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将毛茸茸的小脑袋乖巧搁在陈眠生的掌心上，任由他梳洗摆弄。
    这猫身原本好像是脏了点，经陈眠生这样一洗，的确感觉舒服多了。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身后尾巴无意识地晃来晃去。
    而陈眠生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话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究竟是公是母。”
    斐颜依然沉浸在舒服的洗澡当中，没有理会陈眠生的话。
    直到尾巴被轻轻抓住，臀部一凉，她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陈眠生这是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斐猫猫: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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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第四章
    陈眠生仿佛没有注意到木桶里小橘猫的炸毛，神色自若地松开她的尾巴，继续往小橘猫的背部淋上一瓢水，声音不轻不重：“原来是只小母猫呀。”
    倘若斐颜还是人形的话，此时定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她克制收拢着爪子，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往陈眠生那张好看的脸抓上一道。
    陈眠生慢悠悠抬了下眼，一把捏住小橘猫的后脖颈，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小橘猫霎时便没了脾气。
    他鼻息里轻轻哼笑出一声，声音压低了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家伙，你好像很通人性，我说的那些话，你看起来都听得懂。”
    斐颜原先还在思考怎样才能从陈眠生的掌心里逃脱，一听见这话，瞬间吓得不敢动弹。
    陈眠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发觉她身上有哪里不对劲了么。
    她当猫当得这么失败？
    好在陈眠生并没有在这方面深究的意思，他起身取来一张干净的白布巾，轻轻盖搭在小橘猫身上来回擦拭。
    待水擦得差不多干时，再将小橘猫抱去柴房，放到还烧着柴火的炉灶边，想用炉灶里散出来的温度将其身上剩余的水分烘干。
    期间陈眠生也没闲着，他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包草药，尽数倒入早就支好的药罐里，慢火细熬。
    斐颜感觉自己身上的水干得差不多了，骨碌抖抖身子，觉得神清气爽的同时，也跟着一跃跳到灶台上，探头去看药罐里的草药。
    陈眠生瞧见，抬手去挡：“小家伙，别凑这么近，烫。”
    斐颜不是寻常的橘猫，自然不会那般傻愣愣的，但还是乖乖后退两步，同药罐保持了一定距离。
    要是她方才没有看错的话，那包草药里除了先前她嗅出来的那几味，还摻有少量的黄参、乌奇和紫衣，皆是止咳平喘之用，但效果甚微。
    陈眠生应当是服了这付药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显而易见的，药不对症，病情并没有得到好转。
    斐颜悄悄仰头，歪起脑袋注视着陈眠生的脸，猜测他究竟得的会是什么病。
    许是注意到了小橘猫的目光，陈眠生侧眸，习惯性地在小橘猫颈间挠了挠，而后挑一挑眉，打趣着微微一笑：“洗过之后摸起来果真要舒服得多。”
    闻言，斐颜不满地挥挥肉垫。
    说的像是她原来已经脏到影响了手感一样。
    陈眠生笑，忽然想起：“小家伙，你有名字么。”
    斐颜晃晃尾巴，有啊，只不过没办法告诉你。
    陈眠生敛眸，自顾自道：“总不能一直叫你小家伙吧，干脆给你起个名字好了。”
    斐颜眨巴几下圆鼓鼓的大眼睛，陈眠生的书房里摆着那么多捆经书，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她突然有些期待他会给她起怎样的名字。
    陈眠生摸摸下巴，表情若有所思：“除了腹部有圈白毛以外，其他地方倒都是统一的橘黄颜色。”
    斐颜认同地在灶台上躺下，四肢舒展开，想要舒舒服服地打个滚。
    “不如叫大黄？”
    她打滚打到一半，听到这名字瞬间又气到炸毛。
    这起的是什么破名字。
    你才叫大黄，陈大黄。
    陈眠生眯一眯眼，又自行否认掉这个名字：“不行，倘若没记错的话，东街上吴屠夫家养的大黄狗起的便是这个名字，你是猫，不能叫这个。”
    这番话不仅没能安抚到斐颜，反而让她气得更为厉害。
    你也知道你是在给猫起名字啊。
    然而接下来——
    “小黄？”
    “？”
    “喵喵？”
    “？”
    “旺财？”
    “？”
    斐颜几乎是忍无可忍，刚打算一爪子往陈眠生脸上招呼，就听陈眠生道：“要不然唤你小橘子。”
    小橘子？斐颜堪堪收回爪。
    虽然听起来是比“斐颜”要土了那么不止一星半点，但在听过前面那几个名字后，斐颜竟然觉得自己还能勉强接受这个称呼。
    生怕陈眠生口中再吐出别的什么奇怪的名字，斐颜勉为其难地用小脑袋蹭蹭陈眠生，示意这样就可以了。
    陈眠生还在思考另外的名字，察觉到一团毛茸茸蹭着自己的手背，眉尾稍扬，垂下眼问：“喜欢这个名字？”
    小橘猫又蹭了蹭。
    陈眠生笑起来：“那便叫你小橘子好了。”
    是夜。
    斐颜蜷在陈眠生临时用棉絮和宽木屉搭建起的小窝里，久久没能入睡。
    陈眠生的病看起来应是陈年老病，不过光凭那几味药和今日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