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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里热气十足,叶容舟爱吃辣却不耐辣,一张唇辣得通红,他捧着奶茶喝了一大口,说:“我又不是小孩儿,可以夹菜。”
任与骞是家中独子,父亲是任家的老大,又位高权重,虽说任与骞几个叔叔姑姑家有比他小的孩子,但根本就不需要他来照顾弟弟妹妹,这会儿给他逮住一个叶容舟,可让他好好过了一把当哥的瘾。
“你肯定比我小,”任与骞又给叶容舟捞一块肉,“哥哥照顾弟弟理所当然。”
叶容舟才不想当任与骞的弟弟,他撇嘴。
“对了,你不是想监督我学习吗?明天下课了,去我家,成吗?”
任与骞语气云淡风轻,叶容舟却差点儿没被辣椒呛到,他瞪大双眼,有些慌乱地看对面的男生。
他并不是不愿意去,相反,他很珍惜每一个与任与骞相处的机会,只是他有着那样的身体,会让他不自觉的抗拒同人单独相处。
那个秘密就像一个炸药,随时能把叶容舟炸得粉身碎骨。
见叶容舟没回答,任与骞又问了一遍,“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打扰你学习,而且我们家阿姨做饭可好吃了,你看你喜欢吃什么,明天可以让她做。”他敲了敲桌子,黝黑而明亮的眸子注视叶容舟,“来吗?”
第4章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都被他拽在手里了
教育局成天下通知不让补课,架不住宁市的学校一个比一个抓得紧,市一中高二下学期就已经开始占用双休时间,周六上半天课,放假一天,周日下午又开始上课。
周六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下课铃响了,老李还在上头说个不停,这是上次小测的最后一个大题,班上得了满分的只有叶容舟一个。
同学都在聚精会神的听课,叶容舟则盯着草稿纸出神,他根本没办法拒绝任与骞的要求,昨天的结果可想而知。
其实身体上的秘密并不容易被发现,除非任与骞来扒他裤子,叶容舟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去计算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拖堂五分钟,这道题总算讲完。
老李一说下课,动作迅速的学生立即冲出了教室。
叶容舟慢慢收拾书本,一整天时间,可以做很多竞赛题目了,不过他觉得这个周末,自己的大部分心思可能要花在任与骞身上。
想到这里,他侧身去看对方带了哪些书本回家。
稀稀拉拉的两张试卷,连本教材都没有。
偏偏当事人还没觉得哪儿不对,大咧咧敞开包让叶容舟看。
叶容舟沉默一瞬,问:“你有教辅资料吗?”
任与骞:“要那玩意儿做什么,我又用不着。”
十分理直气壮,且不以为然。
任与骞把拉链拉上,将包往后一甩,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容舟,脸上是一个灿烂的笑,“走了走了。”
叶容舟轻轻呼出一口气,也背上书包,说:“等会儿先去趟书店。”
天太冷,任与骞的自行车暂时歇业,开学以来,他都是搭乘公交上课,天气实在恶劣才会乘坐轿车来学校。
然而不是任与骞不坐家里安排的车,李叔就不会来。
两人一出校门就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树下。
任与骞想当做没看到,不明就里的叶容舟却停下了脚步。
“是李叔。”叶容舟说,每逢周末都会有很多家长开车来接孩子,车辆模样大同小异,但他记住了李叔那台车的车牌号。
“知道,”任与骞往树下看了一眼,“不坐那车,你不是说要去书店吗?我们直接坐公交去市中心,那儿书多。”
学校附近就有很多书店,任与骞只是不想坐这车。
叶容舟不是迟钝的人,这会儿也琢磨出一些事情来,他没再多说。
公交一来,两人随着人流步入了其中。
任与骞个子高,叶容舟其实不矮,但在任与骞面前就有点儿不够看,他比对方矮了小半头,估计这个差距以后还会拉大。
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人挤人。叶容舟很不喜欢同别人触碰,所以一直在往任与骞身边凑。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容舟眉头紧锁,身体逐渐僵硬。
“不舒服?”
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叶容舟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绷得有多紧,仿若一张拉满的弓,再多一分就要断裂。
叶容舟回答:“人太多了,有点儿透不过气。”
任与骞:“那我们下一站下车,然后打车过去。”
叶容舟摇头,说:“不用那么麻烦,等会儿应该会有很多人下车。”
他们正说着话,司机不知为何来了个急刹车,一车的人都没有防备,叶容舟感觉到身后一阵大力,脚下一个趔趄,嘴唇碰到了一片柔软,整个人扑进了任与骞的怀中。
然后,四目相对。
叶容舟睁圆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任与骞,他他他刚做了什么?!
“我……”叶容舟欲哭无泪,一股热气直冲大脑,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简直就要无地自容,羞愤欲绝。
“嘘——别说了!”任与骞捂住叶容舟的嘴,笑容有些僵硬,谁能知道他任大少爷的初吻就折在了这个地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个意外,懂?”
他们对视几秒,叶容舟点头,懂。
任与骞是个心大的人,管车上多么尴尬,下了车,他和叶容舟就又是可以勾肩搭背的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