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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进屋了。”
魏倾回到福宁殿便将苏茂才召来,问他:“昨日那条红绳呢?”
苏茂才以为陛下在检查他的成果,老老实实答:“依陛下的意思,已经处理了,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在陛下跟前。”
魏倾一听就头疼,这个苏茂才做事怎么那么快,都不给人反悔的时间。
“找回来!”
苏茂才下意识地就想问为什么,但他忍住了,陛下昨天的想法和今天能一样吗?想法天天都一样那就不是皇上了。苏茂才有些为难,东西他给了干儿子,不知道干儿子怎么处理的。
魏倾又说:“别告诉朕找不回来!”
这就是一定得找回来的意思,苏茂才心中叫苦不迭,嘴上却应着:“一定能找回来,陛下且等等。”
福宁殿一帮人挨了骂,猫没找着以为陛下回来又要开杀戒,没想到陛下回来时面上阴霾一扫而光,神色愉悦与出去时判若两人。魏倾在众人心里喜怒无常的印象更深了,但陛下不生气就好,否则被砍的就是他们。
苏茂才从内殿出来,额头再次沁出汗液,这御前的差事也太难办了。正巧干儿子兴冲冲跑到他跟前讨赏:“干爹——昨日你交给我的差事办妥了,保证那东西不会再出现在福宁殿。我做的不错吧,快夸夸我!”
苏茂才一听差点心梗,“你不会烧了吧?”
“这倒没有!”干儿子摇摇头说,“扔太液池里了。”
太液池是皇宫最大的池苑,前朝后宫以此为界分隔开,像条绿色的带子横亘在皇城中央。这么小的东西掉进去,还找的回来吗?
苏茂才拍着干儿子的肩膀,说:“把东西捞回来!”
这可是个大工程,干儿子要哭了:“干爹,您别吓我,真的没开玩笑吗?”
“皇上的旨意!天黑之前,必须办妥!”
阴雨连绵的日子终于过去,这日晴空万里,傍晚天边有粉色的霞,将皇宫的琉璃顶染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霜落坐在床上脱下衣裳背对着云芝,小丫头身体好恢复快,短短几日青紫的伤痕已经好许多,霜落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干活。
她背部光洁雪白像一副未经描摹的画卷,绘上青紫的伤痕尤为显眼。黑贵妃窝在床边盯着,琥珀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半晌喵一声偏过头去。
擦完药霜落对云芝抱歉道:“今晚阿吉要来,不能让你睡这儿了。”
云芝一边收拾着瓶瓶罐罐一边说:“我想留下也没空!最近浣衣局缺人手,活根本干不完。待会回去我还要带新人去御马监送衣裳。”
霜落奇怪:“以往御马监不都是朵兰送吗?怎的这差事落到你头上了?”
“朵兰?”云芝哼笑一声,“人家奔前程去了!昨儿个我才听说,朵兰不知何时攀上瞭春宫,以后伺候承妃娘娘不来咱们浣衣局了。”
霜落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念头。朵兰作为她出事时候的当事人之一,她还没回去就如此匆忙离开浣衣局难免让人多想。
“妙心姑姑没说什么吗?”
云芝答:“能说什么?又没有证据,再说你也知道妙心的性子,虽看着严肃但下人若有了更好的前程,她岂会不放人走。”
事已至此,霜落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朵兰在她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划在了需要防范的人里头。
送走云芝时天将将暗下,霜落知道这时候阿吉还不会回来。她闲的无聊,便在案桌上摆开纸墨一个人画着玩,黑贵妃黏她走哪跟到哪,趴到霜落怀里睡大觉。
霜落大字不识几个,唯一认识的两个还是阿娘教她的。少时阿娘也曾打算让她跟着同乡男孩子一同去学堂,只是后来阿爹赌钱家里赔光了,书读不成人也被卖了。
霜落握着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玩的不亦乐乎,魏倾进屋时便看到这一幕。小丫头软绵绵地握着笔,在纸上东一条直线,西一条曲线,根本看不出在写什么。
魏倾见她画的乱糟糟的东西,不由地皱眉:“你在写字?”
霜落瞧见她,弯起眼睛诚实道:“没有,我不会写字,要不阿吉教教我。”
魏倾也不知怎的,竟乖乖放下食盒坐到她身边,提笔一笔一划写下:霜落。
他的字很好看,笔力遒劲字体周正,一看就在练字上下过不少功夫。霜落一眼认出自己的名字,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