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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宫里,大伙立马来了兴致,毕竟他们没去过宫里,里面的事都是道听途说。况且京郊远离皇城,民风开化什么都敢说,反正也传不到当事人的耳朵里。
霜落有些好笑,还深宫秘事?她在宫里多少年了,也没听说过什么秘事。
她笑着放下茶盏子,就听说书先生道:“今日咱们来说说那位平德二十六年,冷宫出生的九皇子——以及九皇子生母容昭仪与三个男人的香/艳往事……”
话音刚落,四周又是一阵掌声。
魏倾却眸光凛冽,握着杯盏的指头一紧,他望向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说书人,笑了:他要割下他的舌头!
29. 第二十九章 他喜欢这种肆无忌惮
魏倾眼中溢满杀气, 面上却静若止水。他继位后,见了什么讨厌的人,听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都是直接砍了。后来他砍的人越来越多, 知道那些腌臜事的人也越来越少,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未曾想今日, 竟还有人敢在他跟前编排, 一些不好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说书先生那头,只听“啪”一声醒木敲响, 已经开始说故事了:“平德二十五年, 当时的容昭仪不过是宫里的一个婢子,要说那容昭仪虽出生卑贱, 姿色却极佳, 先帝, 先帝的皇兄皆被她勾的五迷三道, 当然最后先帝胜出抱得美人归……”
霜落没想到宫外民众胆子大到这种程度, 竟敢随意编排皇子生母, 再说那位冷宫出生的皇子……不就是当今圣上吗?
她条件反射地望了望周边,深怕有锦衣卫密探经过将此事听了去,回头这事上达天听将她抓入大牢那可冤死了。
这些故事霜落是万万不敢听的, 她这个人藏不住事,回头哪天做梦祸从口出怎么办。她想走, 正好魏倾似乎也觉得无趣, 起身道:“时候不早, 该回去了!”
霜落忙抓起一张油纸,将桌上剩余糕点全包好,跟在魏倾身后出了茶楼。此时已过酉时, 山风阵阵送走暑热,让人心旷神怡。
这时候回皇宫时间正好,刚好能赶上宫门落锁。二人行至马车旁,霜落先上车,却听外头魏倾忽然道:“你在车上,有东西落在茶楼我回去取。”
霜落应了声好,掀开马车帘子只见魏倾的背影消失在日暮沉沉的光晕里。她乖乖坐回马车上等着,掏出打包的糕点继续吃,还大大方方分给车夫一块。
魏倾回到茶楼时,正值说书人中场休息。茶客在外头熙熙攘攘,吹牛赌牌好不热闹,魏倾绕过他们摸进后院,他找了找,在后院西边一座小屋寻到人。
说书人正在数钱,他今日赚了不少赏钱,边数边自言自语:“早知这帮乡野村夫喜欢深宫高墙的事咱家就多讲一点了,没文化人的钱就是好赚,得亏咱家在宫里伺候过……”
魏倾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太监。
他推门走进去,那说书人手忙脚乱地把钱藏进被窝,起身翘着兰花指呵斥:“大胆!乡野小儿岂敢闯咱家……闯我房门,再不出去打死你!”
魏倾眉目温和,看起来人畜无害,他自来熟地拖过椅子坐下,在桌上扔下一琔金子,道:“先生今日讲的故事实在精彩,我等不及想听后续,不知这点心意是否足够。”
那说书人哪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主,忙不迭收好宝贝地摸了摸,满面春风:“够了!够了!今日我只为公子一人说书。”
“方才讲到容昭仪有孕,因被先帝疑心与育王有染就此打入冷宫。冷宫那地方哪是人呆的,许是容昭仪丢了心气,一时间竟又偷偷摸摸和育王在一起,据说育王夜里来清晨走,冷宫到处是他们的风流事迹。”
“后来育王被先帝以谋逆定罪,本以为容昭仪能消停了,未曾想她……她竟勾搭上御前太监李德全……”话及此处,说书人无奈摇头,又小声道:“所以说,先帝怀疑当今圣上不是自己的儿子并非不无道理,说不准当今圣上真是育王殿下的种呢,因为我曾看见过容昭仪恶狠狠的要掐死那个孩子……”
“你见到过?”
说书人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噤声,失笑道:“口误口误!是听说,听说……”
“先生果然见多识广,知道的真多!”
魏倾起身,屋里光线昏暗没有掌灯,他背对着窗户看不清神色,蓦地袖中滑出一柄短刀,拇指一抿刀鞘脱落,露出森白色的刀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