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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任与骞的转变,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既然在宁市能变好,并且成绩能保持,那留在宁市也没有什么。就他们家这背景,其实本科在国内读可能要更好些。
老太太就在最后提了这事儿,说:“明天考试有把握吗?”
任与骞答道:“当然有,您就等着吧,到时候记得给容舟包一个大红包。”
在老太太看不见的地方,叶容舟给了任与骞一脚,瞪他:“你乱说什么。”
任与骞答道:“没乱说呀,补课老师还有补课费呢,活雷锋也不是你这样当的啊。”
老太太被他们逗笑,说:“行行行,一定给大红包,等暑假了,你把小舟带回来,奶奶当面给。”
考试为期两天,第一天考完之后,两人留在了学校晚自习,这次考试是市里统考,所以试卷一考完就收走了,这样一来众人想对答案也有心无力。
晚自习的时候,任与骞静心做了几套英语专项练习,叶容舟则是在一旁做竞赛题,明天的考试,他只要正常发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年级第一还会是叶容舟。
晚上是李叔来接的,明天要考试,两人打算早点儿睡觉,所以都没有带书本回家。
途中,李叔提了一桩事,期中之后就是家长会,他说任与骞的父亲会来参加。
任与骞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反应很大,说:“我不要!我在这儿的一举一动他们不都清楚得很吗?还过来干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
李叔看他生气,赶紧说:“先生也是关心你。”
任与骞当场就骂出一串脏话,说:“他要真关心我就赶紧和我妈离婚,我看着膈应。”
李叔闭口不言,这话真是越说越过了。
坐在一旁的叶容舟皱了皱眉,任与骞的家庭情况好像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很多,从和对方家人仅有的几次接触来看,任与骞与家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很差劲。
磨人的两天总算过了,众人皆悄悄松了一口气,会有这么大的压力是因为这次考试算得上是高三之前的一次摸底,从这次考试基本上就能看到大家备战高考的初始状态。
随着考试告一段落,叶容舟的小叶老师生涯也暂且告一段落,他们当初只跟老师约定了一个半月,现在时间到了,叶容舟得乖乖回竞赛班,任与骞也得回到班上。
然而这对于任与骞而言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叶容舟可能要回家住了。
怕什么来什么,叶容舟在考完的那个周末就提了要离开,任与骞情绪当场失控,差点就给叶容舟表演一个猛男落泪,总之就是不可以,不准走。
男孩儿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但很快隐没在天真里。
叶容舟暗暗发笑,脸上显露出来的却是不解,他问:“你成绩现在已经提上来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为什么还要住在你这儿?”
任与骞清了清嗓子,十分霸道:“我说住就必须住,反正你们家又没人,和我住再好不过了。”
叶容舟笑了笑,说:“不带你这么不讲道理的,我一定要回家住。”
任与骞看他坚持回家住,一下子也有些慌了,便说:“叶容舟,万一我成绩又掉下去了呢?”
叶容舟愣了愣,才明白这是在威胁他,他抿唇一笑,说:“那我就跟老李申请换同桌。”
一山更比一山高,任与骞郁闷不已,于是使出了他一贯的无赖手段,直接压住了叶容舟,不依不饶道:“不许走,我说不许走就不许走,我是认真在说这个问题,叔叔阿姨都在外面工作,外公外婆都在乡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任与骞是真的想把小同桌养得白白嫩嫩。
叶容舟深知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他也很想跟任与骞待在一块儿,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他要让任与骞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亲密是不对劲的。
于是叶容舟第二天就从任与骞家搬走,动作爽快利落,而另一位当事人的心情则糟糕透顶,一张脸黑沉沉的,像是要把叶容舟的行李给摔了。
本就没带来什么东西,现在总共只装了一个小箱子。
晚自习之后,任与骞送叶容舟到楼下,一双黝黑的眼里闪着可怜巴巴的光,他说:“真的不跟我回去吗?”
叶容舟摸摸他的头,笑话他说:“任与骞,你几岁啊,这么幼稚,快回家,记得刷题,明早我要检查。”
任与骞舔舔嘴唇,计上心头,说:“要不然我跟你回家,也行的。”
叶容舟拒绝,“你赶紧回去!等会儿李姨找人了。”
开玩笑,叶容舟几乎不在这儿留宿,难不成还真带着任与骞住这儿?
任与骞叹口气,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小区。
待任与骞离开,叶容舟才往小区的另一个出口走去,那个出口停着一辆车,叶容舟认清车牌后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男人,长相斯文俊秀。
叶容舟冲他笑了笑,说:“淳哥,辛苦了。”
叶淳发动车辆,说:“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在宁市要呆好几个月,每天来接你都行。”
叶淳是叶容舟小叔的儿子,是他在叶家为数不多亲近的人。
叶淳侧头看叶容舟,想到刚才的事情,言语间带上了些许揶揄,说:“想不到小舟也会有喜欢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