松云正站在车前准备拉车门。
“呦,小谢,这么巧。”夏松云看见谢禁庭,跟谢禁庭打招呼。
“夏主任。”谢禁庭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确实挺巧的,早上才见过,下班又碰上了。
夏松云看着谢禁庭走过去,无意间瞥见了谢禁庭后脖颈上贴着的药膏,随口问道:“怎么?颈椎不舒服啊?”
“嗯,老毛病了。”谢禁庭应声,拉开车门。
“什么时候有空上我那,我帮你看看?”
“好。”谢禁庭应声。
“今天早上施主任带的那个实习生也找我开了药膏,说是有个朋友也颈椎不舒服,现在虽然年轻,但是身体还是得顾着点,不然以后就难办喽。”夏松云念叨着。
谢禁庭听完夏松云这话,脚步顿了顿,接着反问道:“你说,施主任带的那个实习生也找你看了?”
“嗯,是啊,好像叫什么徐诉的,怎么了?”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夏松云拉开车门,对谢禁庭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