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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季北数着钟点在那碎碎念,这时,唐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范哥?”唐宁接过。
唐宁的手机通话音量不小,加上范杰嗓门大,声音几乎是外放出来的:“小唐,红姐电话怎么也联系不上,你能不能来一下我们基地,我们这有个队员腰伤复发了。”
DLK一共有两个理疗师,唐宁负责王者荣耀基地,而红姐则是负责PUBG。
“是郁江澜吗?”唐宁问。
凌季北微愣,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听着唐宁打电话。
“嗯。”那边闷闷应了声,停顿了两秒,“他不去医院,你来看怎么能保守治疗一下。”
“严重吗,能走路吗。”
“不能,他说…动不了,是一动也动不了。”
“嗯,我在西区基地了,这就过去!你在他腰底下垫个软枕,让他吃点止痛药。”
范杰面色发青,看着郁江澜腰下的枕头,和他床头来不及拧盖子撒了一地的止痛片,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郁江澜是个强迫症,他不拧盖子,绝对是疼到极致了。
“江澜,小唐来怎么也得半个小时,”范杰看着他僵硬地挺着腰腹,十指僵白地抠在床垫里,全身的筋骨都在隐忍地搐动,心疼得不行。“要不我叫120吧。”
“不用…”
郁江澜头朝后仰了仰,吃力地摇头,眼睛已经紧紧闭上了,只有睫毛剧烈地颤着,那已经是是极度忍耐的表情了。
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从他脸侧滑落,将他鬓角和额前的黑发浸了个透。
范杰不忍,走上去手抚住他一只肩膀,鼓励似的按了按,“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
郁江澜喉结艰难地咽了下。
疼得一口气喘得断断续续,他唇色发白,倔强地紧抿着,不敢松弛,生怕一放松就会痛呼出声来。
那疼痛从腰椎散出,逆流而上,一波波炸在脑子里,他几乎是两眼昏黑。
————
另一边,唐宁放下电话就开始紧急的收拾起理疗的器械和药箱。
“郁江澜有腰伤?”
凌季北一边帮她拾掇着,一边问道。
“嗯。”
“很严重吗?”他明知故问,刚刚电话里他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想听她再详细地说一说。
“挺严重的,春季赛前就打过一次封闭针,这才多长时间,诶。”
“我怎么没听说过…”凌季北来DLK也有一年了,虽然他和郁江澜同属一家俱乐部,但是两个分部是完全独立的,除了在去年的俱乐部年会上见过一次外,就和他没什么交集。
郁江澜那个人好像高傲的很,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就从他身边经过了。
那场年会被商业化了,一队二队的队长都被安排敬酒,又有摄像追录,郁江澜似乎很不满,当着众人的面干了一杯白酒,直接离场了。
他经过凌季北时,绝美的侧颜在浓郁的酒气里,带着一丝明晰的冷冽,也成就了他对郁江澜的第一印象。
够帅,够冷,够辣。
第3章 可能要背一下?
DLK王者荣耀基地在市区外围,不容易叫车。
唐宁捏着手机等了半天,也没有司机接单,正焦急着,看见凌季北手从裤兜里掏出把车钥匙,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他歪嘴一笑:“我有辆小破车,要不我受累送你过去?”
“你?”唐宁讶异,秀眉挑了挑,“你成年了吗?你有驾照吗?”
“我二十了,姐姐。”凌季北的语气带着种微妙的粗鲁,像是回到了青春期,说话间很绅士地把沉重的理疗箱从唐宁手里接过来,率先往外走去。
他差不多有一米八二八三,拎着箱子迈着大步的模样,倒是很man,唐宁倒着碎步才能勉强跟上他。
途中经过训练区,有队员喊他,七嘴八舌。
“北比!你玄策国服榜被人顶了!”
“id叫什么…张校长。”
“虎牙那个…”
…
“顶吧。”凌季北无所谓一挥手,临走还不忘教诲一番自己的队员,“补兵都练明白了吗,我看看今晚训练赛谁经济差拖后腿。”
他带着唐宁下楼,一路无阻。
这个时间领队和教练都不在,他便是那个最大的管事人,同时,也是这个战队最事儿的那个人。
“凌季北!”
经过大门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暴喝,还不等凌季北反应就被人一把薅住,定睛一看,是教练黑鲨。“又往哪跑!四点约了FY战队打训练赛!”
黑鲨只是语气冲了点,但是明摆着没有生气。
他向来双标,对其他队员要求严苛,却唯独向凌季北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妥协。只要凌季北每天能按时听话地打上两个小时的训练赛,就算是光明正大的“摸鱼”,黑鲨也能容忍。
毕竟,天才,谁不喜欢呢。
凌季北是典型的比赛型选手,只要他的胜负欲起了,就能将他的天赋发挥到极致。无论是漂亮细节的操作,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超人一等的游戏理解,他都是最顶尖的。
不被任何东西框住,靠着KPL最野的打法,反而能从那些缜密难缠的冷门战术中轻而易举地脱身。
凌季北能一拖五,甚至一打五。
——不是一个人的王者,而是团队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