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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9

      生死状,前些日子先皇要处死的便是——”
    忽然,她一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柳奚眸光一凛,也捕捉到了那三个字。
    “生死状?”
    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平、平允,”女子神色慌乱,忙不迭摇头道,“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哀家只是、只是……”
    她惊慌失措地“解释”着,柳奚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海中只剩下了自己先前立好的生死状,以及因那张生死状、而被成全的婚事。
    原来如此。
    竟是如此!
    男子紧抿着薄唇,眼中俨然有了愠怒之意。这样的柳奚让她害怕,让她不敢再去直视他的目光。
    周遭一下子寂静下来,静谧地、能听见二人焦灼的呼吸声。
    他就这般愣了许久,冷风汹涌,带动起他的发梢。日光细细碎碎的,落入男子的眼眸中,瞬时被那幽暗晦涩的眸光所湮灭。
    二人就这般无声地对峙着,直到三余再度叩了叩门。这一回谁都没应声,那小后生连连叩了三回,终于大着胆子推门而入。
    风雪呼啸,汹涌在男子眸中。
    三余规矩地上了前,手里头还提着一盏茶水。
    “茶凉了,奴才换了盏热的来。”他佝偻着身子,先是将茶水添平了,而后又挪到柳奚耳边,似有吞吐之意。
    “有什么话,还要防着哀家不成?”
    三余提着茶壶的手一顿,只得硬着头皮、如实汇报:“皇上,柳家旁边的眼线回来了,说娘娘她、她——相亲去了!”
    相……亲?
    “是……是相亲,”与其说是相亲,不如说是招亲,“柳家门前排了老长的队,就连那天咱们碰到的赵玉衡赵公子都来了。”
    闻言,楚太后唇边多了抹嗤笑。她似乎有些得意,打量着龙袍男子的神色,毫不避讳语调中的嘲弄之色:
    “喏,方才你不是还为了她与哀家争么?你看看,这有用吗?她心里边根本就没有你。”
    “哀家养了她十六年,太了解那丫头了,明微微她呀,就没有一点儿心。先前你没回京,她是怎么追楚玠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以为她是真心喜欢你么?哼,不过玩闹罢了!”
    他生了一场大病,肤色雪白,颈间一片红渍便愈发醒目。
    那是昨夜一场欢愉留下的痕迹,小姑娘一手抓着床帐子,一手抚摸着他的眉眼,红着脸,羞答答地道:
    “柳奚,你真好看。”
    “你于她,不过是一件好看的衣裳罢了!”
    楚太后无情地甩下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他抓着狼毫,手指轻轻颤抖。
    窗外腊梅开得正好,险险地探入窗,恰是娇艳欲滴。一如她那绯红的面色,以及雪肤上的娇痕。
    趁着他意乱情迷,对方哄着他、骗着他,狠狠吸吮着他身上的香气。
    带着戏谑抚摸他泛红的眼尾,看着他拢起的眉峰,轻笑。
    手指微凉,一寸一寸,将鸦发拨弄在他的眼前,如一条黑色的绸带,让他在暗夜中狠狠掠夺着光明。
    “啪嗒”一声,笔在手中断了。
    柳奚垂下眼,怔怔地看手心处断成两节的狼毫,似乎还未回过神。
    一旁的三余倒是吓了一跳,几乎是跳上前,“哎哟我的万岁爷!怎么弄了一手的墨。”
    这还好,没弄到衣服上面。
    三余叹息一声,叫人取来帕子与水盆。他自然知道主子在为什么事而烦忧,待其他宫人退下时,小后生低声道:“主子,天色未晚,咱们可以去一趟柳府看看。”
    “不去。”
    他换了一支新的狼毫,开始批折子。
    喏,主子又开始自个儿生闷气了。
    一道道折子堆积如山,主要都在讲两件事——其一,楚玠所率部队已经抵达边境,不日便要与米蚩交战。同样的,米蚩那边亦是养精蓄锐、蠢蠢欲动。
    换言道,这场战争,米蚩是十分期盼的。
    只要开战,那就必定会有战败的一方,战败方必定会或割地或赔款。
    米蚩是马背上的民族,先前亦是屡挫楚玠所率军队,这次开战,对方是志在必得。
    大臣们呈上来的,皆是对战争的担忧。甚至有些人还规划了战败后该如何赔偿米蚩。
    柳奚看得有些头疼。
    那第二件事,则是“内患”。
    近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