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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启明晨说,“调查他们的律师,我会私下进行,有了情报再和你联系。”
启明晨正要挂断电话,又看向迟望,用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
迟望摆了摆手,示意他挂断电话就好。
启明晨挂断电话过后,迟望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盯着一处许久不动。
一看便知道迟望正在头脑风暴。
启明晨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等着迟望思考完毕。
“你说,他们请的律师,会不会是他们关系很硬的那个后台给他们推荐的?”迟望转头看向启明晨。
启明晨说:“也有可能是军熠的父亲帮他联络的律师。”
“所以,调查律师也不一定就能找出幕后那个人是谁。”迟望拧紧眉头。
“我们只是协助警察办案,警察在审讯过程中应该也会提取一些有用的线索,”启明晨拉过他的手,轻轻握住,“我们做我们能做的,剩下的交给警察就好,相信他们会找出幕后主使。”
迟望点了点头。
时间距离下午上班还有一小时,迟望本想回公司午休,转头看一眼启明晨,他又改变主意了。
“你现在回公司吗?”迟望小声问了句。
启明晨看着他,显然猜出了他的想法。
“不回。”启明晨轻轻勾起唇角。
他俩保持着手拉着手的姿势坐在车子里,而车子就停在路边。
虽然并不能在车子里做什么,但哪怕只是手拉手,靠着椅背稍微眯一会儿,迟望也觉得心里非常平和。
之后的几天都风平浪静。
其实迟望每天的生活都算得上平静,因为有军熠和齐茂雄的搅局,才生出些动荡不安来。
如今他们已经被警察盯上,想来不会再敢来找迟望,迟望也就觉得危险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我可以搬回去住了吧?”一周之后,迟望问启明晨。
启明晨只是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说要先跟他说一说案情的最新进展,再告诉他能不能搬回去。
启明晨查出了军熠请的那位何律师所在的事务所,又通过熟人穿针引线,从事务所里套出了何律师经手过的案子清单。
他从清单里筛选出可疑的几条,一并递交给了冯局。
他始终希望这件事的最后处理结果掌握在警察手里。
如果在以前,他并不怕介入到案情里,甚至直接和军熠针锋相对。
但他不想给迟望带来危险,哪怕是潜在的也不行。
齐茂雄之前来迟望的公司,说漏嘴那句“那些警察会有麻烦”,启明晨也一并告诉给了冯局。
警察的职责自然不会因为这句恐吓而发生改变,这句话只是让冯局笑笑,之后该进行的搜查工作也丝毫不会受影响。
军熠和齐茂雄在警局里和警察周旋了一星期,齐茂雄担下了非法经营的罪责,同时认为自己的罪名应该酌情减轻。
原因是他的柴油经营资格都在办理过程中,只能算是提前经营,并不能完全算作非法经营。
至于柴油勾兑,齐茂雄概不承认,并且认为徐巍交上去的柴油样本完全是诬陷。
冯局带人到废弃厂房找到的油罐,也没能获得经过勾兑的柴油证据。
“应该是已经被人调包了吧,他们一定还有外援,”迟望听完简单评价了一句,看着启明晨,“然后呢?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军熠的罪名目前难以成立,获得了取保候审的资格,齐茂雄目前还被关在警局里。”启明晨说。
迟望于是明白了:“所以我还不能回去?”
启明晨淡淡一笑。
迟望躺在床上的时候仍旧非常不理解:“你为什么总是担心军熠找我麻烦呢,而且他为什么其他人不找偏要找我呢,我觉得没理由啊。”
“他知道你才是我的弱点。”躺在他身侧的启明晨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这句话固然很顺耳,还让迟望稍微有点飘飘然。
但迟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经过他几次追问,启明晨才终于透露:“当初军皓出柜,军熠一直以为军皓的男朋友是我。”
迟望对这个回答非常意外:“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认识严峥么?”
“他一直执拗地认为,严峥是在替我瞒天过海,因为严峥是我的副手。”启明晨无奈地说。
迟望想了想,大致明白了:“也就是说,后来军皓和严峥分开,军熠也是记在了你的头上,现在你跟我结婚,他把仇恨转移给了我?”
好家伙,他居然被军熠记恨这么长时间。
如果启明晨不说,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军熠对军皓一直有种病态的控制欲,他的行为不能用常理进行判断,”启明晨看着他,“所以,我必须保护好你。”
迟望彻底懂了。
他对启明晨不让自己回家的做法也不再有任何抗拒。
但他当天夜里做了个梦。
一会儿是军熠带着一帮狗腿子拿刀子侵占了他的家。
一会儿是军熠带人到他的仓库里点了火。
当梦里浓烟滚滚遮盖了半边天,迟望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太差,竟然因为得知军熠真拿他当仇人,就整个梦都是军熠。
迟望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时间是早晨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