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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两个红肿的巴掌印不好去上课, 叶容舟今早就让林姨跟老李请了假, 然后一直窝在被子里,现在也没起来。
林姨知道叶容舟跟任与骞关系好,但有些话不是关系好就能够随便往外说的, 所以她斟酌片刻按照叶容舟给老李的理由说给了任与骞听。
“生病了?!”任与骞心头猛地一跳, “看医生了吗?”
林姨心想这是装病, 装病看什么医生?嘴上却说:“吃了药, 如果还不见好就去看医生。”
已经打了上课铃, 任与骞反身就进了厕所,打算逃了这节课,反正逃课对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饭,什么都比不上叶容舟重要。
厕所里空荡荡, 回荡着任与骞着急的声音,“阿姨,您方便把手机给一下容舟吗?”
“啊?”林姨没想到任与骞居然这么关心叶容舟,忙说,“好的,好的。”
林姨拿着手机上楼,然后敲了敲叶容舟房门,说:“小舟,任与骞同学找你。”
叶容舟脑子昏昏沉沉,一闭眼就是噩梦,他想起来,但是身体很难受,身体在发烫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费力张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林姨,您进来吧。”
虽然被打了两个耳光,但叶容舟心情还比较平静,他在父母那儿受的委屈很多,早就习惯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然而现在任与骞一出现,心里积压的委屈就倏然爆发了。
林姨推开门,窗帘遮光性太好,以至于卧室里黑暗一片,林姨叹口气,摸索着打开一盏灯,说:“怎么把窗帘拉那么紧啊,温度也好低。”
她凑近一看,吓了一跳,床上的人脸上绯红一片,她连忙伸手一摸,惊呼道:“发烧了!”
叶容舟摇摇头,伸手接过手机,话语间难以掩饰粗重的呼吸,“任与骞。”喊出这个名字的一刹那,叶容舟的眼眶蓦地红了,他不是软弱的人,但一靠近任与骞就有些控制不住。
林姨说的话任与骞刚刚全听见了,这会儿听到叶容舟声音那么哑,忙问:“你现在是在家里吗?我去找你。”
一句话就让叶容舟什么委屈都没了,他惊吓到倏然起身,压低声音问:“你来我家做什么?”
任与骞说:“带你去看医生啊。”他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知道你怕打针,但我们只去看看,不会轻易打针的。”
打针不打针这还真成了次要的事儿,现在重要的是任与骞会过来!
叶容舟现在不舒服,不想挪,但又绝对不可以让任与骞知道他住在这里,他说:“你不上课了?我这里有人照顾,你别担心。”
任与骞倔得要命,说:“我不上课了,你等我十五分钟,好了,等会儿见。”
不给叶容舟任何反驳的机会,任与骞就这么挂了电话。
叶容舟什么都顾不上了,将手机塞到林姨手中,忙说:“林姨!陈叔在吗?我要去南里街。”
林姨一愣,没搞明白这些小年轻脑子里在想什么,现在人还病着,怎么还要往外跑。
她皱眉轻喝道:“小舟,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我去喊医生过来。”
叶容舟不愿意,撑着手臂就下了床,摇摇晃晃站起来然后揉了揉脸蛋,说:“那我自己打车去。”
说罢,他便往外走去。
林姨一愣赶紧追上去,“你这孩子真是的,这么倔干什么呢!”
叶容舟往外走,解释道:“林姨,您别担心,等会儿任与骞会带我去医院。”
林姨总觉得这里逻辑有哪里不对劲。
陈叔把叶容舟送到南里街时,距离那通电话结束正好十分钟,叶容舟握着钥匙跑上去,完全没有觉得身体有哪儿不舒服,甚至还能再跑八百米。
房子定期有人来打扫,看起来很整洁,就是不太有人气。
叶容舟直奔卧室,他穿了睡衣来,拉下窗帘后直接窝进被子里,然后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蛋,看起来更加憔悴了。
他才躺下没两分钟,就听见大门被敲响,他眨眨眼等了两秒才赤脚踩着地板去开门。
任与骞心急如焚,在门外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门终于打开,任与骞拧眉朝里望去——身形单薄的少年站在门后,脸上泛着病态的红,脸颊高高肿起,唇色惨白。
任与骞的怒火瞬间到达顶点,长腿往里一跨,单手扶住叶容舟的肩膀,他盯着那红肿的脸颊,表情阴鸷,“谁欺负你了。”
叶容舟抿抿唇,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任与骞,“没有……没有人。”他还不打算把家里的事情告诉任与骞,又怕对方追问,于是直接抱住了任与骞,小声撒娇:“好难受啊,任与骞。”
任与骞和叶容舟第一次见面时就是有一群混混在欺负叶容舟,瘦弱的男生站在一群黄毛里头显得格外可怜。任与骞现在看见怀里人脸上那两个巴掌印,心里就有了猜测。
任与骞轻轻碰了碰叶容舟的脸蛋,火热一片,仅仅从对方脸上的温度就能推断出他这是烧得有多厉害。
任与骞小心翼翼地抱着叶容舟,问:“刚刚那位阿姨呢?”
叶容舟眨了眨眼,说:“我知道你要来就让她先走了。”
任与骞有些疑惑,“她是?”
叶容舟说:“家里的一个亲戚,她住在这附近,有时候会过来看我,今天上午她还有事情,有你陪着,我就先让阿姨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