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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您是预约了今天中午十二点的陈先生吗?”
“我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总部的董事就在刚才打来了电话,说是您今天冲撞了他的家人,所以我们店里以后将不会再为您提供服务,同时也将把您从VIP人员中剔除出去。”打电话的妹妹声音听起来笑眯眯的,说的话却不怎么客气,“所以您今天中午的预约也被取消了呢,还望您不要跑空哦。”
“什么?!”陈琦听完眉毛都皱一块去了,“你们这什么服务态度?不怕我投诉你们吗!”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董事的决定呢。”
陈琦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他不是个善于掩藏情绪的人。闻栎听了虽然惊叹这是什么神展开,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哥,怎么了?”有人问。
陈琦紧紧握住手机,脸色十分精彩:“聚会取消了。”
“取消了?”
“我回去了,你们随便。”
经此一出,陈琦也没心思找闻栎的麻烦了,他走以后,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请客的走了,这聚会还聚不聚了。
他们看看闻栎,又看看陈琦气急败坏离去的背影,默了默,都散了。
程默生打完电话回来,见只有闻栎一人,还很惊讶:“他们人呢?都走了?”
“走了。请客的老板接了个电话跑了,其他人还留着干嘛,又没白饭可蹭。”
程默生笑,揭过此事:“差不多也到饭点了,中午想吃什么?”
闻栎抬头看了眼五楼,自然地搂住程默生的肩膀,好哥俩似的:“你想吃什么?今天我高兴,我请客。”
“真的?”
“真的。”
“兰州牛肉拉面怎样?”
“这么朴素,不用给我省钱。”
“那这顿先欠着吧,我请你兰州牛肉拉面。下次你再请我。”
“这怎么行,说今天是我请客就我请客,走走走,正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超正宗的兰州拉面,你有口福了!”
“我从小便生在京都,如今也有三十多年了。”
“那又怎样。”
“这块我比你熟,你说的那家一定不是最正宗的。我知道一家,你绝对没去过。”
“怎么会,我在京都也待了好久呢!”闻栎不服。
然后程默生拉着闻栎东拐西绕进了条巷子,巷子里有一家不大的拉面馆,外表看着老旧,但擦得窗明几净。从外面还可以看见屋内角落摆着很多绿植,环境清幽。
“你来过这吗?”程默生笑问。
闻栎摇头。
他连这条巷子都不知道。
“这家店老久了,我小学时经常来。后来搬家了,只来过几次。”他推开门,店长是个老头,正拿着抹布擦着桌子。门边挂着串风铃,门推开后叮铃铃地响,店长抬头,先是朝程默生招呼了声,而后扭头对着里面喊:“阿楠,小程来了。”
闻栎寻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虽是饭点,店里人却不多。“这家是夫妻店,开了有三十年了。”程默生介绍说,“刚刚店长喊的那声阿楠是他的老伴。”
说着一老太从后厨走出来,见到程默生笑得合不拢嘴:“小程啊,你今天怎么得空来了?好像有好久没见着你了,你瞧着真是大变样了,要不是老头子叫我,我可能都认不出来喽。”
“今天单位调休,顺路便过来了。”
“这样啊。”阿楠老太看见闻栎,好奇道:“这位是你朋友吗?瞧着面生哩!”
“是我爱人。我们下个礼拜六结婚,您和文叔有时间一起来吗?”
“小程也要结婚了啊,老文,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了!”
擦桌子的文叔乐呵呵地抬头,“谁说不是呢,我们都老了啊。”
夫妻二人给闻栎和程默生下了两碗牛肉面,又多加了份牛肉:“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面对善心的夫妻二人,闻栎也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
店里顾客很少,文叔和阿楠干脆坐在了闻栎二人这边和他们聊天,程默生很久没来,却也不会冷场,一碗面快见底的时候,阿楠突然提到今年年末店可能就要关门了。
“我们俩年纪也大了,这些年你文叔身体又不大好,儿子那边一直催我们搬过去住,生怕我们照顾不好自己。我还挺舍不得这的,毕竟这店面开了也有三十多年了。”
闻栎沉默着没说话,他想起了姚文澜,几天没去医院了,也不知最近的夜里她睡得好不好。
估计还是老样子吧。
吃完面后和文叔夫妇再聊了一会程默生便告别离开了,他站在巷子外,小巷悠长,若不是他小时在这里住过,恐怕也不会听闻这家兰州拉面店的存在。
他记得初中来的时候生意还算火爆,这些年周围的住户都搬走了,来吃的人也变少了。但是文叔和阿楠二人一直留在这里,夫妇二人相守,倒也不觉寂寞。
——
下午程默生本想再约闻栎去看场戏剧,程母不知从哪弄来了两家国家大剧院的票,说是让他们俩吃完饭后去陶冶陶冶情操。但是从文叔的店里出来后,才走到的停车的位置,程默生便被医院的一通紧急电话给叫走了,说是有台紧急手术要做。
闻栎体谅他工作的特殊性质,因为来的时候是坐的程默生的车,他便说自己打车回去,或者坐公交地铁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