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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回去休息后,幸涵跟哥哥闲聊了一会儿。
    他说了些直播上听来的趣事,说了他跟顾天野去理发的时候遇到的两个小粉丝,又说了他办的水友会,还有密室……当然,所有事情里跟叶霖诚有关的部分他都省去了。
    只是越说幸涵越觉得,自己的很多经历,竟是或多或少都跟叶霖诚有关。好像真的有一种叫缘分的东西,安排、指引着什么。
    两道本来相交的轨迹,因为哥哥与那人的闹崩而岔开,最终又交汇到了一起。
    “在想什么?”幸滔喝完了勺里的粥,发现弟弟有些出神。
    “哦,没有。”幸涵试图掩饰。
    幸滔笑了下:“很少看你这样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是你哥,发生了任何的事情你都可以跟哥哥说的。”
    幸涵想了想,终于问:“哥,你记得你车祸那天晚上,我们旁边有辆车开过去但是没停吗?”
    幸滔一怔,点了点头。
    兄弟俩一直没提这件事,是因为当时大家都是满腹惊诧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是曾经最好的朋友,可当朋友遭遇意外时,那个人却可以狠心绝尘而去。
    幸涵不敢提,怕哥哥伤心,幸滔不提,是因为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被抬进了抢救间。之后就是看不到尽头的医院生活,谁也不愿意再去想这件事。
    直到前几天,有个初中同学来看幸滔,那时候幸涵不在。
    初中同学见面,免不了会提起以前共同的同学,叶霖诚就是他们那次谈话的对象。
    几个人先是聊了叶霖诚的职业表现,后来是他的家庭,他的遭遇……幸滔起先并不想听,可难得同学来看他,不聊这些又聊什么呢,总不能赶人家走。
    直到这个同学问到他是哪天遭遇的车祸,幸滔说出日子后,同学“诶”了声:“这么巧,路楠也是那天猝死的。”
    幸滔在车祸前也关注电竞,但这一年多来这些事都离他太远了,直觉这个路楠应该是哪个他记不清了的初中同学,“路楠是谁。”
    “YC之前的辅助啊,就是跟阿诚在一个俱乐部的。”那个同学说,“那天晚上我正好有点事找他。他接电话的时候醉醺醺的,说刚上车,找了个代驾,我刚想跟他再说句话,这人就没声音了,倒了。电话也不挂,我就一直在那听了两分钟他的呼吸。我心想印象中他不喝酒的,然后第二天就看到新闻,说他队友猝死了。”
    彼时,幸滔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一晚的情景。
    叶霖诚坐在车后座,脑袋靠在车背上,弟弟叫了好几声,他没有回头。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对方会绝情到这种程度,哪怕两个人曾闹过很大的矛盾,彼此再不往来。
    “哥?”
    耳旁,幸涵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幸滔的思绪。
    “嗯……刚想起点事。”
    幸涵抿抿唇:“早知道我不说了。”
    不应该再揭起哥哥的伤疤的。
    幸滔却是摇摇头:“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啊?”
    “上个月我不是跟你说有两个同学来看我么。”幸滔撑起身子,坐高了一些,“聊到叶霖诚了。我出事那天,他的队友过世了。”
    幸涵眉头微微一皱:“队友……是路楠吗?”
    “对。”
    路楠是YC俱乐部的选手,突然的离世,让电竞圈都炸锅了。幸涵因为忙着帮哥哥办理住院等事情,当时没顾上看这些。两个月后他开始直播了,水友们提起,他才知道这事。
    当时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并没有注意到,原来路楠出事的时间,跟哥哥是同一天。
    幸滔继续说:“我同学说那晚他打电话给叶霖诚,叶霖诚喝了酒,找了个代驾就睡着了。所以……可能那天晚上他是真的没听到你叫他。”
    “我们误会他了。”
    叶霖诚说的意外,原来就是路楠过世了,他突然失去了队友。
    想到这里,幸涵心里突然一揪。
    他们是一个团队啊。五个人一起研究的战术、一起打过的训练赛、一起经历过的高.潮和低谷,在其中一个人离去后,已经永远成为了历史,再也回不来了——那个人当时的痛苦可想而知。
    尤其他还是队长,他必须克服自己心里的痛苦,坚强地站起来,带领团队中剩下的人继续去走还未走完的路。
    那年春季赛的YC失去了辅助,叶霖诚失去了队友,粉丝失去了喜欢的选手……仿佛所有人都在失去。
    没有人能想到,他们在夏季赛可以重整旗鼓,为那个离他们远去的队友,拿回了他一直想拿的夏季赛冠军。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幸滔看着思绪神游的弟弟,问,“是因为叶霖诚要到桃花直播了吗?”
    幸涵怔了一下,很快说:“啊,对,官宣说他要直播了,突然想到就问问。”
    哪怕误会澄清,他也不敢跟哥哥说自己和叶霖诚的关系,担心哥哥并不认同。
    幸滔笑了一下,安慰道:“没事的,那件事是误会。他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人。要是你们在直播平台上彼此认出来了,就正常交流。”
    听到这些,幸涵顿时如释重负,“嗯。”
    找个机会,他还应该跟对方道个歉。
    “哥以前跟他吵架的事,也没有谁对谁错,就是立场不同。只不过那个时候都太年轻,谁都不服输。现在来看,屁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