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到底什么人把孩子教成这样了?
别的不说,光是抽烟就够愁人了。他和xanxus都不抽烟,这玩意对身体伤害比酒可大多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时绪掉出了那个烟盒之后,就被他无情的没收了。
斯夸罗刚刚检查了一下,就是普通的可以在商店里卖的那种,没有沾什么恶心的东西。看数量也就被取走了两根,根据盒子的磨损程度判断,在口袋里应该放了很久,看来时绪并不怎么上瘾。
斯夸罗将烟盒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看向了窗外。
xanxus带着小鬼去见九代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彭格列九代目timoteo是一位十分慈祥的老人,非要说的话,和沢田纲吉的气质有点像,总之看起来就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在见到时绪后,timoteo只是愣了一下,对着时绪温柔的笑了笑,问旁边的xanxus,这孩子是
xanxus冷着脸推了一下时绪,力道却并不大,时绪觉得和他朝着天花板开的那三枪比起来,已经是十分温柔的行为了。
时绪摘下了右手的手套,将右手扶在心脏的位置,微微鞠了一躬,向您问好,彭格列九代目。我是御代时绪。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十年后的。
九代首领的表情变得奇怪了起来,他看向时绪的眼神温柔又有些忧伤。不过这些时绪都感觉不到,他只觉得九代首领的眼神让他莫名的有些难过。
不过他现在已经见过两位彭格列的首领了,先前那个彭格列首领是根据性格温柔来决定的结论,他觉得可以定题了。
来我这边,孩子。timoteo对着时绪伸出了手,时绪看到他就觉得亲切,几乎没什么抗拒的就过来了。
老人细细地将时绪从头发丝一直看到衣服上的袖扣,温柔的问道,你愿意跟我讲讲这些年的经历吗?
时绪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九代目看向了旁边的养子,还没说什么,xanxus直接转身离开了,门在身后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对时绪说道,xanxus只是脾气暴躁一些,其实是个好孩子。
时绪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能有耐心给小孩子当书架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坏人。
九代目带着他到了里面的房间,是个阳光充沛的房间,落地窗将意大利南部的阳光很好的送了进来,两个人坐在了一个小桌子旁。
与上次跟沢田纲吉见面很像,时绪也是亲自泡了茶,九代首领慈爱的看着他的动作,也夸奖了他泡茶的手艺。
老人不愧是做了很多年暗世界首领的人,几句话就让他放松了心情。时绪开始说自己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说的很无聊,但是九代目一直认真的听着,无论说什么,都能给出很好的反应。
我大概明白你的来意了。timoteo叹了口气,用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看着他,想做就去做吧,需要什么的话就来找我,如果不愿意找我的话,xanxus也会帮你的。
时绪站起来,对着老人鞠了一躬,郑重的道谢,真的很感谢您
如果秀人没有带走你的话,那种情况下我会亲自收养你吧。九代目抬起手摸了摸时绪的头发,温柔的说道,虽然没有这个缘分,可我也是爱着你的,孩子。
斯夸罗看着他们的首领重新把那孩子带了出来,并且又重新领上了他们的车,有些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九代目大人怎么说?
吵死了,大垃圾。xanxus冷淡的说道,看起来冷漠无比的样子,斯夸罗却知道这是他们首领心情好点表征。
timoteo先生说,让我暂时跟着巴利安活动。时绪说道,他对着斯夸罗致意,要麻烦你们了。
就算彭格列的人都是好人,时绪自己也很喜欢沢田纲吉,可是他也完全没有跳槽的打算。即使森先生现在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他对九代目首领也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九代目也很理解他,那个过于正式的称呼被九代目改掉了,让时绪直接叫他的名字。
哦,这样啊。斯夸罗挑了挑眉,也没有明显表现出自己的高兴,他双手抱着胸说道,我们巴利安可不要闲人。
我会努力工作的。时绪对这件事也有心理准备了,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无论是阴谋诡计还是什么别的手段,他都自认不会输给别人。
不错,那么回去之后去训练场等着我吧。斯夸罗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也发现了时绪袖扣上的标记,就算怎么盯都看不成彭格列。
那个,其实我是辅助的定位。虽然动手也不会输给别人,时绪并不怎么喜欢出手。
呵,你那种异能力当辅助?你现在的上司是蠢货吗。斯夸罗冷笑一声,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从今天开始给我戒烟。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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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卖萌也不行!赶紧戒了!
x:(陷入沉思)
第79章 第七十九次逃跑
时绪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其实挺叛逆的。
就像抽烟这件事, 拿盒烟放在口袋里可能几个月都想不起来。可一旦被要求戒烟,他就突然很想来一口。
这就是他大半夜,独自跑到了巴利安城堡的高处露台, 迎风思考人生的原因。
巴利安城堡靠近海, 时绪站在这里就能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海风的咸味, 甚至让他有了种还在横滨的错觉。
他靠在栏杆上,用手微微挡住风点燃了嘴里的烟, 轻轻吐出了烟雾。这时他转过了身,从上往下看去。
这个角度让时绪想起了那天晚上, 太宰治在下面说要接住他时候的场景。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那个场面应该很唯美,也很罗曼蒂克, 就像戏剧演出一样。
但时绪觉得那也就是他和太宰治限定, 如果换个人来, 没有他的异能力, 就算只是二楼,重力也会直接让太宰治骨折吧。
时绪有些坏心的想象了一下太宰治双手骨折的样子, 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眼神也温柔了起来。
时绪没有注意到, 一片阴影缓缓盖住了他。等到发现时, 他看着手上还在缓缓燃烧的罪证,有些不忍心回头了。
时绪沉默了片刻, 将手中剩下的证据掐灭, 慢慢的转过身来,争取宽大处理。
然而没想到, 站在他面前的居然不是斯夸罗。
黑发红眸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时绪冷静的看了回去, 尝试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晚上好,xanxus先生。
你跟我过来。xanxus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时绪抬头看了看天空,听话的跟了上去。
xanxus带着时绪到了他来的时候在的那个房间,时绪走进去的时候还下意识看了看天花板。房间好像重新装修了一遍,天花板整齐极了,根本没有下午的时候的枪眼了。
xanxus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很自然地翘起了腿。时绪见他没说话,老实地站在不远处,等着他的处决。
啧。xanxus见他一直站在那里,语气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去那边。
他指着附近的座位,时绪慢慢的挪动过去坐了下来,但是身后有什么东西硌了他一下。时绪伸手拿了出来,是个不太大的礼物盒子。
拆了。xanxus冷漠至极的说道。
时绪拆开了上面的丝带,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打火机,上面并不是他想象的印着彭格列的花纹,而是只有简单的一个名字。
送礼物的人也有考虑到他现在身处的立场不同,所以选了没有印家徽的版本。
这个时绪拿了出来,不太确定xanxus是什么意思。可是上面那个名字,除了他,这里应该没有人叫「时绪」了吧?
忽然xanxus又朝他扔了个东西过来,时绪反手接住了,居然是盒烟。
别让那大垃圾看到。xanxus说完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语气颇有些不耐烦,你可以走了。
晚了,我已经知道了。斯夸罗靠在门旁,冷着脸看着他们,又重新站直,朝着他们这里走过来,
他先是站在了时绪身边,对着他伸出了手。时绪转过脸,把刚刚才拿到手的烟交了上去,先前一点xanxus送的那个打火机被他装进了口袋。
斯夸罗看见了他的小动作,也没说什么,甚至还微微挑了下嘴角。接着他跑到那个瞎宠孩子的首领身边,扯着嗓门念叨他,你当那是好东西吗?他要什么你都给?平时好事怎么不见你教他呢?
吵死了。xanxus似乎也知道自己理亏,这次都没跟斯夸罗动手,赶紧出去。
斯夸罗冷哼了一声,转过来看着时绪,粗着声音说道,贝尔菲戈尔实名举报了你,居然还有心情跑出去抽烟,看来今天的训练还不够啊。
下午回来之后,他就被斯夸罗拎到了气死我巴利安的训练场,可能是出于好奇,巴利安各个小队的队长们都过来围观了。
时绪的体术是中原中也教的,虽然在港口黑手党里连前十也排不上,不过拿来唬人已经很足够了。加上还有异能力的辅助,斯夸罗也没有真的对他下狠手,最后的结果还挺漂亮的。
既然精力这么充沛,明天就跟我出任务。斯夸罗说道,看到时绪过于乖巧的表情又有些于心不忍,语气放缓了些,九代目递过来的,说要你一起去。
时绪想起来他下午拜托九代目的事情,立刻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接着他被斯夸罗赶回房间睡觉,时绪在这里的房间就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和其他的小队长们一层,就在斯夸罗的房间隔壁。
房间的摆设和他在日本的家里还挺像的,看来这么多年来,他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时绪坐在了床上,忽然间看到了床前的柜子上摆着的照片,微微怔住了。
是与之前沢田纲吉给他的照片是同一张,他和父母的合照。
*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带着幼崽回家的时候,才只是晚上八点,但是小时绪说自己已经想休息了。
早点睡也好。中原中也蹲在小时绪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和眼神都十分温柔,我带你过去吧。
太宰治坐在旁边,不经意的抬了抬眼,说了一句,晚上害怕的话就来找我哦。
或者晚上我在旁边陪你?中原中也被他一提醒,想起来面前的孩子才只有六岁,确实有可能会害怕。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小时绪拒绝道,然后很有自主意识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关门前还对那两个人说道,晚安哦。
他进了房间立刻锁了门,终于支撑不住一样靠着门蹲了下来。
男孩子将脸埋在手里,良久,终于从缝隙中露出一声抽泣。
还不能确认。他低声说道,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十分有目的性的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无论是床前的柜子,还是旁边的书桌,都只有一个人的痕迹。
他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封他可以看得懂的信。保存的很好,但是能看出经常翻动的痕迹。,信上的落款还是timoteo,小时绪从已经裁剪开的侧边里将信纸抽出来。
「秀人君敬启,
时绪在你那里过得好吗?自从琉生和爱洛去天国之后」
后面的字他看不清了,一天的怀疑终于尘埃落定。从库丘林说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猜测,当时就差点绷不住了,之后也是勉强着自己打起精神来跟他们说话。
这个屋子里连一张他们的照片都没有,甚至也没有看到什么相关的物品,就算早就有心理准备,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件事。
他的眼泪不断地滴落,张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就连大脑也停止了运转,仿佛他现在只有哭泣这一件事可以做。
死亡这个词对于孩子来说过于沉重,如果他更懵懂一些也许可以被善意的谎言骗过,但是他没办法装作那个样子。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挽回。
喂。
忽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小时绪感受到了,但他没有力气回过头看是谁了。
接着他被一双手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那个他很不喜欢的太宰治蹲在他面前,用着没有任何情绪的单纯的表情看着他。
这让小时绪稍微好受了些,如果被怜悯或者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可能会更加崩溃。
从之前我就想说了。太宰治的声音十分清楚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太勉强自己的话,迟早会断掉的。
小时绪抬起头,看着太宰治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只有眼泪大颗地落下来。
太宰治叹了口气,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帕,勉强的拿袖子在小时绪脸上胡乱擦了一把。
他不是回去了吗,别哭了。太宰治说道,那孩子终于抬了抬眼,不像刚刚那样毫无反应了。
真是的,我可不会哄你哦。他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还是伸手抱住了小时绪。
小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太宰治很有耐心等待着,直到那孩子终于抱着他哭出了声音。
抽泣声慢慢停了下来,太宰治的声音带了点笑意,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就是这样驯服他的吗?小时绪没有接他的话,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说话仍然像个小大人。
小时绪对于自己居然对着讨厌的家伙,露出了这样软弱的一面,感到了一丝羞耻。
他刚刚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事情的结果上了,被太宰治提醒过后,才注意到「希望」的存在。
他比你可要难搞的多。太宰治笑了起来,露出了有些怀念的表情,「驯服」吗?这个词还挺有趣的。
或者说,是我被「驯服」了才对。
小时绪挣脱了他的手臂,站在了地上,让自己努力严肃起来,对太宰治说道,你是我最讨厌的类型之一。
差不多能感觉到。太宰治的笑容没有变化,很自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