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
    我深吸一口，对着陆雪扬说道：“是时候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
    “先用早膳吧，边吃边聊。”
    我扒拉着腌黄瓜，就着小米粥，开始听陆雪扬扯淡。
    昨晚上红湖山庄发生了三件大事。
    其一，陆少庄主的两位新夫人被歹徒闯进房内劫持了，同时失踪的还有两名侍女，今日一早两位夫人的尸体在后山发现，两名侍女至今下落不明。
    其二，陆少庄主的结义大哥灵珠公子和三妹云迎子，听闻红湖山庄遭遇变故，披星戴月的连夜赶到了红湖山庄宽慰陆雪扬。
    其三，四皇子岳里尉大驾红湖山庄。
    瞧瞧，瞧瞧，这些人多能耐啊！
    我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失踪的侍女去了哪儿，答案不言而喻，我不大吃的下东西了：“金蝉脱壳的法子多得是，何苦要白白搭进两条性命。”
    陆雪扬捏着我的腮帮子，往我的嘴里塞进来一个小笼包：“那是个变故，计划里只是让你离开红湖山庄。”
    我红着眼眶机械的咀嚼着，圣母心没什么用，大戏开场，往后还得死更多的人，我只能庆幸昨晚上死的那个人不是我，只能庆幸昨晚上只是个意外，陆雪扬不是那么个心狠手辣的人。
    “你这个模样，还让我怎么说下去。”陆雪扬叹了口气：“你要知道，这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
    陆雪扬点点头：“胡灵珠昨晚发了狂。”
    “胡灵珠心里变态赖不到我身上吧？”
    “我把人交给你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是你明明知道他这人的秉性还诱导他。”陆雪扬走到香炉边上：“你屋子里燃的什么香？”
    是月麟香，很常用的香料，我从前就隐隐觉察到了，胡灵珠对这香味很反感，可以说是到了极端厌恶的程度。可这个人向来都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昨夜还在我屋子里呆了那么久，我一时之间尽然没想起来这回事。
    原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人呢？”
    “弹了一晚上的琴，刚刚才睡下。”
    “大半夜的弹哪门子琴。”还好竹苑离我这里不近……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吃的好睡的香，睡的着谁不愿意睡？”也不知道陆雪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胡灵珠百般维护的，他又说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内心愧疚，只是你应当知道，入了棋局，一言一行都要多加考量。”
    每一步棋都环环相扣，落子无悔。
    下错一步，就不知会牵连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我从前觉得奇怪，明明是搅弄风云的人物，手上不知沾染多少不干净的东西，偏偏陆雪扬身上就有股子大义凛然的正气，如今被他三两句话训斥一番，更让我直观感受到了陆雪扬的善良勇敢。
    他见过死亡，直面死亡，但不畏惧死亡，他经历的那么多，却从不怯弱害怕，只是更加知道生命的可贵，敬畏生命。
    红湖山庄的侍女枉死，陆雪扬作为少庄主不比我好受，可他不悲天悯人，不让这两条性命白白牺牲，要她们的死发挥最大的价值，是他作为一庄之主所需要肩负的责任。
    他自小起就是这样一个正直的人，年少时就侠肝义胆的救过我，甚至对于那样狂暴的胡灵珠，陆雪扬也说过，胡灵珠是个心善的。
    在残酷无情的阴谋计量里，陆雪扬有他独特的见解和行事风格。
    我这人拜高踩低的很，我见过许许多多善良心慈的人最后不得善终，就像我爹爹一样。所以我不觉得善良是个多么优秀的品性，也不觉得胡灵珠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有多不堪。可我此刻见着陆雪扬光明磊落的站在我跟前，我又突然觉得，善良，这两个平凡又普通的字眼，套到陆雪扬这狂妄自大的人身上，居然能让他整个人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小鹿哥……”
    “不许拿那种眼神看着我。”陆雪扬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决定好好做枚棋子：“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先送你和柳澈离开庄子，等胡灵珠同岳里尉谈好筹码，再交出柳澈，晚些时候再找个时机让抱病的‘少夫人’撒手人寰，胡灵珠便也能脱身了。”
    结果昨晚上胡灵珠杀了人，陆雪扬索性将计就计，提前上演了金蝉脱壳的戏码。
    倒是……一点也不浪费……
    “那岳里尉呢？他来红湖山庄也是你们算计好的？”
    陆雪扬接着训我，语气倒是轻柔：“你啊，不应该把崔邱欣牵扯进来。”
    这是我做的不对，可我也没把崔邱欣怎么着吧？而且我问岳里尉的事情，你同我扯什么崔邱欣。
    我有些别扭的小声说道：“你果然还是喜欢那个女人。”
    “我又喜欢崔邱欣了？我亲口跟你说过？”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进宫那段日子，陆雪扬没少往京城跑，大抵都是落脚在崔家。
    “这么厉害