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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去厨房帮忙,但刚进去就被赶出来了。程默生说煮粥没什么技术含量,用不着他来捣乱。
闻栎的厨艺天赋确实不怎么样,虽然从小学开始姚文澜就开始教他做饭炒菜了,但现如今达到的水平也不过是勉强入口,独居的时候饿不死自己。姚文澜曾打趣过他,说他的才能都点到数学上了,其他真是糟糕地一塌糊涂。
闻栎心下认可,嘴上还要和姚文澜反驳几句。
厨房的门是透明移门,在客厅里也可以把内部状况看得一清二楚。天然气灶上的锅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程默生围着围裙,手上沾着没擦干净的几滴水,他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切着待会要放进锅里煮的配菜。
闻栎忆起姚文澜曾和他说过,这世上愿意系着围裙进厨房的好男人不多了,她一边教他怎么把胡萝卜切成丁,一边教育着他:“如果以后你娶了个姑娘,可要记住别人把女儿嫁给你不是为了让女儿来受苦的,你是男孩子,要多疼疼女孩子。”
那时房东太太还没走,她拄着拐棍,瘸着腿,乐呵呵地:“现在和小栎讲这些太早啦!”
闻栎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但近些日子总做些有关过去的梦。梦见郑离钧,梦见严顾,梦见只存在他人口中的闻祁,听说和他长得有五分像,“我就没见过不是兄弟还能这么像的,这个世界真是神奇。”有人说。
闻栎盯着茶几发着呆,初创业的时候,严顾也在外面租了套房,闻栎说房租对半分,严顾却制止了他,说他年纪小又刚毕业,手里能有什么存款;他有家里支持,又比闻栎大上好几岁,房租的钱理应由他来负担。
闻栎没争过他,但后来租的房子也不常去,创业初期正是最忙的时候,他们在公司内铺了张简单的床,累了的时候就睡在上面,醒了后继续工作,不知一起度过了多少昼夜颠倒的日子。
很久以后闻栎再回想那段日子,还是能记起当初的悸动。以前他不解姚文澜为什么要把一渣男放在心上,后来经历过了才明白,感情是件无解的难题。
程默生轻轻地把粥放到他的面前,碗底和茶几碰撞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闻栎从回忆中晃过神来,才发现程默生已经从厨房中出来了。
“还有些烫,慢点吃。”程默生拿了柄干净的勺子。
闻栎问他:“程医生,你的追求者一定很多吧,会做饭的男人不管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是吗?”程默生笑,“我一般不轻易下厨的。”
闻栎第二天上班时被小闵带头的一群家伙围着问有没有喜糖吃,他们昨天都吃了不少,但就是想闹闹闻栎,图个热闹。
闻栎佯怒:“没有没有,再问扣工资。”
大家一哄而散。
然后有人从背后扑上来:“真的没有吗?我昨天可一颗都没吃到。”
又是郑离钧这家伙。
闻栎不转头都知道。
“你出差回来了?”他问,“日子可真巧。”
郑离钧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原定两周的日程昨晚突然通知行程取消,他连夜赶回来,到现在连眼都没闭过。
闻栎的身上自然没有糖。
他根本没把结婚这事放在心上,不过是完成一个父母期望完成的任务,他叫人扔了条毯子给郑离钧:“快点去睡觉吧,听说证券行业猝死的概率很大。”
“造谣,现在哪个行业没有猝死的风险。”郑离钧打着哈欠抱着毯子往休息室走,“真怀念还在上学的日子啊。”
下午郑离钧是被一阵喧闹吵醒的。
国际影帝谢巡要来这条商业街取景拍戏,店里的姑娘们听到这消息可是兴奋了好久。
“不就是个影帝吗?”郑离钧才睡了两三个钟头,因为这事被吵醒心有不爽,他可不认识劳什子影帝。
小闵把他推进休息室,让他不要扫大家的兴。
闻栎正在和剧组交涉。
剧组说想占用他的咖啡厅半天,能请得动影帝的剧组也是财大气粗,除了租金以外,因此损失的营业额剧组也全额支付。
闻栎瞥了眼停在外面的保姆车。
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郑离钧被吵醒没。
价格还算公道,他点点头,准备回避,却突然被人叫住了名字。
谢巡不知何时从车上下来了。
他带着墨镜,压了压帽檐,直至进了屋才将装备摘下来,他朝闻栎挥手,又叫了声:“闻栎。”
闻栎疑惑地看着影帝朝他走来,不解影帝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导演问谢巡怎么这时候下来,他还没全部安排好呢,让他快回车上坐着,不然又是一场轰动。
“导演,他是我朋友。”谢巡指指一脸懵逼的闻栎,“好些年没见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我和他聊会。”
毕竟是影帝,导演虽有不爽,但还是点点头:“别耽搁太久。”
闻栎问:“我们认识吗?”
谢巡说:“我是谢巡啊。”
闻栎道:“我知道你叫谢巡。”
小闵念叨地他耳朵要长茧子了。
谢巡提醒:“高二三班的谢巡。”
闻栎眨眨眼:“高二三班……不记得了。”
谢巡无奈:“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认人啊。”
闻栎震惊:“欸?!你真的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