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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世子揽着,哭闹个不停,似乎还想过来跟阿弗说说话。
    宋机嗔道,“臭丫头,事都是你整出来的。你还嫌不够乱吗?”
    “可是阿弗……”沈婵蓦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你一个那样……的人,凭什么管我!”
    宋机困惑,“哪样?”
    沈婵推开他,一头跑开了。
    “我死也不会嫁你的!”她一边跑着,一边抛下一句话,“识相的主动退婚!”
    一时间马车陆陆续续,方才还热闹的江滩上很快变得冷清寂寞。
    宋机无奈地摇摇头,蓦然发现地上掉落个小瓷瓶。从这掉落位置上来看,应该是刚才沈二小姐掉的。
    他一时好奇,捡起来,却发现愣了。
    竟是瓶天晕散。
    联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沈婵和阿弗这两个丫头在筹谋什么,不言而喻。
    “天呐。”
    他急而用折扇打了下头,顾不得别的就往太子那边追去。
    /
    阿弗回到东宫便昏昏沉沉地睡着,有意识的时候便擦一擦脸上的泪痕,却总也擦不净。
    沁月从门外给她带来了一点外面的消息,大概就是赐婚的诏书已经送到了沈将军府,大概不日之后太子就要和沈娴成亲了。
    沁月叹息着地劝她,“姑娘,你也别太想不开。你跑能跑到哪去呢?整个天下都是太子殿下的。您一介弱女,不认命还能怎么地?”
    见阿弗蒙着被子,吭也不吭一声,沁月又劝道,“日后虽然咱们有了主母,但奴婢看沈大小姐是个好相处的人,又是名门闺秀,不会为难您的。……您就收收心吧。”
    自打回来之后,阿弗便半个字也不说。沁月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劝慰的话,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有。
    下午的时候,刘嬷嬷过来跟她辞行,说是以后要回老家养老了,恐怕再不能侍奉姑娘左右了。不过她还有个小徒弟小佩留了下来,以后姑娘如果还想喝芽菜汤,可以叫小佩煮给她喝。
    阿弗听见刘嬷嬷的声音,终于缓缓掀开棉被,露出里面憔悴又瘦弱的面庞。
    她眼睛内红外青,模模糊糊地有点看不清楚东西,许是昨日到现在哭得太多的缘故。
    刘嬷嬷怜悯地扶着她起来,声泪俱下地说,“姑娘怎么把自己毁成这样?就算是太子妃娘娘要进门了,咱也不能如此伤心啊……您这样,叫老奴如何能放心离去?”
    阿弗嗓子哑得难受,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她眼中水波流露,恳然叮嘱刘嬷嬷,“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刘嬷嬷面露沮丧,还以为阿弗是厌弃了她。
    阿弗摇摇头。
    不欲也不能多解释。
    刘嬷嬷走后,阿弗手里暗暗握着沈婵给她的天晕散。
    她决定放手一搏。
    /
    悲伤过后,阿弗用清水匀了面,梳了个朴素又干净的发髻。
    剩下的两天多的时光里,她坐在东宫后院的小佛堂里,用金线、寒山月香,仔仔细细地把那个荷包给绣完了。
    荷包跟前世一样,秀气又别致,加了许多小女孩的心思。
    有潋潋的水纹,比翼而飞的鸟儿,还有象征着眷侣的连理枝叶……
    她叫人点了一支檀香,凝神静气。
    她想着,她要把这只香包亲自送与赵槃。
    快天黑的时候,陈溟便带人过了来,说是太子要接她出去。
    今夜,城里又灯会,灯会上有很好的烟花。
    阿弗有点惊讶,“殿下,不是不叫我再出门了吗?”
    陈溟道:“殿下那是气话。这场烟花会,是殿下半个月之前就定下的,只是一直没告诉姑娘。”
    阿弗哦了声,“稍等。”她匆匆将缝好的荷包放在了袖子里,才道,“走吧。”
    陈溟忍不住劝了句,“姑娘,别再跟殿下置气了。今日……是他的生辰。”
    阿弗低声打断,“我知道。”
    马车把她送到了一处酒楼下。
    赵槃就在那里等她。他披了身烟色的长披风,峻拔的身影被灯笼熠熠的微光照着,疏朗的眉目下是浓重化不开的夜色。
    阿弗没说话,主动走了过去。
    他转过身,凝注着她,双手不轻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