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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栎说:“那个时候优等生跳级去读大学奖金很多。”
    程默生联想起医院里的姚文澜:“你很缺钱?”
    闻栎点点头:“那时是挺缺的。”
    其实这些程默生刚刚在病房里都有听姚文澜讲过,她可能很久没有同别人倾诉了,很多的事一直憋在心里,好不容易有了个突破口,便哗啦啦往外倾泻了很多。
    聊完的姚文澜有几分尴尬:“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我平时也没这么多话的,不知怎么遇见你就说了这么多。”她说着说着落了几滴泪,“今天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以闻栎那性子,这辈子都不会带人到我面前让我看看。”
    他安慰了她许久,在医院待久了,他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安慰起人来倒也得心应手。
    闻栎和程默生一来一往地聊完,话匣子也打开了,他想起他出门买水果的那十几分钟:“我妈都偷偷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她说你直到八岁才不尿床。”
    闻栎:?!!
    “胡说,我从来都没尿过床!”
    程默生:“骗你的,她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闻栎沉默了,过一会他又说:“在你眼里,这些事是不是都习以为常了。”
    “嗯?”
    “你今年三十五岁,在医院待了至少有十年,一定是看惯了生死离别。再看到这样的景象的时候,是不是早已习惯了。”
    他轻而易举地看出了他的难过,姚文澜在医院特意支走他的那段时间,摸不准就是在和程默生讲“托孤遗言”。闻栎越想越难受,他知道在这件事上是自己太敏感了,医生说姚文澜还有一年时间,可她以前身子亏空地厉害,说不定半年就走了。
    “我确实习以为常。”程默生目光不变,而后像是轻轻叹了口气:“但是闻栎,每个人对家庭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我理解你的这种心情。”他将车停在路边,朝闻栎招招手:“你凑过来一下。”
    闻栎迷惑不解,但还是照着做了。
    程默生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手心手背翻转着试了试温度,无奈道:“果然是发烧了。”
    近距离的闻栎无疑也是好看的,凑近之后程默生才发现面前这人的睫毛有多长,皮肤有多白多嫩,黑发软软地趴在头上,因为发烧两颊透着淡淡的粉。闻栎摸摸自己的额头,却碰到了程默生的手,他不满地道:“哪里发烧了,不是正常温度吗?”
    程默生失笑。
    姚阿姨说的没错,生病的闻栎不仅容易胡思乱想,心绪敏感,还有点傻有点呆。或许是平日里太聪明了,老天爷为了平衡,生病时便收走了他的一点聪明。
    但不得不说,还怪可爱的。
    第4章 婚前(4)
    04/转阴
    闻栎早上便有些低烧,下午回家洗了澡,吹了半天空调,冷热交织,发展成高烧也不奇怪。
    理智说没就没,前一秒闻栎还能保持和程默生对话的状态,后一秒就开始无意识地说起胡话来。程默生想问他家庭住址在哪,可高烧的病人神色恹恹,懒得回话。
    程默生无奈至极,试了十分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掉转车头将人带到自己平时住的公寓里。家里还存着以前留着备用的退烧药,程默生看了眼日期确定尚在保质期内,冲了冲剂外加一颗药丸。
    此时闻栎正乖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托腮,双眼雾蒙蒙的,似是没搞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况。他咂咂嘴巴,有些口渴,见到程默生端着杯子过来,以为是水,双眼晶亮地扑上去,尝了一口后眉头都皱在一起,将口中的药吐了出来。
    “太苦了,我要喝糖水。”
    程默生垂眸看着吐没了半杯的药,头疼地揉揉脑袋。
    只能再去厨房重新冲一杯药,然后手里多拿了一杯蜂蜜水:“这个喝完了,才能喝糖水。”他先将左手装药的杯子放下,示意性地指指右手中的杯子。
    他在医院待了十余年,头一次见到有人生病后如此难搞。
    闻栎看看药,又看看蜂蜜水,不情不愿地道:“好吧。”
    程默生看他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不由想起赵行君闲暇时聊他的小女儿,今年刚上小学,喝药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一定要她妈妈拿着糖拿着冰淇淋哄着才能喝下去。
    这样比起来,闻栎相较于七八岁的小学生,也没好到哪去。
    好不容易哄着人把药喝完了,程默生将蜂蜜水塞到闻栎手里,结果他沾到唇就放下了:“甜了,我不喜欢甜食。”
    程默生:“……”
    程默生:“那要喝白开水吗?”
    闻栎摇摇头,“我想洗澡。”
    天气太热,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程默生去浴室里放了水,又找了身刚洗过的新睡衣,连带着浴巾一起放到浴室的架子上,然后叫醒了躺在沙发上快要步入梦乡的闻栎。
    “水温我调好了,洗完澡再睡,我去给你铺床。”
    半睡半醒的闻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嘟囔着:“妈妈你今晚不上班吗?”
    程默生:“……我不是你妈妈。”
    闻栎:“我刚刚遇见个男人,他好讨厌,硬让我喝超苦超苦的药!”
    程默生:“你生病了,吃药是应该的。”
    闻栎:“呜呜呜你欺负我。”
    程默生扶额:“那还要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