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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祁暖仿若噬咬的吻弄得又惊又怕,正想用点力推开,却感觉到有温热滴在了眼睑处。
程之宁看向祁暖,发现她红红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竟然哭了。
程之宁推拒的动作停住了,她愣愣地看着祁暖,心里一阵莫名的疼痛,竟连唇上的疼也顾不得了,放弃了抵抗任她啃咬。
直到感觉程之宁呼吸急促,祁暖才缓缓放开了她。她半撑着沙发,看向程之宁眼神还有些凶狠,凶狠中又带着委屈,像是被欺负狠了炸毛的小狮子。
祁暖满心委屈,谁说她不喜欢了?她恨不得黏在程之宁身边一刻也不要分开。只是那天在医院靳心瑜说的话犹如一根缰绳牢牢地套着她,让她不敢轻易往前一步。她是这么的克制着自己注意分寸,程之宁却以为她不喜欢了?!
程之宁也不知怎么的,每回见祁暖掉眼泪,心里就跟针扎似的疼。她顾不上责怪祁暖的行为,伸手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泪。
祁暖却哭得更凶了,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簌簌往下流,程之宁擦都来不及。她有些慌了,知道大概是自己刚才的话刺激了祁暖,急急地说道:“小……小暖,别哭了,别哭了好吗?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祁暖别开头,索性起身坐回了自己刚开始的位置。像是要表达自己的气愤,她又往旁边挪了挪,再挪了挪,直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紧抿着嘴用手背默默地擦眼泪,模样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
程之宁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坐到了祁暖的身边。
祁暖转头不理她,明显还在生气,却也没有起身离开。
程之宁轻轻摇了摇祁暖的手臂,软着声音说道:“小暖,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好吗?”
对程之宁,祁暖只恨不能把心都掏给她,又能生气多久呢?其实在刚才程之宁为她擦眼泪时她就已经不生气了,只不过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傲娇起来,谁让程之宁刚才的话那么让人生气,偏要她好好哄哄自己才行。
“小暖……”程之宁咬着唇瓣,有些沮丧地低声说道:“不然你说,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我一定照做的。”
祁暖被这连续几句软言软语弄得再也硬不起脊梁骨,只闷闷道:“那,那你以后再也不能说和我分开这样的话了。”
一句话说得毫无威慑力,不知是气闷多些还是委屈多些。程之宁却如蒙大赦,急忙点头应好。
程之宁有时候也觉得奇怪,活了三十一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己怎么就偏偏对这个小她十一岁的女孩这么上心呢?怕她疼,怕她哭,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就像现在,只要祁暖不哭,她想,她大概愿意答应祁暖的任何要求。
经此一事,祁暖大概也想明白了,过度的分寸有时代表着疏远,程之宁再也没敢提分开的事。
两人的相处倒是回暖了些许,不过始终没有太过越界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事儿没那么快,要等两人真正意义上在一起之后。
已经连续好几天收藏不涨反掉了,本来就才几百个收藏,唉,T^T
第100章
一个人只有上班以后才能真正体会到学生时代拥有寒暑假的快乐, 祁暖便是如此了。
学校开始放寒假时,正是社里最忙的时候,全体员工日日加班加点冲业绩, 直到年二十八老板才放人。
何秋蕴晚上八点多打来电话的时候,祁暖正在挤回家的地铁——当然回的是程之宁家。
何秋蕴让祁暖和她一起吃年夜饭, 祁暖回她说“想和程之宁一起”。
何秋蕴有些不满:“平时天天待一起还不够, 妈妈想和你一起过个年都不愿意吗?”
何秋蕴知道女儿和程之宁住一起还是两个月前。那时祁暖打电话给她, 说想要申请在外面住,需要她的同意。
何秋蕴是何等敏锐的人物,自然不信祁暖为了方便实习的借口,祁暖实习的地方她又不是不知道, 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一番“逼供”之下, 祁暖老实地交待了要去程之宁和她一起住的事实。
“你那里有那么多人, 程之宁就一个人。”祁暖回道。
何秋蕴一听,心说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她没好气道:“有本事把你的程之宁也带来一起过年啊。”
原本安静的地铁不知为何一阵喧闹,祁暖没听清, 便回道:“地铁里人有点多, 听不见。”
何秋蕴一口气堵在心头, 不吐不快, 于是用比平时不知高了多少分贝的声音吼了回去:“我说!你有本事把女朋友也带回来过年啊!”
祁暖只觉耳朵疼,忽然感觉周围一阵诡异的安静, 她抬眼看去,发现好几个人都在看着她, 目光或惊讶, 或好奇,或玩味……
祁暖一阵热气上脸,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社会性尴尬。她急忙低下头, 咬着牙对电话里低声道:“妈,你太大声了!我在地铁上,人很多。”
便听见何秋蕴边发出一阵“哈哈哈哈”的笑,并对她说道:“谁让你说听不见的……没事,现在你们年轻人对同性恋的接受度不是挺高的吗?”
“……”祁暖有些无语,“那就这样,先不说了。”
“诶,等等!争取年后把小程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祁暖连忙捂住听筒,草草回道:“再说吧……”抬头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还有几个人在偷偷注意她,难掩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