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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6)

      坐在上席的审神者并不打算上手去教,虽然给他的并不是上瘾的烟草,但是这种看见什么都好奇到要上手去试的行为还是不提倡。
    不养成坏习惯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一次把苦头吃个够。
    有时候还是蛮严厉的家长微笑着看底下的白鹤在式神点燃烟锅后用力一吸!
    咳咳水!咳咳咳!
    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声后,鹤丸两眼通红手忙脚乱地将烟管甩到一边,仰头灌下式神端来的清水,吨吨吨了好几口也没能将那股子呛人劲冲掉,又闷咳了一阵才缓过来。
    小狐丸一脸嫌弃地躲了很远,看对方不怎么咳嗽了才回到原位,捡起桌上仍在燃烧的烟管小心地嗅了嗅。
    还挺好闻的。
    曼妙的香气从闪着红光的火星中升起,像是花朵柔和绽放的瞬间,温婉地散进空气中。
    像春天的味道,大狐狸眨眨眼睛,有点期待地看着京墨,在得到一个赞同的微笑之后弯弯眼睛,我觉得比他们的烟草要好闻很多。
    对他们来说,抽起来也会很柔和,这是一种药材,京墨笑笑,不会成瘾并能控制大部分其他物品的成瘾依赖。
    是在产地也非常珍贵稀有的东西,无数人愿意为它争得头破血流倾家荡产,甚至掀起战争。
    都不关心我一下吗?白鹤喘过来气以后抱怨着,也就是说烟丝比这个还难受?
    难受多了,审神者轻笑出声,抽过这个,让人类再回去用烟丝是绝对不可能的,心理上的落差可以很有效地帮他们戒掉烟瘾。
    白鹤狐疑地看着他。
    怎么要拿烟草来让你试试?
    听出话中那一丝不太明显的危险之意,识时务的鹤丸国永立刻摇头。
    抽烟什么的他就真的只是好奇而已!虽然知道不好,但是以付丧神的身体来说一次大概没关系?结果这个行为大概是让京墨有些生气嗯,就是生气了没错。
    就算身体构成与人类有所区别,使用烟草和类似的物品也非常危险,时政对你们反复强调过,审神者瞥了眼装可怜的太刀,语气放缓,原因都是老生常谈,我不再多说,但是以后你们所面对的危险品会很多,大部分闻所未闻,保持警惕心,不要输给激将法和好奇心才是最重要的。
    是。
    笑面青江大概品味出了什么,非常正式地低头应答,带着其他以看热闹心态围观的付丧神们也严肃起来。
    突然就严厉了起来啊,主公。三日月笑吟吟地说,以前都不会说这些呢。
    因为有很多都改变了,有些事必定要重新规划,京墨无奈地叹气,如果未来你们因为这种事受到伤害,我的情绪也会很糟糕,所以要认真听,知道吗?
    白鹤垂下眼睛,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开心,最后还是孩子气地嘟囔着点了点头。
    真是感人。
    宴会上第一位抵达的宾客用嘲讽的语气发表意见。
    失去了面胄的历史修正主义者用白布挡住下半张脸,步伐缓慢地走了进来伤药效果异常的好,到了中午的时候刀伤已经收口愈合了,但问题是太疼了!像被又来回戳了十刀后撒上盐那么疼!他昨晚完全是在被疼醒被打晕再次疼醒再次被打晕中度过的,脖子上的淤紫让扬屋的人都露出了暧昧的眼神
    那是被打的,不是玩了奇怪的游戏!
    从中读到了潜台词,愤怒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很想当场发飙,但考虑到审神者的式神还守在一边虎视眈眈,如果被当场制止就更是面子全无才忍气吞声。
    和烛台切的两次见面多的都是他吃亏吧!这么小气也能当审神者吗?
    而且看这样子是回不去了。
    基本上算是被敌方包围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心态坦然、破罐破摔,阴阳怪气地发表完评论就自行找了个位置开始吃东西不是他没出息,而是宴席上提供的水果都是现世才有的品种,死前能吃一次也算聊做安慰。
    不对,在与原本时代失联的情况下,这些是从哪弄来的?
    烛台切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继续做手上未做完的橙子小猪,然后把这充满童趣的水果造型放在三日月面前。
    天下五剑愉快地开始插猪肚子里的橙子块吃,今天他熏了香,小狐丸说什么都不和他挨着坐,但是他依旧还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烛台切妈妈叹了口气,冷飕飕地盯了一眼对面的鹤丸国永。
    早晨叫破了烛台切外号的鹤丸眼神游移,尽管在给京墨解释这件事上花了点时间好吧,是从头到尾交代了一遍外号的由来,但京墨也没嘲笑他啊,小光不是还赚到了一个拥抱嘛,不亏的不亏的。
    轮到我可总是公主抱啊对比起来多么悲伤。
    是的,审神者在听到妈妈这个外号的由来后,起身给了烛台切一个拥抱,神色非常认真,让太刀犹豫半天还是伸手给予了回应。
    从小狐丸那里学会这个方法后,审神者发现真的非常好用,尤其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时候,拥抱似乎可以有效传达情绪。
    同时他也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执着于早餐的原因,并非是要在技艺上一分高低,而是想要证明倾注在料理上的心有所不同所以才会在看见自己吩咐做以黄金为噱头的料理后觉得不愉快吧。
    我从未将式神们做的料理与你所做的相提并论过,不论是口味还是其他,都是两种性质的东西,就犹如工具与你,审神者当时这样说,虽然我难以表达这想要用拥抱传递的感情,但你能理解吗?
    是的,我能。太刀微笑着回答,手臂用力一紧后才松开自己的主人,感受对方在自己后背上的轻拍。
    喜悦、感谢、歉意与其他各种情绪混在一起,他无法给它冠以固定的名字,但是确实体会到了那种复杂,同时他自己也能感到与之相呼应的愉快与悲伤。
    啊啊,我的目的达成了,就算有一天,那已经烧毁的刀刃就此腐朽消逝,有一颗能够因为我而如此波动的心,烛台切光忠就依旧鲜活地存在于世上,不会与历史一同被埋葬。
    能得到这样的心,是多么令人悲伤的、喜悦的、安心的事啊。
    不过虽说也有主人的溺爱原因,但鹤先生真是太过放飞自己我了,有必要再和主人商量一下如何惩不,如何让鹤先生静下心来呢。
    回忆完毕的烛台切允许自己在礼仪范围内露出了一个微笑。
    哎呀哎呀,是我来的晚了,让各位大人久等。
    药郎背着不离身的箱笼走了进来,随着审神者的示意走到上首坐下,正在啃桃子的历史修正主义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主动坐在靠门的位置是他觉得逃跑的可能性能高那么一点点,但这样一个没有出名事迹的历史人物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小贩的人被审神者邀请坐在上首,这当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本来已经自我放弃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在发现还有能回到现世的可能后,就没那么嚣张了,他不想留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时代就这样过完一生,哪怕是让他去时政住下也可以,他有自信用手中的情报交换到一些自由。
    所以他尽量收敛存在感,只是竖起耳朵听着身边的动静,继货郎之后,又来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听语气是个卖和服的商人,随后抵达的是藤屋太夫藤姬,隔间也有声音,应当是表演节目的艺人。
    大人隔间的拉门被推开一角,年轻的琴师紧张地伏在那里,我将父亲带来了,请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将请帖放在他身上,你可以下去了,前庭有招待你们的活动,审神者回答,不用担心他发狂,这房间中有可以缓解躁狂的香。
    琴师担心地看看身后一脸惊惧的父亲,虽然他还是有些害怕,但并不像在家里那样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见人,随着隔门打开,那惊惧的神色也平缓了一些。
    鹤丸放到一边的烟管中,火星仍一明一灭的闪烁着。
    年轻琴师咬咬牙,行了个礼后退下了。
    这香气藤姬开口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请问是什么香?
    闻起来清淡怡人,事实上却极为霸道,将她身上的香味压的几乎没有存在感,藤姬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下首的人,他依旧手持折扇,风姿动人。
    这样我送来的香丸还能有用吗?
    是新的烟丝,太夫不妨试试。京墨看了一眼白鹤,示意式神将之前的盒子捧上去。
    不我只是随口一问
    藤姬知道烟丝里可以做很多手脚,有些烟劲儿很大,抽一口就再也离不开了,有些则是抽了会浑浑噩噩,像喝醉了一样,老板有时候会用这些控制不好惹的客人。
    式神沉默地走上前,迅速替她做好了准备,捧着烟管的女孩完全没反应过来,最后才生气地将已经点燃的烟管抢过来。
    请。审神者笑着看她,伸出了手。
    事已至此,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藤姬只能接过烟管,浅浅吸了一口,打算假装呛咳说抽不惯。
    然而那香气入口的一瞬间就散了,根本就不是烟丝的感觉,曼妙的香气一路上升至脑中,如温和的凉风过境,藤姬过后无论如何回忆,这里都是一片空白,但是她很确定当时并没有这么简单。
    如美梦一场,醒后只想微笑叹息。
    这
    藤姬看着那烟管,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要再抽一下的渴望,反而是有些惆怅,再来一次也未必能有这种体验,她只想将这一生一次的感觉留下。
    以往为了冷静而会吸一两口的烟丝则是瞬间失去了吸引力,再加上她知道这抽多了对身体不好,顿时觉得烟管等东西都有些面目可憎。
    审神者轻轻一笑,让式神下去了。
    真的是那么难受所以人类为什么要吸烟?
    捕捉到藤姬那一瞬间的厌恶,白鹤陷入了人类迄今为止仍未解决的谜题中。
    作者有话要说:  抽烟是很糟糕的事既不会变美也不会变富小天使们可不要养成这个习惯哦
    其他糟糕的东西当然更不可以
    审神者的态度说明一切~好奇的小天使可以去查查危害性
    虽说,大家都知道抽烟有害身体健康,但还是一直在抽呢,真得很奇怪OTZ
    烛台切的想法来自极化剧透最后一封信里的话
    最后,鹤丸其实也是得到过正经拥抱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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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恋情与欢宴其二
    胧是一人走进来的。
    她的随从们大概都去前庭, 有多少是好奇多少是逃跑说不清,她也不在乎。
    她不在意有没有人为她开道、有没有人为她捧烟管香盒、有没有人为她撑伞她今天并不是以吉原太夫的身份前来,而是心甘情愿地披着白衣走上这一去不回的路。
    她的恋情, 她的生命, 她的一切都在那里。
    原本还在回味香气的藤姬惊讶地看着这样的胧, 对方脸上不再是假模假样的忧愁杂着嘲讽, 而是喜悦与恐惧并存的复杂表情, 那让她看起来像是人, 不是什么披着人皮的妖怪。
    但她它就是妖怪。
    看着坐在自己与主客之间的席位上的胧, 藤姬克制着自己想躲的欲望, 神色平淡地转过头,用银签戳起桌上一没见过的水果以便于掩饰自己的心情。
    甜香的气味散发在空气里, 藤姬眨眨眼睛。
    因为害怕会得红疹之类有碍容貌的病,她一般不会吃这些没见过的东西,这水果没有核与坚硬的外皮,似乎很好入口, 大小也不会吃起来不雅。
    好甜, 好特别的味道。
    我再吃一,就一。
    默默消灭一小碟草莓的藤姬有些后悔, 桌面上盘子里的空白十分显眼,看起来很不得体的样子,尤其是在胧那边什么都没动的对比下。
    知道刚才的行为有点糟,藤姬小心地抬眼,想要看看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 结果正对上三日月若有所思的视线,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他看见我贪吃的样子吧,会觉得我很可笑吗?
    藤姬僵硬地想。
    然而笑声并没有响起, 一随从安静地又为她端来一碟相同的水果,她鼓起勇气再看过去,那人以扇支颌向她一笑,尽管她匆匆转回目光,还是看见他桌上的水果少一碟。
    她应该很喜欢草莓。
    三日月注意到藤姬的动作,略作思考便让式神把自己面前那一碟端给对方,算是作为香丸的还礼这是对审神者每次给他们强行加菜做法的完美学习,对方是肯定不能拒绝的,看到对方的反应后他顺便给与自己喜好相同的孩子一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