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一直巴巴听着这些苦涩心酸往事的毛利藤四郎急急举起自己的手,凑到年少审神者面前表白。虽然并没有相处太长时间,建立太多羁绊,可是毛利藤四郎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主公付出。不像他的兄长那样,有什么太复杂的缘故,毛利藤四郎喜欢自己的审神者,所以甘之若怡。
粟田口家的诸位真是狡猾,要算我一个!
既然如此,也请让在下尽些绵薄之力吧。
长船家的两位刀剑付丧神更是不甘示弱的向年少审神者表述自己的意志。旁的付丧神们皆不作声,他们远比这四刃更了解失去[神格]的下场;知道为人类审神者付出[神格]的沉重,才没办法如不知道的刀剑那样,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而四位付丧神这样认真严肃的表达,让本来只是将其中一种选择提了一下的沢田纲吉有些慌张又有些感动。他是不会选择这条由付丧神们牺牲自己,将他送往现世隐居求生这条路的。
呃啊!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家不需要做那种事情啦!
想要的只有也只是[回家]的年少首领在感动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何德何能让这些刀剑付丧神们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如果是演练场那一战,认为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就能被这样回报的沢田纲吉受之有愧。伤势稍轻些的左手抬起,沢田纲吉苦哈哈的蹭了蹭自己头发。
我已经明白大家都是可以信任的了!
只是听了这些刀剑付丧神一面之词,就敢信誓旦旦的说[信任],实在是太过草率。被沢田纲吉给予了一直想要的「年少审神者的信任」的一期一振,不赞同地看着他。张嘴欲言的粟田口家太刀被年少审神者心领神会他意图后,所浮现的暖暖笑弧抚平了水蓝发色付丧神的忧切。
我不会从这里逃走的。
现在轮到沢田纲吉坦白自我了。
那个实际上我并不是这个时空的而是来自过去2005年的一个普通中学生!是晚上在家里睡觉,一觉醒来就到本丸外面那片枫林里的!然后狐之助先生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要做审神者,想回家的话必须达成全刀帐和将刀剑等级提升到满值。
刀剑付丧神们因年少审神者所说的话而蹙眉。对他们来说,这也是[普通中学生]被曲解涵义最惨的意思。经历过演练场一战的刀剑付丧神们都欲言又止,唯独古备前的莺丸掩唇一笑。然已经看过年少审神者战斗视频的小狐丸和明石|国行也是长眉一挑,唇边满是玩味。
在场大概只有三日月宗近只是道听途说,不知年少审神者那火焰的撼然了。
不过后来我也知道本灵本丸的刀剑是没有等级限制完全被欺骗了时之政府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送我回去。我被带到这个世界并不是谁无意中的错误,而是时之政府有预谋的计划。老实说,刚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逃走,去并非自己时代的现世是绝对不能选择的错误之路。
现在的刀剑付丧神和这座本丸最需要的并不是[审神者],而是能将[本丸的鬼],时之政府中的[八坂家族]给打败的强大勇者。沢田纲吉做不来审神者的工作,可是做勇者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人生履历有[拯救世界]这一光鲜亮丽记录,即便沢田纲吉看起来又怂又没信心,但这对他来说并非挑战如果只是单纯的战斗力较量,不涉及人心诡计的话。
我会留在这里,找到回家和帮助大家的办法!即便不得不战斗啊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所有问题但如果不行的话即使要战斗也要做!
沢田纲吉毫不避讳自己的决定,尽管他的决定让已经视他为主的刀剑付丧神在欢喜之余又怅然所失。可是在现下,前有初代审神者所变作的鬼,后有图谋不轨的八坂家族所操纵的时之政府那些由对年少审神者的隐隐占有欲和贪心向年少审神者索取更多温暖而生的微妙情绪不会有刃在这时不知趣的说出口,就连毛利藤四郎也只是忍耐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但不论是和平解决问题还是与做出那种事情的时之政府,和八坂小姐的家族战斗只靠我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我需要大家的帮助!也拜托大家能助我一臂之力!
并没有将自己放在[救世主]这种居高临下的位置,而是[伙伴]这种非常平等位置上。沢田纲吉讲出来的话一如既往的朴素却又格外打动人/刃心。当他走到刀剑付丧神被困的沼泽前,伸出双手把他们从泥淖拽出来时,并没有说什么帅气『我来救你们了!』这种令刃感恩戴德的话;而是更谦逊,更温柔,更体贴的,担心他们放弃挣扎的说
『请把手给我,不要松手!』
巡廊下的所有刀剑付丧神都没有说话,他们凝望着挺直背脊,因为言辞激动而前倾半身的褐发人类少年。他的眼睛里尽是光。是天地创立之初,神说要有光后落在他眼睛里的。远远有营营之声,大概是深秋的冷风拨撩枯叶而敲出的;历经太多艰辛世事的刀剑付丧神们心中,已经被伐尽的希望,在经过漫长隆冬后,重新奢丽地生长出嫩芽。
竭尽吾等所能。
当沢田纲吉语毕,迟迟得不到回应而尴尬的下意识反省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的时候。沉默无声良久的刀剑付丧神们终于动作了,无论之前是何种姿态的付丧神皆以极为郑重且端庄的姿势立于年少审神者面前,毫无征兆的单膝跪地,如一期一振所做过的那献上忠诚的谦卑姿态。跪于年少审神者身前,这些付丧神们在天地见证下,郑重的愿意将被命运折磨所仅剩的珍重之物交付与新主,宣誓直到魂飞魄散的追随。
这是付丧神最崇高的认主,一刃一生只能做一次的。一期一振曾为了攻破年少审神者的防备,为了目的而得到他的信任,而强迫自己这样做;而现在,新生后的他,毫无一丝一毫的虚伪,完全是心甘情愿的,予以澄静,予以深邃,予以敬重。
噫咦咿这是做什么啊!你们快起来啊!
并不理解这一跪的份量,沢田纲吉又又一次重温了与狱寺君初次相见时的无措和茫然。只是他现在站不起来,不能将他们一一扶起,只能不停的劝说。年少首领明褐色的眼瞳里是伏地的刀剑付丧神的影子,他要做的事情,从来不是想要谁的感恩戴德。。
只是他觉得,应该也必须这么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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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吹我纲嘿嘿嘿(●''●)
第70章 抽鬼牌
沢田纲吉每次对上刀剑付丧神,都会产生面对一群年长版本的狱寺君的幻觉。啊!像是他被十年火箭炮轰到未来,从镀金镌刻x的黑色彭格列首领棺材里爬出来时,所面对的十年后狱寺君的那种感觉。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和样子来对待最适合
还好,刀剑付丧神行完他们最崇高的认主仪式(沢田纲吉并不知道且没有意识到)后,纷纷起身。年少首领这才有些欣慰,如果让他提个条件,他希望不要有那么多可怕的繁文缛节,真的,一言不合就跪下简直比一言不合就拔刀还要可怕。他还是个宝宝,经不起这种大场面。
总总之、今后就还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努力把刚才过分庄重肃穆的气氛给挥散,沢田纲吉干巴巴的仰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刀剑付丧神们又补了句听起来没有半分虚情假意,满是真诚的客套话。说这话的时候,年少首领目光茫然,下意识落到一期一振因变成团子而婴儿肥鼓鼓,白嫩嘟嘟脸上
[好尴尬!救命!求暖场转移新话题啊!]
沢田纲吉圆滚滚的明褐色大眼睛中流露出的全是这种的暗示,被依赖的水蓝发色粟田口太刀眨了眨眼睛,抬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引来身边其实也看懂了年少审神者不适应尴尬暗示的同僚们体贴而心领神会的目光。终于自在些的沢田纲吉因此而长舒了口气,对被他推出去的一期一振抱歉地眨了眨眼睛。
他根本没发现其实付丧神们早就看透他了,以及他觉得又麻烦到的一期一振其实很享受被他信赖和拜托不过要是能察言观色到这种地步,沢田纲吉也就不会因为忍不住的不分场合吐槽自己的家庭教师,而总被锤打脚踢,一发死气弹就穿着四角裤叉满并盛町的暴走了。
虽然有时候因为彭格列初代血脉遗传的[超直感]而很敏锐,但实际上真的是个相当迟钝而笨拙的废柴系小孩,沢田纲吉也是独自在外打拼漂泊后才学会装聪明的。吃亏吃多了,经验就自然而然的出来,总比reborn时常在他耳边耳提面命和恐吓他要来的有效果的多。
因为在场所有付丧神的认主,也没了什么需要警惕防范叛变之人,一期一振稍放松了些。这振在之前一直立于年少审神者身侧,紧跟在抽刀就可保护到位置的太刀有了动作,俯身到茶点蒲团里执了只干净陶杯,倒了些茶水又捻了枚易消化的糕点给轮椅上的年少审神者送去。
啊,谢谢。
从醒来只吞了些软粥的沢田纲吉肚中又有了些饥饿感,但他双手都无法着力,只得在一期一振的帮助下喝口水润润嗓喉,然后轻轻咬了口酥软点心。有些贪心想再吃第二口时,身下代步轮椅却蓦地向后一躲,让沢田纲吉咬了个空,还平白无故的离远了一期一振。
沢田纲吉吓了一跳,那瞬左手连忙抓住轮椅扶手。年少审神者心情复杂,有种自己被耍了的微妙感。扭头去看始作俑者,笑嘻嘻推动轮椅将他同一期一振拉开距离的小龙景光,金发挑染粉系的太刀付丧神脸上毫无歉意,即便被他多看了眼,也因长得俊而得以维持好看的笑容。
抱歉啦主公,你大病初愈可不能吃这些~呐小豆兄长~
是的,这些都会刺激肠胃如果您饿了,我再帮您盛碗粥。
有「保育员」之称的长船刀派小豆长光爽朗一笑,应和了同派兄弟小龙景光的话。最不擅长拒绝别人好意的年少首领原因没吃到第二口糕点而所生的怨念荡然无存,只得默默点了点头,他并未察觉,因长船兄弟俩和他的对话而瞬间脸黑的粟田口一众。
厚藤四郎:只是尝尝味道也没什么吧,一期尼很体贴大将的!
平野藤四郎:没错,一期尼心中自有分寸
五虎退:是、是呀主公大人看起来喜欢吃这些的啊
毛利藤四郎:不要那么小气嘛~只是一点点没关系的啦!
骨喰藤四郎:不要矫枉过正。
粟田口人多势众的讨伐并没有让小龙景光生出半分不好意思,反倒振振有词的看着仍留在一期一振指尖的糕点,含笑扬眉可这点心是小豆兄长亲手做的,他才更清楚适不适合主公食用啊~小豆兄长可都发话说不利于消化,不好再给主公多尝鲜吧。
小豆长光是那种看起来很男子汉,但心思细腻而不张扬的刃,甚至有点因为很喜欢小孩子而自带慈蔼和可爱滤镜的天然系付丧神;从他能在演练场那般弓张剑弩的形势,还坚持默念经文的行径可窥见一二。是以其实是小龙景光一刃对上了粟田口家五刃,但长船刀派家的四花王子根本不怂。大概是在流浪旅程里孤独太久的缘故?嘴炮技能点亮的金发太刀兴致满满。
我我我我我我不吃没有关系的!
沢田纲吉万万想不到因他能不能吃第二口这种芝麻大点的小事,竟挑起两刀派付丧神的争执。吓得他连忙摆手,一副完全不想惹上麻烦的惊慌模样。态度可以说非常冷漠了,但压根不明白争执的根源其实在于[谁才是最体贴温柔周到照顾审神者的刀剑]的沢田纲吉重新温故,类似狱寺隼人与山本武有关他俩到底谁是[沢田纲吉的左右手]的无意义较劲。
沢田纲吉的左右手,沢田纲吉的肩胛骨,沢田纲吉的鼻毛这些都是狱寺君和山本两人在互怼时说过的话,今日虽然没有重温这些词汇。但讲道理,沢田纲吉本人很心累。他一点也不喜欢成为众星捧月的角色,就在台下做为演员鼓掌的观众就很满足了。明褐色大眼睛呈==状的年少彭格列未来十代首领有些心痛自己大概再也不会平静无波澜的人生。
他看着眼前,已经由不甘示弱的争执而即将白热化到抽刀相向的刀剑付丧神们真心实意的觉得他们真的好幼稚比蓝波还没事找事的那种作为燎原的星星之火,粟田口家兄长冷眼观战,团子模样的太刀付丧神在这时反倒像是被哥哥们偏宠呵护的幼弟。
啊哈哈哈!真是让刃喜欢的孩子啊。
完全不懂他的辛苦,还说出这种轻飘飘话的三日月宗近让年少首领表情更是复杂,他一言难尽自己的心情。贞宗刀派的物吉和龟甲便这时趁虚而入,抢到了操纵年少审神者行动的推轮椅权力,将他带离了已经隐隐有了日后大规模混战modle的修罗场。在贞宗刀派表面光鲜亮丽,温柔体贴,实际上早就白切黑的付丧神帮助下,沢田纲吉加入了喝茶看花逗鸟的养老组。
岁月静好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
养伤期间就应该吃吃喝喝睡睡发发呆的年少审神者在望着中庭上空盘旋的鸟雀,看着像是自己眼睛里一粒沙,或者说落在天空眼睛里的一粒沙;鸟儿时而侧翼下降,啁啾一鸣,高远晴空便好像给划破了,最后似裂帛一样,但苍穹依然是一条细缝也没有。
啊说起来,这五天有狐之助来找我吗?
将身后还喋喋不休且富有生气的吵闹,已经哄嚷[去道场切磋,胜者为王]的幼稚付丧神们无视,被年长付丧神周遭那股宁静气氛给熏的满心平和的沢田纲吉终于想起,在演练场最后,由率领暗堕督导队的银发长官,悄悄告知他『彭格列』的草壁泷太所说的『会有专门负责此时的狐之助联络你』就很惦记这件事的沢田纲吉随口问了问身边的刀剑付丧神们。
欸?狐之助?
各自消遣时光的刀剑付丧神们纷纷闻言抬起头。碍于年少审神者的伤势,今日也完成了[出阵]日课的刀剑付丧神们悠哉游哉,在年少审神者身边很是安然,已经没有丁点自己在暗黑本丸的自觉和凄惨悲苦。已经知道了所有内幕,也作出了选择,腿脚不便的沢田纲吉自然在刀剑付丧神们的照料中,将去后山看历史遗留旧物的行程推迟了,反正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主公大人恕我直言,狐之助是时之政府派来监视本丸的spy(间谍),不可信!时之政府的所有式神都与[中央机构]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那些狐狸是时之政府行走的监控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