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话不说。
    我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认可了我。
    但我还有个更关心的问题。
    “胡灵珠，我知道你想同我说什么，会问我什么，我会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你，现在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胡灵珠屏退奴仆，在我跟前坐下：“你问。”
    “你行不行？”
    “什么？”
    “你起不起得来？”
    胡灵珠站起身来：“当然起的来，你当我是岳里尉那个瘫子？”
    不是这个起来啊，我一个猴子偷桃：“我是说这个！”
    “荒唐！”胡灵珠脸红成猪肝色，一脚将我踢翻在地：“云迎子！你在想什么！”
    亏大了，没摸出个什么名堂来，还被踢到在地，背上又开始疼了。
    算了，不行我也认了，我是个大夫，我可以想法子，实在没法子，武翠给我那堆书我可不是白看的。
    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会使用工具。
    胡灵珠，遇上我，真的是你命好！
    我正襟危色的端坐好，在胡灵珠追责之前主导起这次谈话：“你知道我从前就查过你，只是被你阻扰，都查不出个所以然。”
    “原本很多事都朦朦胧胧不敢下定论，直到这回你从东吴回来，带着北金的秦婉，还给了我玉佩，我便回想起从前许多事来。”
    “回京后我不再从你身上着手，从侧面迂回，零零碎碎拼凑起来，总算对你的身世十拿九稳了。”
    我对着胡灵珠行了个礼：“东吴太子，乾，乾，乾……”
    装逼到紧要关头，我他妈居然想不起来胡灵珠的在东吴国的尊号，着急忙慌的从怀里掏出李先生给我整理好的资料来，翻来翻去，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
    胡灵珠已经不计较我刚刚轻薄他的事情了，因为他现在比我刚刚偷袭他的时候还要生气。
    胡灵珠这会儿是怒极反笑，笑完还得咬着牙提醒不争气的我：“乾、昶。”
    “大哥，你先别生气。”我蹲在胡灵珠脚边，拉着他的手求饶。
    “能不生气吗你连我的字都记不住。”胡灵珠甩开我的手：“你就是这般心悦我的？”
    这话我不是头一回听，从前惹胡灵珠不高兴了，他就惯爱这样打趣我，可眼下说完这句话，胡灵珠的脸更黑了：“忘了，卿卿如今不喜欢我了。”
    我他妈的，那还不是你逼着我说不喜欢的！
    我喜欢，喜欢的紧！
    “总之，我知道小道士是你爹，恩人是你娘。”
    总之先别让胡灵珠钻牛角尖，随便瞎扯几句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爹是东吴国的头头，你娘是处栗族圣女。”
    “你娘比你爹大了十八岁。”
    我话还没说完，胡灵珠的手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闭嘴。”
    不就是姐弟恋嘛，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说读者怎么搞得清楚。
    我就不闭嘴，我还不信你能掐死我。
    “你娘对你不好，她被你爹囚禁的都疯了。”
    “你娘小时候经常打你，要掐死你，淹死你，烧死你，你身上这些伤我都见过。”
    “你爹很疼你，你爹也知道你娘对你不好，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爱太卑微了，他太爱你娘了，爱的都病态了，他知道你娘不肯承认你的存在，知道你娘虐待你，可他做不到斥责你娘，他只能给你很多很多你根本不需要的金钱和地位，告诉你他很爱你，可你还是恨你爹，恨他贵为高高在上的君主，还护不了你。”
    “云迎子。”胡灵珠狠狠掐着我的脖子：“我让你猜我的心思了吗？”
    这他妈哪里是我猜的，是你从前自己讲给我听的，我都还没怪你跟我讲这么扭曲的睡前故事呢！
    “你应该恨你娘的，可是你做不到。虽然她对你不好，可她自戕前抱着你一遍一遍的道歉，说她好爱你。你想恨她，可你又觉得她好可怜，本该在山野间自由散漫的仙子，却被你爹锁在皇城中成为大臣口中魅惑君心的蛇女。”
    胡灵珠手上发力，勒的我再也发不出声音，彻底如他的愿闭上了嘴，呼吸也困难。
    我他妈真的累了，白天就头脑风暴了一整天，晚上回来还说这么多话，我索性眼睛一闭，头一歪，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存旬！叫大夫来！”
    我听得见胡灵珠在我耳边惊慌失措的吼叫声。
    也感觉得到他在用力扇我巴掌掐我人中。
    我知道胡灵珠手上省着力，没真心想要我的命，可我就是要吓唬他一下，动不动就拿他的鞭子捆我，还掐我脖子，瞧给他惯的坏毛病。
    胡灵珠不如陆雪扬懂得生命的可贵，在他眼里人命如同儿戏，谁让他娘死后他那个臭爹一直惯着他，他那个外祖父也是个不教好的。
    我得要胡灵珠体会一下，生命的脆弱感，易碎感。
    屋外传来响动，一群人忙着去找大夫，或办丧事，就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