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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上方。
男人惊恐地感受到自己心脏里面的蛊虫苏醒过来,在兴奋地扭动。
拾音的手从男人心口缓缓移动到手腕处,那蛊虫也跟着拾音的手顺着男人体内的血管移动到了手腕处。
拾音双指作剑,在男人手腕处一抹化开了一道口子。
伴随着少许的血液流出,一只血红的虫子也跟着钻了出来。
拾音捏起虫子扔在地上,那虫子生命力很强,还在地上爬来爬去,白玉堂上前一脚踩碎。
鲜红的血液迸出,弄脏了地面,白玉堂一脸嫌恶地抬起脚,非常想去换鞋。
点了男人的穴道止了血,拾音拍拍手站了起来,转头对上其他五个死士热烈的眼神。
能活着谁想去死呢?
先有痛苦威慑,后有拾音解蛊的甜头,大棒加甜枣,自然能轻易撬开他们的嘴。
“展护卫,公孙先生,你们分别带两人下去审问。”
为防止几人串供,包拯他们将他们分开审问,那些之后出现的暗卫告诉他们自己是主家买来从小培养的,而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大约有几百号人。
这些暗卫只负责执行任务,从没有和主家有过接触,而穿着道袍的男人知道的更多。
他告诉包拯,他们的主家是襄阳王。
襄阳王先是意图暗中以药物扰乱朝堂,现在又蓄养诸多死士,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这件事必须尽快禀告皇上。
包拯此时归心似箭,但是在离开前,还有件事需要解决。
那就是种植罂·粟的村民们。
县衙公堂,村长跪在堂下,包拯一拍惊堂木,吓得对方一个激灵。
“皇上月余前便增添律令,全国百姓不得种植罂·粟,种植百株以下罚纹银十两,百株以上者处五年牢狱,五百株以上者斩立决。”
包拯的话让村长当即一个激灵,他们村子每户人家种植的数量都超过了五百株。
这罪绝不能认下。
“大人明鉴,我们没有种罂·粟啊。”
村长拼命给包拯磕头,嘴里却忍不住狡辩。
面对这样的重罪,他心存侥幸地想,反正田里的罂粟都被收割并焚烧完了,即使是开封府尹钦差大臣,找不到证据也没办法给他们定罪。
“村长,我记得你们村的地好像还没翻吧。”站在堂上的展昭悠悠开口问道:“公孙先生,医者可以以根茎辨认罂·粟吗?”
正在记录公堂的公孙策提着笔笑答:“自然。”
‘啪’的一声,包拯再拍惊堂木,质问堂下之人。
“到了此时,你可还有话要狡辩?”
村长当下面无血色,俯拜在地上痛哭流涕。
“包大人明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村子里土地贫瘠,老老实实种地却连养活自己都是问题,更别说这些年连年欠收,我们眼看都要活不下去了,这个时候有个道长来到了村里,给我们了一笔钱和种子,说只要我们帮他种东西,每次收获他都会用大价钱收购。我们也是为了活下去才不得已去种的。”
人若是连肚子都填不饱,又怎么能顾得上别的呢。
村长说着拼命磕着头:“求包大人轻饶,不要砍我们的头,若村里的男人都被砍了,那老弱妇孺就全都只能等死了。”
包拯叹气:“陛下的政令又刚刚颁布,全国各地的官府也需要时间下告各乡镇,念你们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我这次就网开一面,只处以罚银,若有下次必定严惩不贷。”
村长不停哭着感谢着,只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很快又陷入了忧愁。
不能种罂·粟,之前挣的钱还要用来付罚银,那就代表着他们村又要回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日子了。
公堂外目睹这一切的拾音问白玉堂。
“你知道这世上最难治的病是什么吗?”
“什么?”白玉堂反问。
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怪病症,颇有些好奇。
毕竟他怀中的小姑娘可是个神医,各种意义上的神医。
竟然还有会让她觉得棘手的病吗?
“穷病。”
拾音的话让白玉堂怔住,下意识看向堂中狼狈的村长。
“因为穷,所以吃不饱饭,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连活着都艰难,又哪来的力气去分辨自己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就像是拾音以前义诊的村子,有太多人因为没钱看大夫,然后小病拖成大病,最后只能等死。
没钱等死,这比任何瘟疫都要令人绝望。
白玉堂哑然,他搂紧拾音轻声说:“这样的病是没办法用医术治好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的本意是想安慰拾音。
他跟着拾音,见证了拾音用自己的办法尽力拯救他人,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胜过天下绝大多数的人。
“我之前的办法只是治标不治本,我还能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