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我想喝那个有气泡的透明饮料,髭切懒洋洋地说,去买吧。
那么兄长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一起走吧,去看看他有什么安排。
知道他指得是审神者的膝丸当然不会有异议,两个人穿着室内拖鞋悠闲地向一楼自动贩卖机前进,却在大堂楼梯拐弯处听到了意外的声音。
山崩?名取周一叹了口气,看起来是回不去了,那么请给我们一间客房。
实在是抱歉,客人,我们这里已经没有空房了。
诶?
刚刚从侍应生那里打听到这个小镇只有一家旅馆的二人组震惊了。
前两天有位客人包下了全部的空房,您二位不是来找离家出走的弟弟吗?要不要说明原委挤一挤呢?
老板娘说:山崩的话,他也没办法离开,趁此机会解开心结不也是件好事吗?
这个嘛追着的场静司来的名取尴尬地笑了笑,我弟弟比较叛逆,好好说的话他不会听的
考虑着是不是可以利用名取先生的脸去哪里借宿的夏目突然感觉背上的包动了起来。
少年心有所感地抬起头,结果看见了趴在二楼楼梯扶手上向他笑眯眯招手的髭切。
客人,您的包里是有什么在动吗?
老板娘疑惑地问。
啊不,没有,是您看错了吧,夏目赶紧按住乱动的猫咪老师,呃有我认识的人,我们上去打个招呼。
源氏兄弟的房间。
夏目,请为我介绍一下吧。名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有些判断不了对方的身份。
名取先生,这是髭切先生、膝丸先生,夏目一把压住伸爪去够碟子里点心的猫咪老师,介绍道,他们是京墨先生的式神,上次我们在祭典上认识了。
髭切先生、膝丸先生,这位是名取周一先生,夏目有些迟疑如何介绍名取的身份,话说了半截有些无措。
我也是名除妖人,名取主动接话说,原来你们是式神吗?真不得了,就像是人类一样自然,我简直分辨不出来。
这么巧啊。髭切无视了对面两人湿淋淋的头发和衣服,兴致盎然地问,都到了这里来,还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名取先生,他们也知道妖怪被袭击的事,少年向同伴说明,当时也说了可以帮忙。
名取点了点头,问面前与真人无异的两个式神:妖怪的血一般是为了施行咒术或者解开封印你们在这里住的话,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
膝丸摇了摇头。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夏目赶紧说,我们来调查住在这里的的场一家,他们很可能就是取走妖怪鲜血的人,而且那天你们带走的式神,和的场当家的式神一模一样
狂徒无礼!
夏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的一声冷喝打断了。
歌仙?膝丸反应极快地起身开门,髭切一副悠闲的表情紧随其后。
夏目与名取对视了一眼,也跟了过去。
雨天里宁静的小镇颇有一番趣味,我准备了些点心,要不要去感受雨天独有的风流之处呢?
敲响审神者房门的打刀提出了如上邀约。
已经被老板娘告知过同行人想要借用厨房的审神者欣然应诺,尽管歌仙的房间离他并不远,看见的景色也大体相似,但双方都没觉得这样郑重的邀请有什么多余。
审神者拎起一本书随歌仙一同出门时,走廊另一端走来了三名男子。
好像在哪见过的力量。
走廊并不算长,就在审神者还未回忆起这种熟悉感时,对方已经接近了,为首的男子看见歌仙腰侧的刀时脸上露出一点讶色,随后轻轻动了下嘴唇。
一只很脸熟的式神猛然从天花板上倒垂下来,只有两个黑洞的光滑面具正正对上了审神者的视线。
原来是他。
式神并没有展开攻击,当然,也有可能是来不及,因为看见这一幕的歌仙已经下意识地拔刀击穿了那张面具的眉心。
式神飘忽了一下,随即身形消散,露出身后人感兴趣的神色。
那表情明明白白的彰显着始作俑者的身份。
狂徒无礼!歌仙上前一步护在审神者面前,竟敢如此冒犯主公
确实是我失礼了,右眼覆着绘有符咒布带的男子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不确定你的身份,才让式神来试探一下,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惊喜。
他的目光越过歌仙兼定,从始至终投注在审神者身上:我是的场静司,要和我谈一谈吗?
那是你的式神?审神者伸手按住歌仙的肩膀,毫不意外地发现被忽视的打刀气得不轻,这样的试探可有些恶劣,不过,我恰好在等你。
听见动静的源氏兄弟已经赶来站在了审神者身后,膝丸面色略有不善地看着对方,髭切则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绵软笑意。
对方身后的两名男子一脸紧张地盯着歌仙仍未还鞘的刀,其中一人凑到的场静司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嗯?的场静司斜了下身体,周一君,你怎么也在这里?
正偷偷摸摸想要躲回房间的名取周一肩膀一僵,一把将夏目推进了房门并迅速转身挡住了的场的视线。
我只是碰巧路过,然而受天气困扰不得不借住在他们这里。名取周一撩了下自己湿淋淋的刘海,倒是你,在这种小镇上干什么呢?
我和你是一样的,的场静司视线下移,你脚边的那只猫
喵?没能及时挤进门的猫咪老师舔了舔爪子,装作自己是一只真正的猫那样一溜烟窜掉了
大概是哪来的野猫吧。名取面不改色地说,我这么耀眼的人,总是会吸引各种各样的关注呢。
呵,是吗?的场静司轻轻笑了一声,转而面向审神者,看起来,我们可以愉快地谈一谈了。
京墨与的场静司面对面坐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茶水,但并没有人去动,两位家主身后都站着一排人,气氛不说剑拔弩张也差不了多少。
不得不跟过来的名取周一感到自己的笑容逐渐僵硬,这是欺负自己没有把柊她们叫来吗?
他没注意到皮肤下游走的壁虎悄悄在袖口下露出一点脑袋,很快又藏回到衣物之下。
周一君,虽然我认为不太可能,但还是先要问一句,的场静司侧过头看着他,名取家并没有争取这位先生的意愿吧?
怎么会,名取周一立刻抛出习惯性的笑容,名取家从事这个行业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怎么敢说争取。
那就好。
阁下有没有加入的场家的意愿呢?的场静司扫过京墨背后的人,微笑着询问,我们一直在吸纳优秀的灵力者,而作为古老的由十一家除妖人联合的的场家,你也无需怀疑我们的实力。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透过这符咒看见什么吧?的场静司指了下自己右眼上的布带,家族在很多事上都能比个人获得更多的方便,只要同为除妖人,我们就会互相庇护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的问句难得的是问向不知为何轻笑了一声的髭切。
并没有什么哦。打断了别人谈话的太刀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当,只是觉得很有趣。
又在嘲讽对方的实力了。
审神者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赶在对方属下被激怒之前回答:很遗憾,我们并不会在这里久留,而且,我们并不是除妖人。
哦?的场静司询问似地看向名取。
我与这位先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名取周一用带着淡淡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并不是每个看得见的人都愿意做这个吧。
原来如此,所以我才没听过你的传闻,那么,你认为妖怪是什么样的存在呢?的场静司笑了笑,专心致志地看着审神者,既然能够看得见,又有着比一般人更强的力量,阁下就不打算将这份天赋充分发挥吗?
事实上充分发挥的领域多到连当事人自己都数不清了。
各有生存之道罢了,京墨淡淡地说,生死轮转不过命定,只要秩序仍在,就没有必要过多的干涉。
并不打算等到对方的回答,京墨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之前你召唤的式神是否可以送我一些呢?相应的,可以用术法来和你交换。
你很需要这类东西吧?
的场家虽然不敢称作首屈一指,但秘藏的术法还是不缺的,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的的场静司停滞了一下回答,我更好奇为何要我的式神?
想要给我们家的孩子找个练习的玩伴,审神者回答,我召唤的式神因为带有同样的气息,效果并不理想。
这样啊驯养一些小妖怪不是更方便吗,毕竟这种式神是需要我的灵力来维持的,的场静司笑了笑,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只是的场家并不缺术法。
你还会拿什么来交换呢?
我也可以替你解开这维系,又或者消除痕迹,京墨在自己右眼下点了点,但你似乎并不想去掉它。
家主
身后的男子之一张了张嘴,又在的场静司的目光下消了音。
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听说这附近有被封印的强大妖怪,想要收它做式神,的场家主转头望了望窗外的瓢泼大雨,派式神搜寻了几遍也没有找到,不如帮我这个忙怎么样?
哦,很简单呢。髭切笑了笑,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稍等一下,审神者向的场静司点了点头,我们稍后会通知你。
那么,我也告辞了。名取也跟着站起身,打算回去找夏目问个清楚,他现在可是有满肚子的疑问。
式神先答应下来要求吗?
的场静司看着离去人的背影轻轻笑了。
如果他真的能找到封印的妖怪,那么在式神身上留下多少灵力,多久补充一次还得自己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 的场静司ww他的想法大概如下:
这年头还带着刀在外面走啊,奇怪的人,看起来不好确定是不是人类,干脆试试好了
他要是看得见的话,那就是我们这边的人,理解我的做法,他要看不见的话就算了呗
意料之中的相遇,歌仙好生气哈哈,在他的时代,这样算是非常无礼的冒犯了,当场砍死也不能有怨言的那种
接下来的谈话,也是平辈交谈的口气,而且并没把付丧神们放在眼里我只和你们的主人交谈,这样的感觉吧
所以
感谢暴食的卡西卜 投的地雷,祝开学愉快考试顺利~
还有小天使山姥切极的50瓶营养液~我会努力哒~
69、正误与选择
离开的审神者不慌不忙地先去用了歌仙准备的点心, 可惜的是打刀似乎受了怒火影响,整个过程心神不宁,只是恨恨盯着外面逐渐变小的雨景。
点心我独自享用完了。
审神者用叉子轻轻敲了下盘侧,提醒对面发呆的歌仙。
啊真是, 歌仙回过神来, 懊恼地叹息着, 竟然被这样的家伙影响了心绪, 看来要到下次了。
机会多的是,今天想出门吗?审神者看着外面变小了很多的雨,现在出去的话正是最好的时候。
要去找那个妖怪?歌仙就势站了起来,我去喊髭切他们。
只是觉得现在雨声淅沥,空气清净, 适合和你们一起出去走走罢了。
虽然被挑衅的是自己,然而歌仙的反应却更激烈, 那种不服输的性格微妙的与谁相似呢。
审神者吃点心的时间里, 源氏兄弟将名取带回了房间。
当然出门以后在墙角发现了偷听的猫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你们是因为山崩回不去了吗?髭切问,可以试着去和京墨商量,他会给你们一个解决办法的。
我和夏目商量一下, 名取不太舒服地扯了扯潮湿的贴在身上的衣服, 打扰了你们已经不好意思, 你们的主人叫做京墨啊。
没关系, 我对那个孩子可是很期待的,髭切走进房门,还有这只猫。
斑抬眼看了他一下, 对这种发言不予置评。
夏目?
走进房间并没有看见少年的身影,名取疑惑地喊了一声。
有人闯入了这间屋子。膝丸快步走进了隔间,兄长, 是个女人。
湿淋淋的脚印印在榻榻米上,还有泥土与树叶的痕迹。
名取和斑同时冲了过去。
简单的搏斗后对方从窗户上逃走了,膝丸看了看那片水痕,夏目贵志应该是去追了。
这里有一点血迹。
髭切指了指榻榻米的缝隙:大概也就是破皮的程度吧,他真的要好好锻炼□□术了呢。
可恶名取掉头就跑出了屋子,斑则迅速地跟了上去,远去的时候还能听见两人的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