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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占卜师是世界十大名画之一,如今应待在卢浮宫内。
这幅画主要特色是明色暗色对比强烈,画面简洁,人物塑造得好,女占卜师表面上看似是要给骑士看相,但她实际想干什么无人知晓。
刘姨挠挠头:“我确实不太懂这些,这画都是我家二少爷画的。”
宋知夏稍稍退后一步,在更明亮的视野和光线下去看:“你家二少爷……是个很特别的人。”
从没人跟刘姨讲过这些,她好奇道:“怎么说?”
“他画的女占卜师全身血红,眼神阴沉,不像是给人看相。”宋知夏抱手,往后又退了一步,他再度打量,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不像是给骑士看相,反而她视线一直落在骑士胸口,她袖子里有尖锐的东西反射白光,她想杀骑士,要掏他的心。
原画色彩对比已经足够鲜明,而这幅画用色大胆,盯的时间久了,给人的负面感很强,极为不适。
宋知夏轻轻眨了下眼,感觉眼球有些酸涩,他抬起手揉了揉。
“特别?”身后忽然传来道含笑声音,“这是哪儿来的小朋友?”
眼睛揉到一半,宋知夏回头,眼角那滴酸涩泪水挂在眼睫,犹如梨花沾雨,半边侧脸俊秀柔和,在光线黯淡的走廊,他像颗蒙尘珍珠。
他视线尚未清晰,忽然下巴被捏住抬起,轻薄呼吸喷洒脸颊。
戴乌黑佛珠的手拿纸巾,帮他拭去眼角泪水。
宋知夏睁开眼,看见来人。
中长发,丹凤眼,眼神桀骜,衬衣松松散散解开两颗扣,露出小半边胸膛,红棕长风衣垂至脚踝,黑色灯笼裤被收进高帮马丁靴里。
男人唇角带笑,稍后退一步:“哭起来倒挺招人疼。”
在看见他的瞬间,宋知夏模糊猜到他是谁:“楚二少?”
他跟全家福上的照片看上去很像。
男人害了声:“二字去掉,楚淮,谢谢。”
刘姨介绍道:“二少爷,这是大少爷带回家的,呃,朋友,让我带他参观。”
“既然是我哥吩咐的,那我肯定要好好招待。”楚淮脸上笑容加深,“刘姨,你去忙吧。”
刘姨下意识觉得不妥,她在家里时间待得久,知道楚淮楚景两兄弟水火不容,楚景的客人让楚淮带,那他还能好好走出楚宅吗?
“怕是不太好吧。”刘姨脸上堆起抹笑,“您好不容易回次家,还没休息,招待客人这点小事还是让我来。”
楚淮一手搭在宋知夏肩膀上,微微一笑:“所以,我在这个家没有话语权?”
他好似真切地,在发出疑问。
“还是说,”楚淮偏头望向宋知夏,“你怕我会吃了他?”
他虽然在笑,身后是那张血色带刀占卜师,压迫感极强。
宋知夏站出来解围道:“刘姨,我没事,既然是楚先生的弟弟,想必也是个好人。”
刘姨很想说一句宋知夏看画能力强,但这看人能力实在不怎么样,但终究没说,她憋了半晌,说了句那我先去忙,然后便离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宋知夏退后,与楚淮保持距离,略一颔首:“我也参观得差不多了,不劳烦你给我带路,我记得回去的路。”
这个人让他感到不太舒服,直觉告诉他得跟他保持距离。
一条长腿伸出,拦住他去路,楚淮定定看着他:“你就是楚景在外面养的小玩意儿?”
宋知夏淡淡道:“有事?”
楚淮倚在墙上,唇边弥漫开抹笑:“你图他什么?”
宋知夏手插在口袋里:“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手臂忽然被摁住,楚淮俯身,近距离望着他:“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让我来试试。首先,肯定不是钱。”
宋知夏没有反抗:“我劝你先松开。”
“其次,也不是利益。”楚淮一个个数过去,仿佛觉得这游戏挺有趣。
“那么,就只剩下——”
他话音未落,忽然后衣领被人揪住,猛地往旁边抡开,楚淮重重撞上墙,从胸口处迅速蔓延血腥味。
男人袖口上挽,露出劲瘦小臂,他活动手腕,淡淡道:“算是见面礼,下次回家记得提前通知。”
楚淮擦了下唇角,踉跄从地上爬起来,冷笑两声。
走到宋知夏面前,楚景皱眉看他会儿,牵起他手,路过楚淮身边时,他微微停顿,开口道:“以后再动我东西,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楚淮舔了下牙间血丝,对宋知夏笑了下:“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这话在这种情况说出口完全是挑事,楚景正要大步上前教他做人,宋知夏眼疾手快拉住他:“楚先生,今天是楚老的五十大寿,你先冷静下!”
楚景面无表情看他眼,紧绷肌肉慢慢放松。
宋知夏客客气气对楚淮道:“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从那幅画出现,他就该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楚淮回予他一个笑,肩膀耸了耸。
两人离开,路过走廊拐角,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楼下就是主宴会厅,许多宾客正在喝酒跳舞,大厅内响起轻柔音乐。
楚景随手推开了间门,冷淡道:“是你自己进去还是我帮你?”
那是间普通客房,除了张桌子和床外,没有其他东西。
看着他表情,宋知夏喉头发紧:“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