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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德妃的冷脸移走的话,恐怕会更加和谐。
一句“月朗星稀”,刺破了德妃所有傲气。
只要这个女人在一天,她便永远黯淡无光。
魏后双手合十,闭目对着明月虔诚祷告,末了缓缓睁眼,对众人回眸一笑。
“本宫之愿,上苍已然垂听。”
她妆容艳丽,带着种侵略性的美,站在望西楼的最高处,俯瞰众生。
“必将实现。”
即便对天许愿,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倒更像是命令。
阮昔从未见过有如此强大气场的女人。
魏后在笑,却比横眉冷目的德妃更让人生畏。
德妃低着头,不看她周身夺目的光彩,终究还是在较劲。
其余人可没这么高的斗志,全都蔫头耷脑的,像败了的斗鸡。
魏后向来金口玉言,既已答应不罪责,今夜这劫就算是逃过去了。
甭管以后会怎样,起码她们不用大半夜的再去安宁宫挨训,心中也自在不少,反正一时也走不开,索性倒真跟随帝后赏起月来。阮昔暗自打量众人,发现向来爱张扬的秦婕妤居然没往殷承景身边凑,而是拉着怜月躲在角落,心中疑惑,刚想过去看看,却被周福海叫住了。
“你们几个别光愣着啊,这么多主子聚在此地,乌漆麻黑的像什么话?快去,把红灯笼都挂上,添点喜气儿。”
哎,小太监就是劳碌命啊。
阮昔跟着挂了几个灯笼,忽见石春站在栏杆旁,表情不自在地朝她招手。
“喜子,我,我恐高啊,要你不来?”
石春指指屋檐上的大铁钩,不好意思地央求道。
“啧啧,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吧?往后站往后站,看喜公公给你露一手!”
阮昔胆子大得很,以往像蹦极、跳楼机之类的游乐器械遇上就玩,这区区七层楼的高度自然不在话下。
她单手提着灯笼,轻松踩上半人多高的栏杆,不过只有踮着脚,才能勉强够到那铁钩。
哎,身高是硬伤,她也没办法啊。
石春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手脚都软了,大叫着跑过去抱住她的腿,生怕阮昔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你到底行不行啊?别硬撑啊,不然还是换我来吧!”
魏后本有些疲倦了,刚想和殷帝商量打道回宫,偶然听得石春这么一叫唤,下意识也随着众人回头看去。
高高的栏杆上,阮昔白皙的小脸被橘红的灯笼照了个清楚。
那明暗交替的光影下,是清秀精致的五官,一双星眸浮光流转,认真又专注地望着红灯。
黛眉微皱,许是夜间穿得少有些着凉了,小巧的鼻翼偶尔会吸一吸。
纤腰薄背,柔若无骨的手指却灵巧得很,几下便将红灯牢牢挂在铁钩上。
愁云尽消,眉梢眼角尽是春色,阮昔满意地笑了,转头相望,原期待能得到谁的夸赞,去不料满堂贵胄皆静静注视着她。
星月风云皆成背景,红烛下的美人似从画中走出,添一笔过浓,少一笔过淡,巧夺天工般的衡量后,才完成这绝美的画面。
“咚——咚!咚!咚!”
一慢三快的四声更响,将魏后的理智拉回。
四更天,丑时了。
子时,才刚刚结束……
阮昔扶着石春的肩轻盈从栏杆上跳下来,拍拍双手又整理下宫袍,略有些窘迫地看了眼魏后,随即又移开目光。
阮昔:啊~魏后真是又飒又美艳啊!便宜狗皇帝了!
魏后摇摇头,暗笑自己这草木皆兵的性子当真得改改。
对方是个太监,又不是女人,不过偶然比自己站得高些罢了。
她转身想向殷承景告退,却发现殷帝的目光,仍牢牢盯在阮昔身上。
刹那间,魏后心中涌现出些许异样的感觉。
阮昔方才站的位置,恰好也是东边。
【瑞出东方】
*?*?*
阮昔和殷承景定下的三日之约,时辰已到。
服侍殷帝洗簌完毕后,负责守夜的太监们十分自觉地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有阮昔在内照顾,他们在外室当差的可容易多了,每次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自然乐得清闲。
三人甚至抱团祈祷,盼望阮昔能永远在里屋值夜班,彻底解放他们的夜间自由!
阮昔对此自然不知,她正钻进床帐中,露个小脑袋跟狗皇帝汇报工作。
养心殿内的眼线她几乎挖干净了。
原本直接写份名单更省事,无奈她没抓过毛笔,再加上对繁体字会看不会写,纠结半晌后,还是选了口述。
这三天里,阮昔当真半点都没闲着,做了许多事。
她放出的第一重消息,便是殷帝的喜好。
对应每片区域的宫人,她说的版本都各不相同。
当有后宫嫔妃果真听信谣言行事后,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